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兒跪下道:“小姐,奴婢不會說出去的。”莊顔扶起她,順勢将一個金手镯滑到她腕上,道:“我知道你母親得了個富貴病,起來吧,晚些自己去庫裡支十兩銀子。”恩威并濟,是她常用的手段,蘭兒、蓮兒這兩個丫頭很吃這一套。蘭兒收了镯子站起身,柔聲道:“還要奴婢給揉手腕子嗎?”霜雪般的纖細皓腕伸在蘭兒的面前,莊顔笑道:“自然是要的,那三幅畫我熬了幾個夜晚,才從五十幅裡挑選出來,手腕酸疼了幾天。”蘭兒輕柔地替她揉着腕子,忍不住疑惑道:“小姐怎麼知道掉在地上的一定是那副絹扇遮面的畫像?”莊顔得意一笑,下巴微擡,道:“你去把畫打開瞧瞧。”丫鬟依言,從金魚嬉戲紋的瓷缸裡抽出那三幅畫卷,一一打開。原來三幅都是一模一樣的畫,她又檢查了那副曾有幸被平南侯看見的畫卷,隻見它的束帶比别的都短,除非打死結,否則輕易就能松開。“燒兩幅。”莊顔平靜道。“啊?”蘭兒還沒反應過來。莊顔又吩咐道:“倘若今日之事傳了出去,那也隻是‘偶遇’,将來有人問起,我也隻說是一副山水畫、一副小兒卧剝蓮蓬加一副我的畫像,一切緣分皆天賜,明白了?”這證據自然是要銷毀的。蘭兒點火燒了兩幅畫,把灰燼倒了,又開窗,點了荷花熏香,将屋裡的氣味換了個幹淨。莊顔還囑咐她這兩天多注意大門和角門的動靜,若是有人來詢問她,千萬要來告訴她。若是平南侯使人來問,那必是對她産生了興趣。……莊靜在靈雲寺待了好幾個時辰,都快把正殿、偏殿的菩薩跪了個遍,連平南侯的影子都沒見到,隻得失望而歸。回到家中生悶氣,拿兩個二等丫鬟撒了氣,又是揪耳朵又是掌掴,這才舒坦了一些。霍三娘身邊的董媽媽來了,行了個禮道:“二小姐,大夫人請你去一趟。”莊靜有些不耐煩道:“是什麼事?”董媽媽搖頭說:“最近大夫人頗為留意良人子弟,許是……”和你的親事有關。當着一衆下人面,她不好直言,垂了垂頭,沒有往下說。莊靜心中了然,整理了衣裳,便帶着金子、銀子兩個大丫鬟去了霍三娘那邊。霍家以商起家,财大氣粗,霍三娘的嫁妝用了這麼些年都還沒用完。福喜堂正屋次間内,她歪在榻上,身側兩個丫鬟,一個拿着玉捶給她捶腿,一個端着漆金盛着葡萄的盤子,彎着腰泥人一般杵在那兒。見嫡女來了,霍三娘揮了揮手,叫丫鬟都走開,指了指一旁,命人給莊靜搬了個繡墩坐。霍三娘見女兒臉色不大好,擡起眼皮問:“又是哪個丫鬟惹得你不快?”莊靜踢了一腳旁邊的矮幾,不悅道:“不是丫鬟,是莊顔那個死丫頭,想起她今日說的話,我便氣不過。”聽到此處,霍三娘坐起身,方才睡美人的模樣半點全無,略帶怒氣道:“她欺負你了?”莊靜便把今日在靈雲寺和莊顔發生口角的事說了一遍。她一貫來被霍三娘寵得不像樣,受不得丁點委屈,這會兒又到了母親面前,委屈更甚,說着說着還落了淚,偏自己還不用帕子拭去,本來六分的容顔,這番梨花帶雨,嘤嘤抽泣,硬是漲到了七分,惹人憐愛。霍三娘把桌子一拍,氣道:“她這樣諷刺你?枉你二叔在禮部謀職,教出這樣個不知尊敬人的女兒!”往母親懷裡鑽了鑽,莊靜又哭了一場,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其實她最委屈的就是見不到平南侯,明明她都那麼費盡心思,還累酸了兩條腿。這會兒隻是把賬都算到莊顔頭上罷了。霍三娘染了蔻丹的指甲拍着她的背,道:“莫哭,看我怎麼教訓她,總有叫她求我的時候。”有錢能使鬼推磨,這是她自小就明白的道理,恰好她霍家最不缺的就是錢。說起靈雲寺一事,霍三娘起疑道:“你去拜的什麼佛?求的什麼願?娘替你圓了。”莊靜紅着臉,絞着帕子咬着唇,低着頭不肯說。縱使她有再大的野心,說到這件事還是難免害羞。董媽媽笑看着霍三娘一眼,道:“大夫人忘記了?昨日您才與奴婢論過的。”能主動接過主子的話,可見她在霍三娘面前十分得寵。霍三娘睜大眼睛,長長地“喔”了一聲,看向自己的女兒道:“原來是平南侯,隻不過聽說此人冷酷的很,若真嫁過去了,怕是……不好相與。”怕是要守活寡,當着未出閣女兒的面,她不好說得太直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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