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房刁難(二)許是心中惦記着事,莊顔睡的不深也不久,清晨她便洗漱好了,穿了件荷花瓣尖一樣顔色的褙子,白色花邊湘裙。本想去常喜堂給母親請安,又怕黃氏嗜睡還沒起來,莊顔站起來又坐了下來,複又站起來,在桌前描了幾個男女都可用的吉祥花樣子,準備給未出世的弟弟或是妹妹做幾件貼身物件。才畫了兩幅,估摸着黃氏總該醒了,便帶着兩個丫鬟出了碧泉居。不巧,在路上碰到了大房的董媽媽。見她正要進常喜堂,莊顔攔住她問:“董媽媽什麼事?”董媽媽笑眯眯的,“大夫人使我來請二夫人,說是要商量什麼重要的事。”“什麼事?”莊家現狀安穩,還能有什麼大事須得後宅婦人一道商量,難道莊靜找好人家了?不可能,莊靜才看上的平南侯,沒這麼快改變主意吧。董媽媽是個老油條,最會打太極,“奴婢不省得。”她在霍三娘面前最是得臉,怎麼可能不知道?莊顔也知道問不出個一二來,但總覺不是好事,便道:“母親近日身體不适,我随你去吧,二房裡的事,我也做得主。”董媽媽答應了,莊顔早飯都沒吃,便随着她一道去了福喜堂。福喜堂正屋明間裡,按長幼次序坐了大伯母霍三娘和莊靜、三嬸吳玉婷和她的行六庶女莊佩。原來自己來的最晚了,莊顔一一行了禮,禮節性道個歉,道明了原因方坐下。霍三娘道:“你來也好,我知道你比你娘有主意些。”莊顔淡淡一笑,她也不想做個有主意的人,能一直被人寵愛着多好,隻是父親不管内宅,家裡銀錢支出多少他是一概不知,母親又軟弱,府裡下人貫會看風向,她若不強硬些,以後還有苦吃。看着大伯母手邊擺着的厚厚賬本,莊顔心裡咯噔一下,她這是什麼意思?霍三娘不是個磨叽的性子,帶着龍眼大西洋大珠嵌金戒指的手壓在藍底黑字的賬本上頭,面帶着些虛假的沮喪道:“自入夏以來,幾間地段好的鋪子都多有虧損,幾百畝的肥田一時半會兒也收不上租子,今個請你們來,就是想說一聲,自明日起,府裡的開支都要削減,為做表率,從我大房開始,往後少爺小姐們的開支都減去一半,下人們的減去三分之一,解暑的湯水之類也一并不要了。”說到這裡,莊顔已經握緊了拳頭,雪上加霜便是這般使人痛快嗎?!霍三娘又僞善道:“諸位放心,等到過了年,收租子之後用年禮補上。”這已經不是莊家第一次削減開支了,以前霍三娘也說過年的時候補上,可後來呢?二房不過補了些舊時的尺頭和陳年的糧食,銀子沒見到一分!莊顔怕下人哀聲怨道,隻得和黃氏商量着拿私庫裡的銀子補給下人,那一次過年,二房過的捉襟見肘極了。莊顔強自壓下心裡的怒火,擡眸道:“若是管事的不中用,大伯母還是換掉的好。”霍三娘早把莊家商鋪和田莊裡的管事,換成了她娘家帶來的人,怎麼可能肯換人。霍三娘把賬本拿起來,折了腳的幾頁泛黃的紙像波浪一樣抖動,她道:“這倒不關那幾個管事的事兒,顔姐兒若是不信,自己來看賬本就是,各方進項都寫的清清楚楚,我的手底下還從沒出過手腳不幹淨的人。”霍家幾代經商,做賬的本領豈容小瞧?縱使莊顔天資聰明,這假賬做的瞞天過海,她也揪不出半點錯處。這本明賬有什麼可看的?吳玉婷拿淡紫色軟紗繡帕,虛掩了掩塗了大紅口脂的嘴,輕皺眉頭有些不耐煩道:“我當大嫂是什麼要緊事,要減便減。”反正她夫君莊守禮在工部謀職,最不缺的就是錢。“大嫂,我近日可忙得厲害,以後這等事隻需派人傳個話就是,我便先走一步了。”吳玉婷的大兒子莊保成過了年也十六了,她最近正在替兒子相看姑娘呢,連着好幾天夜裡看了不少名冊,哪裡還有工夫管府上這等閑事?行六庶出的莊佩穿着件淡紫色的褙子,和吳玉婷手上的帕子一個顔色,月白熟絹裙子,斜插一支銀簪,耳上無墜,規規矩矩行了禮,緊跟在嫡母身後,低着頭像個丫鬟似的。莊顔心中有氣,隻是沒有由頭發作,忍了半天倒也冷靜了,站起身行了個禮笑道:“大伯母,那侄女也先告退了。”霍三娘頗有些得意地揚了揚手裡的賬本,道:“顔姐兒不看看大伯母有沒有哄你?”搖搖頭,莊顔仍扯了笑道:“大伯母豈會哄我一個小輩,侄女不叨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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