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這誰養的貓,居然敢驚擾宮裡貴人。&rdo;蘭昭儀眼睛一瞪就要發作。隐隐從樹叢背後傳來女聲,&ldo;米團兒,米團兒,你在哪兒?&rdo;據亭幽所知,宮裡的妃嫔裡并無養貓狗的,也不知那貓是哪裡來的,亭幽隻當那貓是專為她準備,想要抓花臉的。待那樹叢後的女子轉了出來,亭幽隻覺面生,蘭昭儀卻先道:&ldo;那白貓可是你養的?&rdo;那女子圓團團、粉嫩嫩,有些懵懂,&ldo;是我養的。&rdo;&ldo;好大的膽子,居然縱貓橫行,傷了貴人,也不跟敬婕妤道歉,來人,還不快快把這不守規矩的奴才掌嘴。&rdo;亭幽還沒反應過來,那女子就被蘭昭儀的奴才給押着扇了五六個耳光了。亭幽此刻已經什麼都明白了,趕緊站起身,&ldo;住手,也沒傷着我,蘭昭儀不必發怒,她不過是新入宮的也不懂這些規矩,好好說說就是了。&rdo;&ldo;這怎麼行,傷了我們這些人倒沒什麼,可傷了皇上寵愛的敬婕妤,那怎麼了得,這等奴才不教訓她,她不知道天高地厚。&rdo;蘭昭儀不無惡毒地笑着。不管怎樣,這罪過亭幽肯定都是背定了。那女子的宮人尋了來,蘭昭儀這才讓人停了手。那女子雖不認得蘭昭儀同亭幽,但伺候那女子的宮人自然是認得的,匆匆行了禮,扶了那女子下去。此事後,蘭昭儀目的已經達到,自然不再肯同亭幽逛園子。亭幽歎息一聲,想不到自己如此簡單就落入了這并不高明的陷阱,果真是任你頭腦多好,也敵不過别人臉皮厚,偏偏蘭昭儀就是這樣的主兒。作者有話要說:感謝投給珰霸王票的親們,把俺給炸上了首頁霸王榜,意外之喜。☆、美人也有惺惺惜亭幽轉過頭對弄筝道:&ldo;你去看看園子裡可還有其他嫔妃。&rdo;今日這一出戲,亭幽不得不細細思索。究竟是對方臨時安排的,還是處心積慮早就想好了這一出。但亭幽今日來禦花園采梅是臨時起意,想來不可能提前預知。雲輝齋的人也未必能随便調動,想來随機而定是極可能的,亭幽不覺得蘭昭儀有這樣的智慧,不過片刻就安排好了一切。隻是也弄不懂蘭昭儀為何就肯做這等事,這事兒就算害了亭幽,她也是自損八百的。少時,弄筝回來,&ldo;聽說惠妃娘娘剛才在園裡。&rdo;亭幽點點頭,此時也實在沒有為太後采梅的心思了,少不得還得給敬太後回禀此事。又憂心不知定熙帝會如何處置此事。按前例來看,實在是兇險,亭幽擔心得晚飯都吃不下。至晚,定熙帝果然派了俞九兒傳口谕。&ldo;皇上口谕,後宮妃嫔本應修賢養德,為天下之表範,今婕妤敬氏驕矜蠻橫,妄動刑罰,雖為主位之人,不宜過于暴虐,此案若不辦,于情法未為平允,敬婕妤即著罰奉半年,禁足三月,以示懲戒,并令妃嫔等嗣後當引以為戒,毋蹈覆轍。&rdo;聞得此谕,亭幽松了口大氣,比想象中的懲處來得輕了太多,先時也曾出過這種事,當時貴為榮妃的侯氏降而為嫔,雖有二皇子,但也從此失了聖意,不過幾年就郁郁而終。亭幽謝恩後,起身又謝過俞九兒,抱琴送了個荷包上,俞九兒袖在懷裡,這讓亭幽更加放心了。&ldo;俞公公,蘭昭儀那邊可有旨意?&rdo;亭幽不能不好奇。&ldo;我師傅已經去了,稍後自有消息。&rdo;俞九兒的師傅是定熙帝跟前第一得寵的内侍王九福,由他親去傳旨,亭幽便知蘭昭儀定然好不了了。果不其然,不一會兒便出了消息,蘭昭儀由從二品九嫔之列貶而為從五品的才人。這會兒蘭昭儀的裕德宮哭鬧聲繁嚷,鬧得曦和宮也能聽見。亭幽說不出心裡是個什麼滋味,但是竊喜是怎麼也壓不住的。惠妃設計的這一出戲,被定熙帝輕輕松松就化解了,看來也不是個被女人蒙蔽眼睛的昏君。不久曽惠妃的平樂宮也傳了消息來,曽惠妃由正二品惠妃貶為從六品常在,比如今的蘭才人還不如,當真是大快人心了。亭幽對定熙帝的明察秋毫生出絲敬意來,也唯有這般,後宮這潭水才能稍微清澈些,讓那些慣用魑魅魍魉之計的人不能得意。因着禁足三月,這反而成了亭幽最為清閑的日子,太後那邊也不能去,每日裡隻差人問安而已。因是這段日子裡将一年要用的澡豆、香末都制備好了,老祖宗教的美容方子所用膜粉也得了,閑來讀書下棋,寫詩畫畫也算恣意,唯有隔幾日就湧動的情潮令人煩惱,可禁足不能出,也就絕了念頭,反而不如先幾月那般難熬。進了四月,眼看着解禁的日子要到了,亭幽這邊卻得人來報敬太後病危,遲了恐怕……亭幽心裡一急就要出門,換衣裳時随口問了句,&ldo;誰來報的信兒?