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猜到鄭濤的顧慮,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明顯松口氣的許加,拿出準備好的計劃書交給他。
“許廠長,這是我的‘投名狀’。”俏皮地眨眨眼,範晴雪規規矩矩地挨着趙玉珍坐下。
許加看着計劃書上的内容,越看眼睛越亮,“好,好,好!”連說了三個好字,興奮之前溢于言表。
“鄭副市長,您看看這個。”意猶未盡地看完計劃書上最後一個字,許加顧不上和範晴雪交流,一伸手把手上的文件遞給鄭濤。
鄭濤點點頭,接過計劃書仔細看了起來,眉頭越縱越深。
注意到鄭濤嚴肅的表情,趙玉珍連忙問:“是有什麼問題嗎?”昨天她還一個勁兒地跟他誇範晴雪不是一般的小姑娘呢,今天她可不要拖後腿啊。
鄭濤擡眸望着安靜地坐在他對面的範晴雪,指出了其中的幾個問題。
“你從人才、産品、利潤方面做了詳細的分析,這點我很認同。不過對于大範圍調整紅旗日化廠原有的管理模式,全面放棄生産肥皂,引進生産線隻生産香皂的計劃,我認為可行性不大。”
端起杯子喝了口水,鄭濤指着其中的幾處接着說道:“紅旗日化廠二十多年了一直是這樣過來的,突然改變管理和生産模式,恐怕會引起很多人的不适,甚至觸及個别人的利益引起反彈,你考慮過這個問題嗎?而且,按照計劃書的設想,單單香皂的利潤恐怕不足以支撐你們從财政部賒賬購買生産線。沒有生産線,這個計劃書就是一紙空談。”
被許加看好的計劃書,卻被鄭濤挑出一堆大大小小的問題。
許加有些遲疑,重新拿過計劃書細緻地讀了一遍,發現鄭濤提出的問題的确需要解決。眉頭籠上焦慮,瞳孔隐含期待地看着範晴雪。
“我來一件一件地解釋一下。”範晴雪笑容清甜,長長的睫毛在她臉上落下陰影,神态自若。
“首先關于改變管理模式,原有的管理模式有漏洞,需要慢慢調整,這份計劃書寫的是未來幾個月甚至是幾年的調整方向。不改變舊的管理模式,即使擁有再多的産品也解救不了紅旗日化廠。”
許加輕咳一聲,默默低下了頭,管理方面的問題大多出在他身上,他莫名有些臊得慌。
“至于放棄生産肥皂,我認為隻是時間早晚的問題。咱們廠裡的設備陳舊,産出的肥皂質量大多不合格,為了它再去重新申請生産線,恐怕連生産設備的錢都賺不出來。而且别的省市各地都有自己的肥皂生産廠,輕易不會從别的地方進貨,除非是那些打出名頭的老品牌。”
許加感覺胸口又中了一刀,市裡的百貨商場要不是因為肥皂稀缺,恐怕連他們廠裡的肥皂看都懶得看一眼,更别說從這進貨了。
範晴雪捏了捏白嫩的手指,面不改色地繼續:“香皂的問題先撇開不談,我隻能說我有一百種方法制作出和市面上完全不同的香皂,你們不用擔心賣不出去。以後我甚至可以幫你們把香皂賣到魔都和京市的國營百貨裡。”
“最後是觸及他人利益的事,我幫了日化廠這麼多忙,難道鄭副市長和許廠長兩個人加在一起都護不住我一個小姑娘嗎?”範晴雪眼底掠過一絲調笑,“當然,我的設想都是建立在你們能說服其他人為日化廠引進生産線的基礎上的,具體日化廠能走多遠,還是要靠你們。”
說完,範晴雪翹起嘴角,把商量的時間留給許加和鄭濤。
服務員把一盤盤新鮮出爐的菜端上來,兩個肉菜,三個素菜,一人一個白面饅頭,正好夠吃。
許加連忙站起身要去付賬,被鄭濤一把拉住,“行了,說好我請客就是我請客,就你剩那點糧票肉票,自己夠不夠吃到月底都是問題,還瞎張羅啥啊。”
接收到鄭濤的眼色,趙玉珍從包裡翻出錢和票,笑着說,“許廠長和我家老鄭好好談談,我覺得人家小範同志的設想不錯。反正你們廠裡馬上連工人工資都發不出來了,不如放手一搏。”
鄭濤壓着許加的肩膀,直到趙玉珍結完賬才松開。
“我聽許廠長說,他想把你調到日化廠當香皂車間的主任?你還這麼年輕,恐怕不好服衆。”鄭濤有意試探。
“我不認為職位的高低是跟年齡挂鈎的,我有實力,可以勝任這個位置。如果因為其他人的嫉妒或是别的什麼阻撓就退縮,那我今天也不會坐在這裡了。”
徹底松開眉頭,鄭濤露出淡淡的笑意,對範晴雪點點頭表示肯定。
“許廠長,以後可要好好護住小範同志啊,她真的是個不可多得的人才。”
不僅有技術有實力,心志堅定,目光放的也遠,對未來有固定的規劃。再讓她成長幾年,估計小小的臨景市可能都留不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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