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一世,換了身份,換了相貌,還換了個新名字,若是再沒了前世的記憶,這一世的秋陽,還是他的秋陽嗎?即便她記得前世,她應該也不知道他的存在的。前世裡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跟他分手的她,會等着他嗎?這一世的她,又在哪裡呢?!·修眉已經成為阿愁的秋陽,自然對那已經成為李穆的秦川正在找她一事一無所知。和前世時一樣,遇到任何事時,她依舊愛假裝着個自己很快就能接受現實的模樣。可,其實直到李穆完全想起自己是誰的那個早晨,她才真正接受了她已經成為阿愁的事實。許是對自己的身份終于有了歸屬感,這個早晨,她再看着莫娘子的家時,才終于有了一份主人翁的意識。多了後世見識的她,再看着這以後也将是她的家的出租小屋,腦海中不由就閃過以前看過的小說裡,那些穿越者們如何施着金手指,改善當前落後生存環境的手段來……幫着莫娘子做早飯時,看着那容易叫人炭氣中毒的桌爐,阿愁心裡默默想了一會兒上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老電影裡,那種接着排煙管的鐵爐子,便擡頭問着莫娘子:“我們家的爐子怎麼跟别人家不一樣?”莫娘子倒也沒有瞞她,道:“一個陶爐少說得要八百文錢,好一點的,就得要一貫。”“鐵的呢?”她問。“鐵的?”莫娘子看她一眼,笑道:“一把菜刀五十文。你算算,一個鐵做的爐子,得多少錢。”阿愁:“……”——好嘛,她居然隻值一把半菜刀的價……“不過,”如今也安下心來準備認真過日子的莫娘子沉思道:“倒确實是要換個像樣一點的爐子了。這個,”她踢踢身旁的桌爐,“也忒不像個居家過日子的模樣了。”“所以說,”阿愁回頭看看五鬥櫃上的撲滿,“我們得認真掙點兒錢了。”昨兒她才從撲滿裡摳了一文錢去買竈神像——當然,因着那個意外,最後還是莫娘子親自出馬去買來的——所以阿愁知道,那撲滿裡頭,隻剩下不到五十文銅闆了。這,應該就是莫娘子的所有積蓄了吧。莫娘子看看她,忽地擡起沾滿面粉的手背在她額上敲了一記,笑道:“你是怕我養不活你怎的?掙錢的事還不勞你個小丫頭來操心,你給我學好手藝才是正經。”于是,阿愁沖着莫娘子彎着眉眼一陣憨笑。她那呈着八字型的愁眉,和那彎成兩道細縫的笑眯眼,不由就叫莫娘子多看了她兩眼,然後道:“等會兒我給你修修眉。”又道,“虧得你愛笑。”和慈幼院裡照不到鏡子不一樣,如今的阿愁天天跟着莫娘子學手藝,自然也天天都有機會對着鏡子,所以她也知道自己長了個什麼德性。她的眉,多少有些類似于當下正流行的那種“愁妝”,眉頭天生濃重,眉尾偏又淺淡。若是她平着眉眼不笑時,那眉看起來就是一副愁苦相。也虧得如莫娘子所說的那樣,她天生愛笑,且笑起來時,那呈着八字型的愁眉,配上一對一笑就找不着的細眯眼兒,倒有一種滑稽的喜慶感。不然,單隻沖着她這臉悲苦相,隻怕就得招得那些愛讨彩頭的主顧不喜了。“我自己修吧,”因莫娘子的面團還沒有揉好,阿愁暫時也無事可做,便主動請纓道:“師傅,讓我試試呗。前兒我看師傅給人修過的,知道怎麼修呢。”莫娘子橫她一眼,道:“你隻單看過一回就知道了?”“試試不就知道了?”阿愁笑道:“便是我修壞了,大不了把眉全剃了,師傅給我畫一個呗。”前世時,因她學曆低,畢業後找不着什麼好的工作,也虧得她模樣長得還算周正,便做了一個小公司的前台接待。作為公司的門面,她可是曾認真研究過一陣子化妝術的。雖然她的化妝技術比不上專業的美容化妝師,修眉這等小事,倒還難不倒她。她的自信,不由就叫莫娘子挑了挑眉,有心想要打擊她,可看看阿愁那小眼晶亮的模樣,又覺得,倒不如讓事實教訓一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便點頭道:“行,随你折騰吧。”又道,“今兒你可要跟着我去玉栉社的,你若是沒折騰好,真剃光了眉,被笑話的可隻是你自己。”阿愁笑嘻嘻地應了一聲,便跑去開了莫娘子的妝盒,從裡面拿出那套專用的工具來。卻是一把袖珍的剪刀、一把銅鑷子,以及一把鑲在黃楊木柄上的鋒利銅片小剃刀。看着那把被莫娘子小心保養着的小銅剃刀,阿愁才忽然想起一件事。這時代裡的銅制品似乎比比皆是,可自穿越以來,她好像就沒怎麼見過有鐵制品。可見,這個時代裡的鐵,要麼是軍需品,要麼就是得來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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