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他的聲音,仿佛已經拿定了主意怎麼對付他,祁白露沒有回頭,推着行李箱一直走出門口。滾輪的聲音漸行漸遠,拿着這麼多東西下樓梯并不不方便,鄭昆玉聽到他在下最後一層樓梯時,仿佛是摔了一跤,然後腳步聲也淡得聽不見了,他走了,一切聲音都慢慢消失了。
鄭昆玉看了一眼淩亂的床鋪和衣櫃,魚缸的玻璃上映出了他這一道淡淡的人影,這一晚他也累了,過了一會兒到床上躺了下來,沒有在意這其實是祁白露的房間。鏡片碎得很徹底,隔着碎掉的鏡片看過去,天花闆也遍布了細密的裂痕,仿佛全世界即将坍塌下來。
☆、金絲雀
林悅微接起電話的時候,祁白露還沒有睡醒,但他隐約聽到有人在說話,很容易就被驚醒了。林悅微站在門外一邊抽煙一邊講電話,透過那面中式大玻璃窗,祁白露可以看到林悅微的背影以及一方蒼白的冬日天空。
祁白露蜷縮在沙發上,手臂睡得有些麻,于是動了動身體翻身看着被燈照得明亮的天花闆。房間雖然有暖氣,但還是稍稍冷了,他身上那床薄薄的毛毯明顯不頂用,所以上面還橫七豎八地披着兩件羽絨服外套。
電話很快打完了,林悅微隻穿着毛衣出去的,進來時抱着手臂喃喃罵了句“操,好冷”,她看祁白露醒了,便不客氣地撿起自己的那件外套披着身上,坐在另一旁的沙發上道:“醒了?我買了早餐,起來吃。”
祁白露看桌子上放的是豆漿油條,站起來去洗手間,過了一會兒人走了出來。林悅微一邊吃着雞蛋灌餅一邊用手機聽BBC新聞,祁白露問道:“今天出門嗎?”
“要出去見個朋友,但不會太久,你安心在這就好了。”
昨天半夜祁白露過來她的個人工作室時,林悅微窩在電腦前剪一個實驗短片,聽到門鈴響還以為幻聽了。她去給祁白露開門,看他提着行李身上挂着雪花,幾乎想罵他一頓。祁白露沉默地跟着她進去,林悅微問他怎麼不提前打電話,祁白露說怕她睡下了。難道他直接過來她就一定在嗎,林悅微沒好氣地說:“算你運氣好,這個片子拖了一個月沒剪完,我天天都睡在這邊。沒床給你,你睡沙發吧。”
林悅微又問:“如果我不在你去哪?”
祁白露說他可以先去酒店,然後再想辦法。畢竟他現在的存款還買不起北京的房子。
林悅微沒問他大半夜發什麼瘋,不過今早這通電話讓她猜到了一些,她看着祁白露也拿起雞蛋灌餅,道:“鄭昆玉知道你在我這了,電話是他打來的。”
祁白露去喝自己的那杯豆漿,眼珠上挑看着她道:“你怎麼說的?”
“還能怎麼說,我說人不在我這兒,你去别的地方找吧,他說你在北京沒有别的朋友,不可能去别的地方,讓我告訴你:早點回去。反正聽起來是挺有病的,也就你受得了他。”林悅微輕飄飄地罵着鄭昆玉,絲毫不以為忤,照舊很閑适地半躺在沙發裡。
祁白露默默地吃着雞蛋灌餅,林悅微看他這幅樣子,知道他不會如鄭昆玉所願回去了,便道:“這裡夠你住上幾個月了,别告訴我你想撂挑子不演了就行。”
更多的話她沒有問,吃完早餐就收拾東西準備出門。林悅微的導演工作室是今年才裝修好的,之前祁白露隻匆匆來過一次,林悅微便給他一一介紹每個房間,客廳的架子上整整齊齊地碼着各種經典碟片,林悅微說他悶得慌的話可以在那個看樣片的放映間看電影。
今天天色很暗,林悅微走的時候已經開始下小雨。工作室進門便是一個不小的院落,廊上廊下擺滿了各種綠色植物,滿眼都是被雨水洗得幽冷的綠色。林悅微叮囑他可能會有人因為工作過來,讓他高興就開門,不高興就攆人。
祁白露知道自己現在需要的是休息,然後好好想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他已經打定了主意,不管鄭昆玉耍什麼花招,自己可以從頭再來。他有存款,林悅微也會幫他,他可以找一個新東家,跟鄭昆玉解約,不管官司多麼難打,再不濟也隻是淪落到群演的地步。一個念頭冒出來之後,他對新生活很快有了信心,但是他顯然低估了鄭昆玉的雷霆手段。
不過到了晚上,程文輝就打電話過來,疲憊地問:“頭條你看到了吧,到底怎麼回事?”
祁白露的确看到了,連林悅微這樣八風不動的人看到之後都暴跳如雷,她給公關公司打電話,對方卻明确地說他們不會提供任何幫助,祁白露道:“你知道視頻裡的人不是我,也不是我做的。”
“我知道不是你!我是問你和鄭昆玉怎麼回事?”程文輝急了,甚至直接報了鄭昆玉的名字,“那天我走之前不是還好好的嗎?你到底做了什麼,讓他要把你逼上絕路?你知不知道,你現在不可能有任何公關,這件事一旦咬死了是你,你的後半輩子就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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