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天色低暗,亭幽猶豫着要不要帶把傘,穗兒已經迫不及待地走下了階梯,能去一趟禦花園仿佛是她一天最開心的事情,嘴裡叽叽喳喳地道:&ldo;姑娘想是沒見過那流雲淡綠,那是去年宮裡的匠人才育出的新品,盤子一樣的大小,又白又綠,瞧着可好看了,太後最是喜歡。&rdo;亭幽不愛菊花,但看到流雲淡綠時心也動了動,那花就像淡綠的天空扯了幾絲白色的雲一般,高潔曠渺,卻别有妩媚之處。亭幽拿銀剪子小心剪了一朵,擱在穗兒帶來的玉盤上。剛侍弄好這花,天上就飄起了雨,起初淅淅瀝瀝,漸漸就瓢潑了起來,在秋日可是不多見。&ldo;姑娘跟我來,我知道哪兒可以躲雨。&rdo;穗兒小跑起來。亭幽不得不跟上穗兒的腳步,雖然近處就有一座亭子,可穗兒偏仿佛沒看見,亭幽隻當是宮裡禁忌多。好在沒跑多遠有一處臨水閣,伸出的屋檐遮雨是足夠的。穗兒有些不好意思地看着亭幽,&ldo;姑娘的衣服都淋濕了,隻怕冷,奴婢進去看能不能要壺熱茶。&rdo;亭幽這才留意到這閣内有燈光,想必是有人的。秋風寒瑟,能有一杯熱茶自然是好的,亭幽點點頭。穗兒進去沒多久,亭幽就見一個小太監轉了來,&ldo;皇上請敬姑娘進去。&rdo;敬亭幽臉一紅,也分不清是羞是怒。走進水閣,老遠就能聽見穗兒脆生生的聲音,&ldo;太後娘娘想看流雲淡綠,敬姑娘就想着來禦花園采一朵,哪知遇上了下雨,奴婢不認路帶着姑娘闖到這兒驚了聖駕,還請皇上責罰。&rdo;裡面的人不知說了什麼,又聽得穗兒道:&ldo;奴婢是今年春入宮的。&rdo;亭幽靜靜地站在台階上,真恨不得鑽個地洞,難怪放着上好的亭子不入,偏要躲在這屋檐下。這宮裡哪個不是人精,那流雲淡綠的花圃離這水閣之間有什麼地方可躲雨,想必還是知道的。此時領亭幽來的小太監已經從屋内走了出來,&ldo;皇上請姑娘進去。&rdo;亭幽深呼吸了一口,低頭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還好隻是潤濕,并沒什麼不妥,這才走進去。橘黃的燈光暈染着整個屋子,三重亭式琺琅彩熏爐裡熏着香,溫暖而帶着一絲甜橙香,讓人心怡。亭幽低頭行了禮,隻聽得定熙帝叫起,聲音不似早晨在慈甯宮的沉穩如水,此時香釀如酒,憑添了一絲暧昧。身邊人窸窸窣窣地退去,讓亭幽心裡一緊,忍不住擡頭看了看定熙帝,隻見他唇角噙着一絲笑,那桃花鳳眼微微上勾,仿佛魚鈎一般嵌在了她這條魚兒的嘴裡。亭幽覺得那笑容說有多可惡就有多可惡。悉數退去的宮人,定熙帝眼裡毫不遮掩的嘲諷,無處不在明示亭幽,她們這等拙劣的算計帝王如何瞧不出。隻是他雖瞧出了,卻不肯點破,偏偏還要再看看這幕醜劇她們能演到什麼地步。所以她這塊送上嘴的豬肉,他屈尊降貴決定啃了。亭幽倒是想往後退,隻怕反而會在定熙帝心裡留下個既想當□又想立牌坊的印象來。這當口,她就是有一百張嘴也是說不清的。定熙帝向亭幽伸出二指勾了勾,慵懶随意地示意她上前。亭幽覺得他那眸子裡含滿了嘲弄,不隻是嘲弄自己,也是在嘲弄敬太後,嘲弄她就這麼迫不及待地要把個侄女兒送給表叔暖床,這也是嘲弄敬家男人的不争氣,甚至也可能嘲弄了老太君。想起老太君,亭幽就覺得渾身充滿了戰鬥力,那畢竟是将她好好養大的親人。亭幽向前走了走,站到燈光裡,這才看清定熙帝。寶藍團龍芝草紋緞袍,明黃金繡龍騰四海的荷包,配着一枚雙龍戲珠的和田玉佩,垂着明黃的絲縧,頭發用紫金冠束着,橫插了一枚寶相花頂白玉簪。神情倦倦而又帶着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戲谑,反而給他添了一絲慵懶可惡的魅力,亭幽見過男人,同他一樣好看的也有,可就是沒有他這份氣度和氣死人的笑容。亭幽忍不住氣紅了臉。&ldo;走近些。&rdo;定熙帝的話懶懶響起。亭幽不得不再往前挪了挪,視線鎖在炕上紫檀嵌螺钿炕幾的腳上。定熙帝的手輕輕動了動,亭幽就站立不穩地撲倒在他懷裡,隻聽得他低低的笑聲。作者有話要說:各位看官,鮮花贈美人兒,我們亭幽可是超級大美人咧。加一句:其實不是日更來的,因為這個文存文太少,當然,其實,根據我自身的經曆,作者絕對是靠鞭策的。我覺得一個個作者都是自虐狂,欠鞭策。