于是乎,原本還敝帚自珍的京城梳頭娘們,為了自家主人,卻也不得不對廣陵城的梳頭娘子們敞開了大門……自認識了郭霞郡主後,阿愁就發現,她的日子過得極是充實,不是跟着嶽娘子等人出門應酬那些陸陸續續進京的其他分行的梳頭娘子們,便是跟着郭霞郡主應邀去參加一些貴女們的小聚會(其實是去那會上表演妝容手法)。這期間,她還抽空進了一回宮。是的,她還真是“抽空”進了一回宮。阿愁得到宮中宣旨召見的那天,她原已跟郭霞郡主約好了要一同去赴個什麼“針繡會”的(說白了,就是一群貴女集中在一起做手工取樂的聚會),而因着這道意外的旨意,她便隻能放了郭霞的鴿子。因之前李穆就給阿愁通過氣,阿愁知道,後宮的貴人們要見她,多是因為花間集的那些東西。加上比起當世之人,她的見識更廣,且她也深知,其實比起那些沒個根基的暴發戶來,皇帝和宮裡的貴人們反而更講究個行事規矩,隻要她自己不錯了規矩,便是皇帝也不會随意砍人腦袋的,所以她竟是出人意料地鎮定。當那窦皇後發現,弄出花間集那些神奇小玩意的“供奉”,竟隻是這麼一個還帶着一臉孩子氣的小女童時,皇後不禁詫異了。再問了阿愁兩句話,見阿愁回答得有條不紊,皇後就更高興了,便回頭對一旁作陪的宜嘉夫人笑道:“這孩子果然是個好的。”另一旁,曾賜予阿愁一面銀鏡的大公主也很是驚奇,便就着美容方面的事問了阿愁幾句。宮中之人,遠比外面的人更加在意自己的那張臉。于是乎,阿愁便這麼着,給貴人們上了一堂美容保養課。若不是宮裡的規矩嚴,阿愁覺得,不定皇後娘娘也想讓她親自下手一試呢。不過,那年近三旬的大公主卻是沒這樣的忌諱,便笑呵呵地跟阿愁約了次日讓她去公主府給她做個美容保養。等到了次日,阿愁去大公主府時才知道,原來大公主是要去二公主府作客的。于是,阿愁便順手給大公主做了個妝容。又得知二公主這次起宴,立意原是為了賞秋景,阿愁便以她剛剛研制出來的一種指甲花的花汁,在大公主的眉心裡畫了一枚楓葉,又在其手腕處畫了一枝纏綿寫意的紅楓。那大公主原就生得白皙,衣袖擡起處,叫人忽地瞥見似有一枚紅葉一閃而沒。再用心看時,這才發現,原來是大公主的手腕處繪着一枝纏繞盤曲的枝蔓。枝蔓低垂處,于手背上又繪着一枚似剛剛飄零的楓葉。再往下,于無名指的指背間,又繪着一枚極小又精緻的落葉……這于半遮半掩間閃現的葉片,直襯得大公主手上的肌膚更加白皙瑩潤,也襯得她那纖長的手指更是如玉蔥兒一般。而更妙的是,當大公主當衆淨完手後,衆人發現,她手上的彩繪竟依舊色澤光鮮,竟是一點兒也沒有洗淡了的痕迹。見衆人想問又怕冒犯了自己的模樣,大公主不由就心滿意足地笑了,回頭對同樣也出席了這場盛宴的李穆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你那供奉,可相讓否?”頓時,李穆隻覺得腳背一陣生疼……·比賽不過,便是阿愁這些廣陵城來的梳頭娘子們,于無意間引領了一回京城貴女們的妝容時尚,于她們個人來說,最重要的卻并不是結交京城的貴人,而是接下來的行會錦标賽事。而就如郭霞一開始時所疑惑的那樣,這個賽事隻是行會内部的一個賽事。于貴人圈裡,便是消息靈通如安國公郭雲,竟都不知道京城每年還有這麼一場賽事。于是這場賽事,不免就随着阿愁等人于京城的“走紅”,而就這麼為人所知了。隻是,雖然這場賽事突然間為人所知曉,賽事的規矩卻是從百年前就定下來的——為了行業内的公平公正,這個賽事是絕不允許有行外之人參與的。甚至比賽時,都不允許非梳頭娘子們到場觀戰。哪怕對方是得罪不起的貴人。所以,便是嚣張如郭霞,當她向總行首表示她想要觀摩比賽時,那位花娘子依舊打着哈哈給婉拒了。而,雖然貴人多嚣張,可這個世間的貴人,卻是遠比後世那些自以為是貴人實則隻是暴發戶的“貴人”們更要講究個規矩體統。既然這是行會的規矩,便是跋扈如安甯郡主,也是不敢硬逼着行會因他們的特權就改了行規的。阿愁她們提前半個月來京城,原是指望能提前跟其他郡的梳頭娘子們有個更好的交流學習的,可因她們最近突然被那位郭霞郡主給纏上,加上後來阿愁給大公主做的那個洗不掉的“人體彩繪”,竟叫她們這些廣陵城來的梳頭娘們一下子成了京城貴女們眼裡的“網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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