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守仁越發惱了,抄起茶杯砸在地上,龇牙道:“不甘心?!若不是嫁給了我,霍家傾家蕩産又如何?能找到官居三品的女婿嗎?還有……你别以為你背地裡幹的那些事我都不知曉,若不是你,我如何會隻有三個子女,我該有四個兒子,兩個女兒的……”一旁的下人本想拿命去勸老爺消消氣,聽了這話面色煞白,勸解的話生生咽了下去,低下頭去偷看着霍三娘。霍三娘像是被抽幹了力氣,跌坐在椅子上,原來老爺什麼都知道,一直縱容她不過是因為忌憚霍家而已,如今莊守仁羽翼豐滿,即使沒有霍家也不會損傷太多,那些事他自然都敢拿出來說了。念着多年的夫妻情分,莊守仁最後警告道:“我走到今天的地步實屬不易,你若敢壞我好事,休怪我手下無情!”霍三娘看着莊守仁遠去的背影有些迷茫了,那真是他的枕邊人嗎?!抹了淚整了整衣衫,若真的由得人拿捏,這便不是霍三娘了,既然莊守仁一心隻替自己的仕途考慮,那兒女的前途,隻能她自己來争了!莊靜靠在母親懷裡,哭的撕心裂肺,她也不明白父親為何會這麼讨厭她,這麼厭棄母親,難道莊顔才是他的親生女兒不成?龐緻回了家中,便讓林八哥傳信去了。莊顔這會子正在刺繡,聽到飛鳥的聲音,忙把針線放到笸籮裡面,探身從窗外看去。蓮兒提着籠子來了,裡面裝了幾隻早起的下人們在水邊捉的尚不能展翅的幼蜻蜓,她看着莊顔捉着鳥,笑道:“小姐,這鳥兒倒像是認識您似的,奴婢瞧它通人性,不若喂它些葷的,老吃糙米沒甚味兒。”“好。”莊顔笑答一聲,不動聲色地将信收起,把林八哥遞給了蓮兒。林八哥果然很喜歡吃肉,幾隻蜻蜓吃完了,還“嬌嬌”地叫着,想以此來換取食物。蓮兒捂嘴笑說:“小姐,它這嘴兒要吃刁了。”莊顔暗笑,吃刁了那就找它主子要食去,關她什麼事?把下人都趕出去,莊顔展開花箋,上面密密麻麻寫了好些字,她一遍一遍地讀,心裡一陣一陣的甜。他說,他實在是想極了她,恨不得與她日日相對才好。第二個“日”字前面是個墨點,想來是塗畫過的。莊顔猜測着,那個墨點原本是個什麼字呢?手不自覺地在桌上寫着劃着,原話應該是“恨不得與卿日夜相對才好”。日夜相對……日夜……夜裡要相對着做什麼呢?莊顔蓦地紅了臉,捂着臉低首喃喃道:“登徒子!”說着像是惱了,臉上卻笑了。視線遊移到窗外,箭竹還是那樣茂密,偶有風吹過,沙沙地摩擦在地上。荷風把香氣送來,襲了滿室,連莊顔身上也漸漸帶了香味兒。林八哥在這處吃夠了,覺着再得不到吃食了,便展翅飛回了平南侯府。龐緻唯恐遲了些收到莊顔的回複,待在内書房裡沒有移步,聽到林八哥飛回來的聲音,忙到窗外去迎它,卻見他腿上隻有個空空的小竹筒,并無回信。将竹筒捏在手心裡,又送到鼻尖處嗅了嗅,龐緻仿佛聞到了淡淡的荷花香氣,那是她院子裡的香味,是她身上的香味。不管如何,莊顔這次再不敢躲他了吧?再敢躲,下次他還要光明正大地去見她,或是耐不住性子了,先把親事定下再說。想了想,龐緻還是抑制住了那股子沖動,前一世兩人稀裡糊塗成婚了,相敬如賓卻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可見媒妁之言也見得就能成一樁好婚事,親事還得男男女女自己有情有義才好。那麼……怎麼才能讓莊顔徹底卸下防備,心甘情願嫁給他呢?應當是别無他法,隻能對她很好很好很好才能采撷芳心。看着籠子裡林八哥,龐緻抓了一把糙米喂它,對鳥兒道:“這一樁好親事,倒是有你許多功勞。”林八哥并不吃糙米,躲開龐緻的手,嘴裡仍舊叫着“嬌嬌”。龐緻在鳥兒的嘴裡嗅到淡淡的腥味,眯着眼道:“在别處吃了好的,這會子已經管不住你了。”摸了摸鳥頭,他也未責怪什麼,吩咐下人拿了些葷的東西來喂。莊顔那邊,她送走了林八哥,又繼續刺起繡來,因心情愉悅,還哼起了曲子,唱詞正是《皂羅袍》中的“原來姹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下面的一句則是兩人合唱,莊顔以貝齒咬斷細線,心想着,也不知平南侯以後能不能與她和曲子,能不能同她一道賭書消得潑茶香,還有共剪西窗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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