(﹏)~☆、尋芳探幽縱抵深亭幽又惱又怒,好嘛,連門面話都不講了,直接就想&ldo;開門見山&rdo;了。亭幽微微掙紮了一下,想站起身,卻聽得定熙帝在她耳邊吹氣道:&ldo;朕聽母後說,你明年也要參加選秀,嗯?&rdo;尾音上挑,這就是問話,宮裡的規矩是,皇上問話必需得回答。亭幽惱怒得手都顫抖了,卻還得恭敬地道:&ldo;是。&rdo;聲音比蚊子也大不了多少。定熙帝抱着她的手剛好在她胸部下緣,那拇指有意無意地拂過她的柔軟,讓人好生懊惱,他若真抓上來反而更好,讓她有個&ldo;吃驚&rdo;的借口可以借勢躲避,亭幽覺得他這種循序漸進,鲸吞蠶食真的很不厚道。拇指依然暧昧地摩挲着,亭幽覺得身子越來越軟,呼吸急促起來,對這樣的事亭幽雖然陌生但并不無知,老太君給她請的師傅裡,花魁就有好幾個,那種壓箱底的小冊子她看了也不少。男人的氣息呵在她的耳邊、脖畔,亭幽隻覺得身子軟得無力,快要化成一團水了,仿佛從盤古開天辟地以來,她就在盼望,盼望着這樣一雙手撫摸她似的,亭幽從心底覺得難堪,卻控制不了自己的反應。亭幽自嘲地想着,老太君給她泡的藥水終于發揮作用了。定熙帝楚恪望着懷裡的人,見她雙靥绯紅,眸漾秋水,氣促而急,潔白的貝齒咬着紅唇,越發映得那花瓣似的唇仿佛要滴蜜一般,隻是那眼睛着實讓人好笑,又羞又惱地看着他,仿佛在求他推開她,可偏偏她自己卻一副任人采撷的妩媚誘人樣兒,豈不是矛盾之極。亭幽見定熙帝不作為,她隻好以手撐在明黃的坐墊上打算起身,就算定熙帝不講門面話,可她還是要講矜持的。&ldo;你衣衫濕了,朕讓人給你重新送一套來,嗯?&rdo;定熙帝的一手牢牢箍在亭幽的腰側,一手摸到亭幽的束腰上,随時準備下手解開的樣子。又是尾音上挑,那手指穿花蝴蝶似地戲弄着她的絲縧,就是不解,悠悠地緩緩地迫人地等着她的回答。亭幽暗呼一聲,神啊,你怎麼不撲上來就啃,這樣也免得她左右為難,自惱自羞,偏要這般磨人,把人的羞恥心都磨碎了。亭幽閉了閉眼睛,想起臨行前老太君的話。她的話擺到明面上講就是,亭幽啊你的身子還沒調理完好,切忌不能破身,況且吃不着的才是最好的,要想辦法吊住皇帝的胃口啊。此後老太君又說,如今太後同定熙帝的争鬥越發激烈了,她夾在二人中間定不好做人,還不如退一步而海闊天空。隻是此次太後堅持要讓她入宮,老太君也拒絕不了,才讓亭幽先去應付一番。但無論怎樣,也隻是早入宮和晚入宮的區别,亭幽有時難免會胡思亂想,如果自己不是這張臉還看得,老太君還會不會對她那般好,可是她對自己那般好,卻還是鐵了心要送她進宮,無論她怎麼哭怎麼鬧,即使絕食也改變不了她的決定。一時亭幽反問自己,她為什麼要乖乖聽老太君的話,她偏就不要去吊定熙帝的胃口,讓他厭了才好。這樣一番心裡鬥争後,亭幽反而放寬了心,睜開眼看着定熙帝那勾人桃花眼,掙紮着起身,驚惶地道:&ldo;民女沖撞了皇上,民女該死。&rdo;這樣的驚惶,這樣的掙紮,這樣的一磨一蹭,亭幽果然感知到臀下的硌人來。如此掙紮隻會讓獵物越陷越深,亭幽這隻獵物自然也不例外。&ldo;沖撞了朕,嗯?&rdo;定熙帝的聲音裡透出一絲笑意,尾音又是微微上挑,勾在亭幽的羞恥心上,扯得絲絲生疼。&ldo;朕念你初犯,死罪可免,活罪卻難逃。既然沖撞了朕,那就讓朕也沖撞你還回來可好?&rdo;定熙帝在&ldo;沖撞&rdo;二字上格外放緩了聲音。他的呼吸噴在亭幽的脖子上,讓她又酥又麻,忍不住扭動身子,心裡大呼,這皇帝也太無恥下流了,這樣的渾話也講得出,虧他還一肚子墨水,熟讀經史子集,聖賢之文。這會兒楚恪的手指倒不慢了,輕松就解開了亭幽的束腰、衣襟,讓她半個雪白的肩膀都露在了外面。楚恪見亭幽那肩膀的肌膚在燈光下顯得格外晶瑩耀眼,手指劃上去,仿佛摸在酥酪上一般,光滑細膩柔嫩。後宮佳麗衆多,卻還從未見過肌膚如此美的。亭幽撐起身子,還&ldo;妄想&rdo;做&ldo;垂死的掙紮&rdo;,那胸脯卻因為這個動作,&ldo;意外&rdo;地高聳,果然惹得定熙帝的眼睛瞧了過來。他的手指緩緩撫上高峰,笑道:&ldo;這兒果真稱得上玉質亭亭。&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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