&rdo;弄筝搶道:&ldo;瞧着面生,不像慈甯宮的人。&rdo;亭幽換衣裳的動作停了停,&ldo;可問清是哪裡的了?&rdo;&ldo;她來得匆忙,說得又急,這消息讓奴婢吓了一大跳急急就來回主子了,一時倒忘了問,如果不是主子問起,奴婢都沒注意這事兒。&rdo;抱琴趕緊道:&ldo;會不會是假的,若太後娘娘真有什麼不好,怎麼會找不相關的人來報。怕不是……&rdo;亭幽也懷疑是有人想讓自己破了禁足令,可心底又擔心萬一是真,這一來不僅失了敬太後的心,還會在定熙帝心裡埋下自己不孝的印象。&ldo;讓穗兒先去打聽打聽。&rdo;亭幽吩咐道,但換衣服的動作還在繼續。穗兒回來得很快,敬太後是今日午後犯的病,定熙帝已經趕去了慈甯宮。如此亭幽也顧不得許多,徑直去了慈甯宮,一入内室,就見定熙帝正坐在敬太後床前,此刻見亭幽不宣而進,皺了皺眉頭。一旁的芳嫔善解人意道:&ldo;敬婕妤不過是擔心太後娘娘身子,所以才破了禁足令,還請皇上恕罪。&rdo;其實定熙帝日理萬機,未必就能記得亭幽還在禁足,但被芳嫔如此一提醒,亭幽這罪過就彰顯了。隻是如今也顧不得這許多,亭幽見敬太後靠在華嬷嬷的身上,坐在床上,臉色绯紅,眼睛緊閉,氣喘如牛,喉嚨裡仿佛有怒牛一般,不停地嚣吼,身子不停痙攣。&ldo;周太醫,太後娘娘這是怎麼了?&rdo;亭幽心急地問。&ldo;太後娘娘這是痰迷心竅,情況甚是急。&rdo;&ldo;這痰如何咳得出?&rdo;&ldo;命人使勁兒拍打後背,也許可行。&rdo;周太醫說得有些遲疑。這老祖宗的規矩就是拘束人,誰敢去拍打敬太後,所以隻有華嬷嬷在太後背後輕拍,但見敬太後臉色越來越紅,繼而發烏,眼看就要不行。&ldo;可能将痰吸出來?&rdo;亭幽不由問。周太醫一愣,&ldo;這也是個法子。&rdo;亭幽讓人替了華嬷嬷的位置。為太後吸痰,自然是華嬷嬷這個太後最親信的人為宜,而她也當仁不讓。隻見得宮人将一方娟帕放到敬太後嘴上,華嬷嬷俯身口對口開始吸痰,一炷香不到的時間,一口濃痰便吸出後,敬太後的呼吸順了,臉色也好看了許多,隻是人還不醒。周太醫抹了抹額頭上的汗,開了藥方,心下也感激敬婕妤,要不是她,今日指不定他這太醫院正就交代在這兒了。可誰能往口對口吸痰處想呢。一番忙碌後,芳嫔笑盈盈道:&ldo;到底是敬婕妤有法子,比宮裡太醫還管用些。難怪太後娘娘離不得你。&rdo;亭幽心下厭惡這說話陰陰陽陽的女人,因着曾惠妃的事兒,她估計是惱恨上亭幽了,隻是如今以亭幽的身份還動彈不得這女人,不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早晚要收拾了她的。當下亭幽也不理會芳嫔,向定熙帝跪下請罪,&ldo;臣妾一時心急,違背了聖谕,還請皇上責罰。&rdo;&ldo;何罪之有,實乃有功,敬婕妤伺候太後誠謹勤慎,孝心可嘉,著即封為修儀。&rdo;定熙帝親自扶了亭幽起身。亭幽拿不準定熙帝的心思,不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因為敬太後如果這一去了,定熙帝更是海闊天空,但今日看他樣子,并不像那盼着敬太後死的人。剛才亭幽一系列動作,如果沒有定熙帝點頭,周太醫是萬萬不敢聽的,亭幽每有吩咐,周太醫總是先要看定熙帝的意思,見他點頭,才敢行下一步。因了如此,亭幽打心底對定熙帝生出一絲感激,他總還是想保住敬太後的。後幾日,因敬太後還沒大好,亭幽都是住在慈甯宮就近照顧她。敬太後一日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在昏睡,亭幽坐于床頭看着她鬓角的一絲銀發,心裡不由有些發酸。觀敬太後臉上的棱闊,不難想象當年她的傾國傾城,受寵時的風光必然耀人,隻是先帝一去,雖然貴為太後,但平生所依仗同眷戀的就頓然喪失了,唯留下這權利二字。所謂利令智昏,權力何嘗不是最大的利,這幾年敬太後昏招叠出,大概也是因為心底太過沒底兒,而定熙帝表面雖看着還親切,但憑你伺候他十年八年隻怕也不定能猜出他的心思,如此這般,太後攬權自然更是彷徨而急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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