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猶豫之下，他伸手按了一下門鈴。沒有聽見門鈴響的聲音，看來是沒裝電池。他暗暗罵了句，害得他白緊張了一番……沒辦法，隻好選擇最原始的方法――敲門。敲了三下，停了下來，聽着裡面的動靜。“别敲了。”背後突然響起的聲音，讓男人本能回頭。一個女人站在原地，唇角帶着淺淺的笑意，“你瘦了，莫羨。”簡單的五個字，讓他把之前想好的，要指着她鼻子罵的話，全都忘了，他突然不想罵她了。“進去坐吧，别杵着了。”女人掏出鑰匙，插進了鑰匙孔。莫羨本能閃了一下身子，給她騰位置。女人推開門，一個整齊卻也狹小的空間映入莫羨的眼簾。房間裡明顯重新裝修過了，格局還算合理，純木家居讓整個空間多了幾分文藝氣質。“随便坐。”女人說着，将手裡提着的菜兜放在桌子上，轉身進了廚房。莫羨看着她從壁櫥裡拿杯子，要給他倒茶。“我不喝茶。”莫羨微微提高音調。女人像沒聽見一樣，端着裝滿花茶的杯子，走向他，放在他面前的茶幾上。你過得怎麼樣，這幾個字，莫羨到底是沒有問出口，他怕她過得不好，又害怕她過得太好。“還玩賽車嗎？”修羽在他對面的地墊上，盤腿坐下。“不玩了，歲數大了。”莫羨看着她的眼睛回答。“在我面前，還敢說歲數大，真是。”修羽笑答道。莫羨準備再說些什麼，修羽的手機響了。修羽起身，利落地按下了接聽鍵，便走到陽台上去了。等她接完電話，再回到客廳的時候，莫羨已經走了，茶幾上，是一杯沒有喝的茶。他似乎比以前更硬朗了，刀刻般凜冽的五官，看上去氣場太足，卻在咧嘴笑的一瞬，一側的虎牙，讓周身的a氣質全崩。＊＊＊再次見到他，是三天後。修羽打開門，見門口立着一個瘦高的身影，遮住了樓道的燈光，她有些看不清他的五官。莫羨沖着她微微揚了揚手裡的袋子，便繞過她，進了屋子。修羽自然知道，他的紙袋子裡，裝的是酒。“我喝不了。”修羽站在他對面說。“沒說是買給你喝的。”莫羨自己從廚房拿了杯子，坐在沙發上，往杯子裡倒酒。修羽沒再說什麼，轉身去了廚房，打開冰箱，拽出一盤鹵牛肉，打開微波爐，把牛肉盤扔了進去，又從櫥櫃裡，翻出了挂面。“你現在怎麼像個小媳婦兒似的？”莫羨仰頭喝了一大口酒。修羽不吱聲，往煮面的鍋裡倒開水。莫羨繼續自斟自飲。修羽把牛肉放到茶幾上，也不說話，轉身去廚房泡茶了。莫羨看着她在廚房裡的背影，心裡翻湧起複雜的情緒，距離那件事，已經過去三年多了，他原本以為，他已經放下了很多東西，可當真的再次見到她的時候，才知道：假設，不過是假設。這一次，修羽沒有把茶水端給他，而是自己倚靠着櫃子，喝了起來。莫羨一直沒有開口，不斷地給自己杯子裡添酒。當修羽喝完一壺茶的時候，扭過頭去看，那個原本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男人，已經躺在沙發上睡着了。修羽怔了一下，走了過去，輕手輕腳的。＊＊＊修羽在沙發一側停下來，俯身按動旋鈕，沙發即刻變成了床。她自然走到窗前，拉上窗簾。這是她的習慣，天黑了，就得拉窗簾。莫羨仰面躺在床上。修羽無奈地盯着他看了一會兒，終是歎了口氣，去卧室給他找被子。被子穩穩地蓋在他的身上，修羽看見他略高的眉骨，習慣性地撫上去，輕輕按了按。這一按，像是打開了莫羨身上的開關似的，他竟然突然擡手，拽了她一把。修羽趔趄了一下，險些趴在他身上，好在用胳膊支撐住了。她再一次感覺到了他的鼻息，時隔這麼久，竟然還覺得親切……修羽咽了口口水，看着他微抿的薄唇，内心忍不住地抽痛了一下，腦海裡浮現那些過往。當她的唇貼在他的唇上時，她的腦子清醒了，可動作好像比腦子快，竟然一下一下地掠奪起來……莫羨迷迷糊糊睜開眼，看清和他貼在一起的面龐，他的迷糊，消散了不少，他認得她，認得她身上的氣息。她感覺到了他的回吻，比她自己剛才的吻，要急促得多，一下比一下激烈，他的手掌，扶住她的面龐，像是被囚禁了太久的困獸，全面燃燒起來，攻擊性太強。修羽的手，自然滑進了他的衛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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