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
祁白露丢下這一句就往裡面走,阮秋季笑了笑,示意工作人員帶他們去穿護具。
室内的場地比祁白露想象中大很多,而且空曠光滑的冰面上一個人也沒有,因為都是真冰,望過去有一種專屬于冬日的岑寂感,偌大的空間中回蕩着溜冰圓舞曲的音樂,難怪阮秋季說不會有人,估計他提前包了場。
因為祁白露是第一次滑,所以全副武裝,阮秋季在一旁看着他戴頭盔,祁白露對着鏡子調整扣帶,但好像松緊一直沒有調好,阮秋季便道:“我來吧。”
祁白露當然選擇相信專業人士,阮秋季将手指貼着他的下颔上,先試了一下頭盔的間隙,然後将颔下的扣帶再刹緊了一點,祁白露用手扶了扶頭盔,問道:“可以了嗎?”阮秋季看他把頭盔扶歪了,兩隻手放在頭盔兩側又給扶正,道:“我相信你的确是第一次了。”
“我騙你幹什麼?”
“你們演員不是最會騙人的嗎?”
這麼說……好像是沒錯……
祁白露知道自己說不過他,索性放棄了争辯。他已經換好了冰刀鞋,但是隻敢小心翼翼地扶着欄杆往前走,他能感覺到在冰上行走迎面有寒氣撲來,說是行走,對于祁白露來說是挪動。他看阮秋季踩在冰面上倒像是站在地上一樣自如,自己腳下卻老是打滑,不由得道:“我不太行……”
阮秋季靠過來慢慢教他,教他俯身、彎腰,保持重心在前,但手剛松開欄杆的時候祁白露還是差點栽倒。阮秋季手疾眼快,牢牢地抓住了他的手,确認他保持住了平衡之後,拉着他嘗試往前滑,然後就一直沒有放開。冰刀劃過冰面,留下兩串淅淅索索的聲響,阮秋季讓他别看腳下,保持感覺隻管向前。
滑冰場的音樂已經換了好幾首輕快的歌,雖然祁白露還是有些緊張,但是隔着手套,他能感覺到阮秋季的手掌傳遞過來的溫度和力道,慢慢地倒是越滑越好。他們繞着場地慢慢滑了幾圈,阮秋季問:“你會不會騎自行車?”
“什麼?”祁白露滑得專心,一時沒有聽清,隔着圍巾聲音悶悶地問。
阮秋季便又重複了一遍。
“當然。”
“這個跟自行車一樣簡單。”
祁白露不喜歡冬天,不喜歡北方的冷風冷雨,他一向喜歡春暖花開的季節,但是在這個小小的冰雪世界之上,他慢慢找到了一點樂趣,就像阮秋季說的,跟自行車一樣簡單。中學的時候,他學張岱的《湖心亭看雪》,“湖上影子,惟長堤一痕、湖心亭一點,與餘舟一芥、舟中人兩三粒而已”,而現在的他們就像是冰面上的兩粒小小芥子,仿佛可以被上帝随手拈起。
中間祁白露停下來休息了一會兒,嘴裡呼出白氣,看阮秋季自己一個人滑,阮秋季滑得很好,他不懂滑冰,隻覺得的确是行雲流水一般。最後阮秋季折返回來,伸出手問他要不要再來,祁白露本想拒絕,卻被他一把拉起來,這一次他們加快了速度,遠離了欄杆一直滑向冰面的最中心。
冰刀在足下唰唰地響着,突然響起的搖滾音樂的鼓點輕快而富有激情,祁白露聽到前奏知道是小紅莓樂隊的《Dreams》,這首歌的翻唱做過王家衛電影的主題曲。四面八方的場館設施在眼前一一掠過,變成了模糊不清的流動的色塊,這樣看倒真像是在拍電影。祁白露嘗到了速度的甜頭,就還想更快,仿佛把危險這東西給忘記了,阮秋季默默跟在他身後,在看到他重心不穩的時候,扶住他的手臂,讓他小心點。
祁白露聽到聲音下意識扭頭看,冰刀鞋也跟着掉轉了方向,但因為還不太會轉彎,這一下反而真的摔了出去,連帶着拖住他的阮秋季一起跌倒在了冰面上,因為他是向前撲倒的,阮秋季在自己後仰的一刹那将他圈在了臂彎裡。
天地仿佛一下子颠倒,祁白露被摔得有點懵,額頭砸在阮秋季的前胸,因為阮秋季沒戴頭盔,他連忙坐起來查看他的情況,一邊摸他的頭一邊問“沒事吧”,阮秋季躺在那裡,皺着眉心看他,臉上有很淡的一絲微笑:“看來我們還不夠小心。”
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那就是沒事了,祁白露收回在他發頂亂摸的手,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問:“是不是很疼?”
“比這摔得更慘的時候有很多,有一次還差點摔斷了肋骨。”阮秋季說得輕描淡寫,他動了動手臂跟着坐起來,一隻手揉着肩膀活動身體關節。
“在瑞士嗎?”
阮秋季的動作停了一小會兒,擡頭凝視着祁白露的眼睛:“你是怎麼知道的?”
祁白露自悔失言,強裝鎮定道:“百度百科上寫的,你在瑞士讀過書。”瑞士是滑雪勝地,阮秋季在那裡待過四年,說不定學校裡都有滑雪、滑冰的課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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