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博文見未來嶽母點到自己名字,忙拱手答話道:“晚輩的主講先生病了,是以休假幾日。”崔博文十七歲的年紀,五官端正,一身藍色程子衣,頭簪花,腰間束帶,挂着個月牙玉佩,看起來倒是老實儒雅。模樣沒有問題,隻是老師生病,學生還穿得這樣鮮豔,有些沒良心了罷?黃氏喝光了杯子裡茶,也叫下人給崔夫人添了幾次茶,直到茶淡了也不叫人換茶葉,這是下了逐客令了。偏還有人不識趣,穩如泰山地坐着。正僵持着,霍三娘這個攪屎棍又來了,坐下後與崔夫人寒暄兩句很快便熟絡起來,把自家侄女往死裡誇,那崔博文聽了沒一會兒,便對沒有謀面過的莊顔心動了。縱使他在風月場中走過幾遭,也都還沒有見過稱得上傾國傾城的美人!這廂邊,莊顔已經和孟淩雲在去春滿園的路上會合了。路上販夫走卒的叫賣聲不絕于耳,莊顔卻一句都聽不進去,她今晚一定告訴父親,斷不肯嫁崔家的。孟淩雲見了莊顔的馬車,心裡頭生疑,不知道為什麼她今日這麼着急出來,難道是家中出了什麼變故?莊顔帶上暗綠帷帽,上了孟淩雲的馬車。孟淩雲拉了她一把,扶她坐在凳子上,關心道:“是發生了何事?看你臉都白了。”顫抖着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莊顔凝眉道:“是嗎……”命運的枷鎖勒住她的喉嚨,莊顔才覺得弱小是這樣的可怕,但凡她身份尊貴一些,又何必配那樣的人家!況且她心愛的人,又不是崔博文。孟淩雲見她狀态不佳,也不追問,隻是握着她冰涼的手問:“今日你既随我出來了,說辭定是要一樣的,暫時不會有事了,别怕。”六月天,孟淩雲發熱的手掌竟不覺得燙手,莊顔感激地看向她,報以一笑,冷靜下來,歎口氣道:“我父親想讓我嫁給崔家的公子,不與我和母親提前商量,便讓客人來了,今日我措手不及,要不是你來了,真不知如何躲過。”孟淩雲笑了,自嘲地笑了,看向藍色細布簾子目光拉得很長,道:“我父親雖是二品大員,卻與你父親做着一樣的事。”莊顔驚訝了,“這麼說……你今日也是逃出來的?”點了點頭,頭上的珠花跟着顫動,孟淩雲道:“還好我來尋你了,我才走人家就來了。”難怪了,難怪孟淩雲也竭盡心思想靠近平南侯了。這般不情願的嫁給一個陌生的男子,不如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她們兩個出奇的像。其實她們并不像,骨子裡一點也不像。莊顔一是覺得與她同病相憐,二是感激她對自己施以援手,道:“走吧,侯爺正在春滿園内。”倒是不是莊顔功利,肯拿心上人來報恩,隻是都到這份上了,各憑本事吧。孟淩雲淡淡一笑,帶上粉色帷帽與她攜手一道進了春滿園。春滿園雖是戲園子,但隻有達官貴人可進,來來往往的人一個比一個金貴,門外守衛森嚴,沒有名帖和足夠的銀子根本進不去。隻遞上了孟家的帖子和一些銀子,守門的大漢便放行了,莊顔看見平南侯的常随來接她了。兩人随着那常随,一道進了雅間。雅間内梨花木錦榻一張,八面山水畫大理石屏風一架,桌椅兩套,欄杆外的戲台子看得清清楚楚。雅間内沒有人,但她們一進來,脫了帷帽,平南侯便來了。莊顔以為孟淩雲見到他應該高興的,而平南侯見到另一個女子,也許會生氣的……可是都沒有。兩人向平南侯行了禮,隻聽他道:“你小舅随後便來。”三人相繼坐下,龐緻發現莊顔心不在焉,戲台上已經開唱了,優美動聽的唱詞完全沒有落入她的耳朵。到底是什麼事叫她這樣緊張分神?龐緻正思索着,礙于孟淩雲在場,又不好問,方才還不覺得,現在才發現這個多餘的女子真是讨嫌!吃醋三人都無心看戲,刻麻姑獻壽紋的三角桌上,青花圖案茶杯裡的水絲毫未動。黃不羁來了,與龐緻坐了一桌,見到隔壁桌有個陌生姑娘先是一愣,聽莊顔介紹後,便作了個揖,孟淩雲也回了個禮。還沒坐下,莊顔道:“侯爺與小舅坐在此處,我與孟小姐坐到那屏風後面去罷。”平南侯沒有吱聲,黃不羁道:“又無外人在此,就坐着吧,正好也與你論幾句這戲,況且桌椅搬動不便。”看了孟淩雲一眼,見她也不介意,莊顔便沒再說話了。她此時無心論戲,隻想着今晚回去如何和父親說明白,她是絕不會嫁給崔博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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