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其實很焦躁,我快喘不過氣了。”“和我父母的死有關,我隻是想讓他們走得清白。”許衍沒細說,他不知該如何形容發生在父母身上的事,于是換了更柔和的切入點:“我父親是那幾年最有名的書法家之一,現在可能沒什麼人記得他了。”想知道事總有辦法知道,談羽和他并排靠在了窗邊:“他為什麼不親自教你練字?”許衍想起自己好像是說過要去上書法課的事,不再驚訝于談羽的敏感,他說:“我第一次寫出一個完整的字,拿去給他看,他想幫我改一改,可是無論怎麼下手,成字都完全喪失了孩童的稚氣。他不是當老師的料。”“有他的字嗎?”談羽問。許衍在手機上找了找,選了幾張照片給他看:“他專習隸書,我覺着沒多大意思。”隸書确實不如行草更出活兒,欣賞起來也沒篆楷更讓人易于評價。不過漂亮的字總是漂亮,談羽劃了幾張照片,看出些美來。他把手機還給許衍:“我不懂,不過應該是好字。”自然是好字,許衍覺得當年活着的人裡頭,數他爸的字寫得好。他矜持地點了下頭,算是勉強認可談羽的評價。夜風能從隻開了一條縫的窗戶裡進來,撩着下巴往上跑,偶爾還能迷了眼睛。許衍站了一會兒覺得累,倒在床上發呆。他心裡盤算着事,東邊想阮晝說的線索是什麼,西邊想什麼時候再能見談羽,就那麼多腦仁兒,全被塞滿了。不多會兒,談羽躺在他身邊握住了他手,手心全是汗。不用說許衍都知道他這是頭疼犯了,他也不敢摟人,隻能側躺着看他。兩人頭抵頭,居然也就這麼胡亂睡過了一晚。臨近新年,超市的事兒多得不像話,談羽第二天呆了半個早上就急匆匆地走了。樂和超市有自建的物流,噴了logo的貨車在年前跑過了小半個中國,談羽跟着這些車走,偶爾盤算和許衍的距離,偶爾想他們的關系。部分親密關系在世俗裡需要一個一錘定音的儀式,他們還沒有落錘。情感和身體早到了對岸,可拴在靈肉上的最後一道束縛卻遲遲蛻不下。兩人都是有過感情經曆的人,知道這裡邊的門門道道,隻能說明還沒到那一步。元旦那天,三密下起了雪。溫度其實還沒降下去,雪在白天邊下邊融,到了夜裡全結成了冰。第二天一早,談羽提前了半小時出門,打算步行去分店。沒走幾步,遇到了一個怒氣沖沖的闫學柯。許衍給他說過,闫學柯的婚禮是要在元旦這天辦的。他雖然沒再提,可元旦已經過了還沒動靜,估計是沒成功。談羽看走來的小闫實在生氣,明智地停下腳步扶住了欄杆。“我就一句話,我們許衍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闫學柯迎着風還瞪着眼,“是,他是倒黴,沒了爹走了媽,可他也是捧在心窩窩上長大的好孩子,憑什麼受你們這些腌臜氣!”談羽沒明白,擰住眉:“你說什麼?”他這麼一問,闫學柯更氣了,呼氣聲像頭牛,又驟然平靜下來——他看見了從談羽後邊過來的許衍。雪沒停,許衍撐了把傘,穩穩當當踩了浮雪下的冰走過來:“我就知道你要來找他。”談羽更納悶了,不再理闫學柯,回過身看許衍:“怎麼了?”“我外公前些日子被哄着借了高利貸,債累債現在能有個十二三萬。我叫人查了一下,張澄有份兒。”朋友和喜歡的人都想說話,許衍掃了他們兩眼,那兩個同時抿嘴,他對着闫學柯:“錢不是問題,可是張澄這樣,就是我和談羽的問題了。學柯你回去,婚沒結成不還得努力嗎?”好了,找麻煩被攔,還又被說了心裡的痛。闫學柯摘了手套往許衍身上一砸,踩着冰碴子起勁地走了。剩下兩個人,許衍戴上手套,歎了口氣:“請我進去坐坐吧。”月餘沒見面,誰知再見是因為這種事,談羽的不高興也明明白白寫在臉上:“為什麼不來找我?”“我這不是來了?”主動來和因為闫學柯被動來是兩碼事,談羽抓了一下頭發,沒說話。許衍:“錢我已經出了,就是張澄那邊,咱倆得說一說。”你出錢幹什麼?張澄有什麼好說的?談羽覺得哪個問句都不合适,悶悶地“嗯”了一聲。“上次拍照也是他,這次欠債還有他。”許衍捧着熱水暖手,“都是小事,可是太煩人了。咱們要是談了戀愛,張澄再這樣攪和,我是不同意的。”談羽:“我處理。”“你是笨蛋腦瓜嗎?”許衍有些急了,“能聽懂話裡的重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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