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很久,許衍把藍莓盒放回桌上,拍了拍手:“我送你回去吧。”許媛沒作聲,穿衣穿鞋,站在門口乖巧地和談羽說再見。“再見什麼。”談羽抄起鑰匙,“我送你們過去。”馬上就到春節,三密的主街道都挂上了裝飾的彩燈。彩燈年年出新,今年是白色的雪花花瓣配了像麥穗一樣的挂燈,不是大紅大綠的顔色,不過這麼一裝點,也添了許多喜慶。許衍在副駕坐着,心裡到處亂想。等紅燈時車停了下來,談羽摸過來握了握他的手。屬于愛人的片刻溫情稍微把許衍扯回來一點,他把車窗降了條縫,夜裡風大,又升了上去。許媛在後邊觀察他,說道:“我覺得你可以去看看,隻是看看罷了,咱也沒有别的意思。”小姑娘說話口氣特别有意思,許衍笑了一下,問她:“沒别的意思是什麼意思?”“我意思是,就算他死了也是我爸扶棺,你是這個家的自由人你怕什麼?”“你們怎麼照顧他?”說起照顧,許媛的話就多了,她雖然不參與,可父母吵架一次都沒落下。她點着手指開始說:“本來雇了護工,可是爺爺腦子不太清醒,錢少人家不伺候,錢多我們也不願意。現在是我爸每天去,我媽做飯,兩人天天吵架,不過倒也沒耽誤事兒。”許衍點了下頭:“缺錢嗎?”“爺爺有醫保。”車很快停在綠色廣告牌下邊,小巷以前還會照着粉牆招攬晚上生意,現在靜悄悄一片,沒有一點光亮。許媛先跳了下去,彎腰從副駕往裡看。等許衍下來,她很快地向談羽招了招手,扯着許衍進了家裡。許翰和王巧甯都在家,許媛大咧咧地把書包扔在沙發上,叉着腰立在冰箱前翻飲料。“舅舅,舅媽。”許衍打了聲招呼,坐在被書包占着的沙發上,“聽說外公住院了,我來問問情況。”“基本穩定了。”許翰攔住要說話的王巧甯,“最多天就出院了。”“媛媛在學校遇到點兒事,要是外公那邊離不了人,晚上我去接她幾天。”許衍假裝沒看見怒瞪自己的少女,“有個男孩喜歡她,追求的手段不太好。”許媛沒跟家裡提過被騷擾的事,王巧甯立馬緊張地站了起來,被她擋住了:“媽,沒事兒,我像你,哪能吃外人的虧。”“怎麼不和家裡人說?”“這大冬天的,你又不會開車,我說了怎麼樣嘛。你騎電動車來接我?”許媛把喝剩下的飲料擱回冰箱,“我才舍不得呢。等過幾天爺爺出院,爸爸就顧得上接我了。”王巧甯先是看了眼許衍,又去看許翰,眼睛紅紅的。一屋子的人都平平靜靜,就她心緒起起伏伏,她隻覺得無論自己如何為這個家打算,都是外人。從巷子裡傳來醉漢走路的聲音,到了許家門口毫不猶豫地拐了進來,沒等房裡的人反應過來,就掀起門簾探進一張浮腫的臉。王巧甯立刻擋在了許媛前邊:“走走走!沒有!沒你找的。”醉漢看見了許媛,眯起眼還打算往裡走。沒等許翰反應,許衍站了起來,他直接揪着醉漢的領子一路把人拖在門外。遙遙和巷口的談羽打了個照面,不知對方看見沒有,他笑了一下,又進了院子。“家裡就這情況。”許衍站在門口說,“等許得禮出院,叫他把院子賣了,你們随便租房也好買房也罷,别在這兒住了。”他掀起門簾準備走,想起來回頭又說:“把你班級發我微信,明天我去接你。”許媛低着頭寫作業,應了一聲。往巷口走的短短幾步路,許衍不知為什麼很着急,他迫不及待地沖上車,僵在副駕幾秒才輕聲說:“羽哥,抱抱我吧。”他第一次叫羽哥,談羽隔着檔杆去抱他,手掌在他後背拍着。“怎麼有這麼煩人的外公……我真是煩死了,我真的要煩死了。”談羽隐約知道許衍最近不順,他摸摸肩膀上靠着的後腦勺:“沒事,熬呗。”“哪有你這麼安慰人的。”許衍緩過勁兒看了眼四周,“要不咱們喝酒去吧?”要說安慰人無從下手,找個酒吧談羽還是很拿手的。他把車停在樂和超市的停車場,拉着許衍往後巷走。許衍隻在小時候和近幾年在三密住,三密的大輪廓他熟記于心,彎彎繞繞藏在主街後邊的有趣地方他知道得不多。他記着路線,從停車場旁的小路往南走,左拐右拐,居然進了一條還是紅磚鋪的路。紅磚隻是在一起倚靠着,路邊橫着圍了一圈,不過有好些地方已經散了,說這是條破路一點都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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