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還有你親生父親?&rdo;溫博遠笑了,卻滿含威嚴。&ldo;你不用對不起我,我了解你,你待人有禮,又很孝順,你不用擔心我會不會對林建國的出現有沒有什麼意見,你骨子裡流着他的血,就算當年的事情是他對不起你們,但我知道,你不會就這麼撒手不管。&rdo;溫博遠邊說邊拿出紙杯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喝了幾口。&ldo;說吧,接下來打算怎麼辦?&rdo;&ldo;就像父親說的,他給了我生命,又養育了我七年,為人子,我做不到完全置之不理。&rdo;溫博遠顯然料到這一點,點頭,&ldo;嗯。&rdo;&ldo;但是&rdo;溫言初說到一半頓了頓,似是心裡在劇烈掙紮着,過了半晌,才繼續說:&ldo;但是,要我完完全全盡到一個兒子的責任,我做不到。&rdo;這話說出來,溫博遠也沒有太多的意外,他雖然與溫言初也不算親近,但畢竟從七歲開始便撫養他,二十年的撫養之恩,将他培養成為一名優秀的醫生,溫言初是什麼樣的性格,又會做出怎樣的選擇,他再清楚不過。溫博遠拍了拍溫言初的肩,語重心長的叮囑:&ldo;既然已經有了決定,就不要讓自己後悔。&rdo;作為養父,溫博遠幹涉不了他的決定,更不可能用道德綁架來要求他什麼,&ldo;不要後悔&rdo;是他唯一能說的話。溫言初答應,但心裡卻越來越迷茫了起來。倔強從十一樓下來,短短幾層的距離,溫言初好像走了半個世紀那麼長。紀純一直在病房門口等着他。病房門半掩着,隐約能從縫隙裡看到在裡面忙碌着記錄各項數據的醫護人員。&ldo;溫言初&rdo;溫言初的臉色很不好,說不上是病容一般的慘白,而是一種哀莫大于心死的絕望,那雙令紀純着迷的桃花眼,此刻像是一汪死水,毫無波瀾。&ldo;要不我陪你一起進去吧?&rdo;很擔心他,紀純怎麼也不放心他一個人去面對這一切,想陪着他,想替他分擔一些悲傷。&ldo;不用。&rdo;溫言初淡漠地搖了搖頭,偏過頭見紀純皺成一團的小臉,一副快要哭了的樣子,努力扯開一抹笑容,擡起手揉了揉她的頭頂,&ldo;有些事,我想單獨和他說。&rdo;說罷,湊上前,帶着那陣熟悉的薄荷味一起靠近,最後,柔軟落在她的嘴唇上,隻停留了三秒,他慢慢退開。&ldo;别擔心,乖乖等我。&rdo;看着他義無反顧走入病房的背影,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其實他有時候真的很倔強,倔強得令人心疼。林建國已經醒了,穿着病服躺在床上,插着呼吸管,半睜着眼,看起來,竟然比他剛剛穿沾着泥的軍訓服的時候幹淨了許多。幾個護士走了出去,隻留下了餘主任。&ldo;小溫啊。&rdo;餘主任将病例合上。&ldo;餘主任。&rdo;&ldo;好好陪他說說話吧。&rdo;情況不太好,又不能當着病人的面直說,餘主任留下這一句話,拍了拍溫言初的肩,走出了病房。随着那聲沉悶的關門聲,病房裡就剩下了林建國和溫言初二人。溫言初站在離床尾一米遠的地方,沒有靠近。燒水壺發出&ldo;轟隆隆&rdo;的聲音,時不時還能聽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隔壁病房的大爺似乎恢複得不錯,吵着要去樓下散散步,聲音越來越遠,兩個護士路過病房門口,悄悄聊着昨晚在微博上看到的八卦。林建國躺在床上,越過厚重的被子看溫言初十分吃力,他想擡起頭,身上卻一點力都沒有,試了幾次,都是腦袋剛離開枕頭一兩厘米,就支撐不住倒了回去。溫言初腳步向前挪了一步,身側的手突然握緊,生生忍住了要去扶他的沖動。&ldo;小然。&rdo;簡簡單單兩個字傳入耳内,卻如一道悶雷直直劈下來,雙眼通紅,嘴唇緊閉,似乎在極力隐忍着什麼,溫言初的臉頰都止不住在顫抖。二十年了,做了二十年溫言初,他都快忘了,自己曾經也是林然,一個跟随着農村的父母親來城市謀生的小男孩。陡然聽到這個名字,竟然恍如隔世。二十年前的一切,久遠得仿佛是上輩子的事。他不過是有幸,保持着林然的記憶,轉世成為了溫言初。或者也可以說是不幸。而這一切,都被眼前這個即将被病魔奪去生命的男人,如兒時一般溫暖的兩個字打破,就像是一棍子打碎了夢境,一雙冰冷的手将他拉回了殘酷的現實中來。林建國夾着檢測儀的手指顫顫微微的擡起,像是想要來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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