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是太平不發一言。
李旦滿眼疑惑,難過地道:“太平,是你說的,若有難處,隻要告訴你,你不會坐視不理!”
“四哥要我如何幫你?”太平安靜問道。
李旦仿佛抓到了一線希望,肅聲道:“不管陛下吩咐你做什麼,你先按兵不動,幫我拖延些時日。”
“我又能拖延多久呢?”太平故作為難。
李旦緊了緊太平的手,笃定地道:“能拖一日是一日,隻要你我可以抵達藩地,有你幫手,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太平低歎一聲,“四哥,我幫你。”
李旦高興極了,“謝謝你,太平。”
“我們都姓李,死的都是我無辜的侄兒,我們的确應該聯手把武承嗣拉下來。”太平的語氣裡故意多了些許激動。
李旦舒眉,“有你這句話,四哥便安心了!”
“我會想辦法拖延時日。”太平一面說,一面從懷中拿出一封書信來,遞給了李旦,“母皇說,抵達藩地便設法困住你,别讓你親審那些宮人,她随後會派來俊臣來暗查。”
李旦接過書信,他認得母親的筆迹,這些字迹确實是母親的親書。太平既然肯将書信與他細看,想來太平是真的信他了。
“看來,母皇定是知道内情的。”李旦哀聲自嘲。
太平拍了拍李旦的手背,從他手中抽出了手來,重新拿了一塊點心放入他的碗中,“四哥說的不錯,今次他們的矛頭是你,下次矛頭便會是我,憑什麼你我要這樣坐以待斃?”
李旦眼底湧起了一抹喜色,他終是拿起了點心,“有你幫我,此事還有轉機。”
“離藩地還有幾日路程,我們可以好好琢磨琢磨,如何瞞天過海,把武氏的狠毒昭示天下?”太平給自己拿了一塊點心,吃了起來。
李旦慨然長歎,忽然想到了什麼,“上官婉兒那邊……”
“她與我自小交好,我最知她的脾性,放心,我可以應付她。”太平說完,又補了一句,“四哥放心,今晚之言,隻有你知我知,我一定不會讓她知道半個字。”
“嗯。”李旦略微放心些許,他知道武皇派上官婉兒同行就是來做眼線的。
兩人用過晚膳後,太平起身告退,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婉兒已經等了太平許久,瞧見太平回來,她便迎了上去。
太平進房之後,反手将房門緊鎖,拉着婉兒退至床邊,低聲道:“四哥算是信了我五成。”
“僅僅五成?”婉兒以為,她仿照武皇筆迹寫的那封書信怎麼都能讓李旦相信七成。
太平握緊她的手,她的掌心微涼,婉兒順勢雙手合握殿下的手,給殿下好好暖着。
“他一定還有事瞞着我。”
“何以見得?”
太平認真回答,“他說,我們一定可以找到證據。”
如此笃定,仿佛他已經知道證據在何處。單憑這一點,太平便能斷定,他與這案子一定有關聯。
婉兒眸光微沉,“哪怕是狄公,查案也沒有這樣的底氣。”
“我想,到了衡陽,事情定會水落石出。”太平的心,寒得發疼,若真是四哥利用三個親子布下的局,她絕對會照阿娘信上所說,調派衡陽守軍,先把四哥拿下。
那可是他親生的三個孩兒,虎毒尚且不食子,他若連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所謂絕不想當天子這樣的話,絕對是一個字也不能信的。
“帝王基業,每個人都是踩着森森白骨爬上去的。”婉兒已經看慣了這些同室操戈,她擔心的隻有太平,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太平一直把李旦當成她的哥哥,“殿下,有時候并不是人心可怖,而是生死邊緣,為了活下來,不得不變。”
雖然話是這麼勸,可婉兒從來不信皇嗣是個安分的。他若真是個安分的,上輩子怎會教出一個李隆基來?畢竟,上輩子武皇可是把皇嗣與諸子軟禁在東宮整整七年,那七年沒有任何臣子敢靠近東宮。李隆基的那些手段,若不是李旦教的,難道會是那些樂師教的?
太平怎會不知這是婉兒的勸慰?
她歪了身子,枕上了婉兒的膝頭,啞聲道:“婉兒你就别想方設法地給四哥編好話了。”
婉兒垂首看她,“妾隻是不想殿下難過。”
“母皇若是真想殺他,他怎能活到今日?”太平牽着婉兒的手覆上自己的額角,“皇嗣與皇孫都是一個都折不得的,母皇再心狠,也不會做這樣的蠢事。先前王慶之一事,滿朝文武都看得透徹,母皇肯定是立不得姓武的儲君。這些我都知道的事,四哥怎會不明白?”
婉兒的指腹溫柔地摩挲着太平的額角,溫聲道:“既然殿下什麼都清楚,那便少難過一些,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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