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不換之所以處處忍讓淩珑的莫名其妙,也是因為看出了淩珑不用尋常,一路上以來她都是排除萬難化解危機,即便深陷困難,也能靈活轉圜。
淩珑說不去,定然有理由。
船行偏出原本軌道,前往離島。
金不換見她神情有異,刀疤遍布的臉上比以往多了幾分堅毅和沉着。
他覺得此時是問她傷疤緣由的好時機,道:“你這傷疤,是怎麼來的?”
淩珑細細說明,金不換聽完,道:“姑娘真是癡心之人,不亞于……水漪姑娘。”
淩珑聽到“花水漪”三個字,也不禁反問金不換,道:“你對她呢?是什麼感情?”
金不換一向松弛灑意的神色此時有些緊繃,深舒一口氣,道:“也算不上什麼感情,我這種人,注定不能陷入情愛。”
淩珑拔高音調“哦”了一聲,“你是什麼人?難道你不想正視自己的心麼?”
金不換知道她一向敏銳,善于察言觀色,善于捕抓人心,道:“進一步說,我常常陷于險阻,不想讓其他人也一樣。退一步說,水漪姑娘對我并無感情,我又何必自擾又擾人呢?”
淩珑見他雖然常常遇險,卻沒有受傷痕迹,無論在寶庫還是北港,在九淵還是澤國,他總是那個全身而退毫發無傷的人,不禁調侃了一句:“我覺得你是萬分幸運的人,即便常常涉險,也能……”
想到此處,淩珑細思極恐,再次打量金不換上上下下,淩珑自以為已是幸運之人,仍然被千絲穿身、刀毀面頰、妖族吸元,霍子臻先是雙足被毀、後是手腳挑斷,花水漪五内俱傷,淮璇玑甚至離開人世,唯有金不換!
他!
他能完全不受任何影響。
就連淩珑都覺得,如果不是金不換在,自己早死一百回了,或許始終幸存,皆因他在?
金不換似乎也明白淩珑所思所想,也道出了自己懷揣已久的想法:“是,你也發覺了,我是一個絕對幸運的人,無論到哪,無論是誰,總能幸免于難,我本以為是巧合,結果是必然。”
他頓了頓,道:“正因此,我不能逃避,我隻能去面對,以我的這份絕對幸運,為赫國帶去和平。你不知道我們國家,為了争奪資源戰亂不休,所以我,必須以戰止戰,召回我的部下,重建軍隊,殺回赫國。”
淩珑:“她,有這麼重要?”
金不換道:“是,我是絕對幸運之人,她是戰無不勝之人,唯有聯手,才有希望。”
淩珑見他在嘲諷中不改本色,在質疑中不變初心,在險阻中不易其志,不禁佩服,道:“好,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這是我為數不多會的成語,總之,一切順利。”
金不換抱拳,“隻是諾敏,她心已死,還望淩姑娘,能助我一臂之力,勸說她回到赫國。”
淩珑:“盡我所能。”
過了一會,她道:“不過要視難度加錢。”
金不換忍俊不禁,憋悶許久終于笑出聲來,道:“沒問題。”
過了一會兒,金不換道:“淮先生說你愛财,卻并非真的愛财,隻是想一物傍身。”
淩珑不以為意,道:“是麼?”
金不換又道:“簡單來說,你隻能通過外物來隔絕自己的脆弱無助。”
淩珑仿佛被踩中尾巴的狗狗,吱哇亂叫:“哪有!你少來給我說這些!”
金不換料定了她是這反應,随後又道:“淮先生說,你真的需要一個真正理解你的人,讓你在生命的暴風驟雨中,看清你的脆弱,認知你的無助,給予你安慰和支持,他很想這樣,可惜……”
這話讓淩珑如五雷轟頂般在腦海中炸開,久久難以平靜,淚落無聲,她伸手拭去,從來沒有人試圖去理解過自己,她此時覺得内心絞痛難安,比親眼見到淮璇玑死去還要痛苦。
金不換道:“麗承,他……困在自己過去了,所以,如果他能走出來,或許你們……”
淩珑:“不要再說了。”在海上風鼓鳥鳴制造出的喧嚣中,她看到了麗承眼中的寂靜。
他的身影仿佛漫天星鬥墜落,流星如燎原之勢襲來,成為她心上烙印火燙褪盡後的疤痕。
金不換适當的壓住雙唇,慢慢走出去,留淩珑一人在艙内,看着水波粼粼處,怅然獨愁、若有所失,随後放聲大哭、不能自已。
此時一個灰衣人從夾闆摸上船,默默躲在夾層中,她在夾闆捏訣,船行向前,群妖避讓。
随後,她把玩着手中殘花淺酒,含笑自飲。
船行靠岸,金不換沿着海灘舉着畫像一一詢問,四下亂跑的小孩指着諾敏的屋子,然後驚恐的說一聲“怪物!”,一溜煙跑了。
金不換眼中湮滅許久的光華終于燃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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