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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韻錦邊用手拍着胸口平複呼吸，邊艱難地吐出幾個字，&ldo;你這個瘋子。&rdo;這樣隔欄相望的兩個人引得看門的老頭一陣搖頭，他避開兩個年輕人期待的眼神，擺擺手說：&ldo;别看我，學校早有了通知，沒有通行證一概不得出入。&rdo;在學校封閉期間，每個系都有幾張緊急通行證，掌握在系主任手裡，沒有特殊情況想都不要想。蘇韻錦無奈之下去找了圖書館的領導，軟磨硬施地想要求得一張通行證。她在圖書館工作将近三年多，平時兢兢業業從不曾有半刻偷懶，管理員和領導都看在眼裡。副館長是個四十來歲的婦女，她有些好奇一向安分的女學生怎麼入了魔一樣想要在這種時候出校去。蘇韻錦低頭想了一陣，紅着臉回答說，自己的男朋友特意連夜從北京趕過來，就為了見她一面。小兒女的情态總是動人，副館長笑了起來，蘇韻錦在惴惴不安之中拿到了她渴望的那張通行證。&ldo;去吧，可是别忘了這張通行證隻限于每天早上7∶30至晚上22∶00期間有效，逾期不返的話将被視為嚴重違反校規，别說我沒有提醒過你。&rdo;副館長叮囑滿心歡喜的蘇韻錦。&ldo;我知道了。&rdo;蘇韻錦走出校門時恨不得背cha雙翼，但真正走到程铮面前，卻似乎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兩人都有些小心翼翼。程铮先開口抱怨，&ldo;你不知道我有多慘，昨晚上為了趕最後一趟航班，差點沒把腿跑斷。&rdo;蘇韻錦說：&ldo;你這個人好像習慣了招呼不打就跑過來。&rdo;程铮不禁叫屈，&ldo;我電話裡不是說我要過來了嘛，你沒反對我就當你同意了。&rdo;蘇韻錦回憶了一下，想必就是因為昨晚信号故障，她沒有聽見的最後一句話。&ldo;你哭得那麼恐怖，吓了我一大跳。&rdo;程铮問，&ldo;你還沒說昨晚為什麼哭？誰欺負你了？跟……男朋友吵架了？&rdo;蘇韻錦何嘗聽不出他話裡的試探意味，沒好氣地說道：&ldo;除了你恐怕沒有人會欺負我了。&rdo;見程铮讪讪的，她又補充了一句，&ldo;真要是和男朋友吵架了，你來又能幫上什麼忙？&rdo;程铮一時語塞，扯着背包上的肩帶，垂着頭說：&ldo;我昨天剛從雲南回到北京，忽然很想聽到你的聲音，不知道你現在怎麼樣，沒忍住就打了個電話。既然你沒什麼事，那我回去了，學校裡還有很多事……我真走了。&rdo;&ldo;沒什麼事。&rdo;蘇韻錦低聲道。程铮氣結，悶悶不樂地轉身欲走，&ldo;這可是你說的。&rdo;拖泥帶水地走了幾步，還沒聽見她留他，火冒三丈地回頭，隻見她站在原來的地方一動不動。&ldo;你留我一下會死嗎？&rdo;&ldo;你本來就不該來的。&rdo;&ldo;好呀，你真是沒怎麼變，半點人情味都沒有，虧我那麼擔心你，總是想着你……&rdo;程铮說着，自己覺得有些别扭，咳了幾聲才調整過來，&ldo;我從你家回去之後是挺生氣的，好像以前為你做的事都很愚蠢，本來打算再也不理你了，你清淨，我也解脫。不過，你居然也那麼狠心，一次都沒有聯系過我。&rdo;蘇韻錦說：&ldo;你都打算再不理我了，幹嗎還想着要我聯系你？&rdo;&ldo;你……算我白跑一趟。&rdo;他甩臉走人。&ldo;你去哪兒。&rdo;蘇韻錦叫住了他，&ldo;現在機場、火車站都是人群密集的地方，所以我才說你不該在這種危險的時候出遠門。既然都來了，何必又去蹚那裡的混水。如果不急着趕回學校，待幾天等風頭過去再說吧。&rdo;&ldo;那你得陪我。&rdo;程铮臉上的不快一掃而空，露出一口白牙。蘇韻錦晃了晃手裡的通行證，&ldo;這東西來得可不容易。不過說好了，門禁之前我必須趕回來。&rdo;&ldo;這個沒問題。&rdo;看着程铮開心的笑容，蘇韻錦心中湧起一股熱流，她輕輕地說道：&ldo;謝謝你，程铮。&rdo;&ldo;什麼？&rdo;程铮有些莫名。&ldo;謝謝你能來看我……其實，我很開心。&rdo;再次走進程铮先前住餅的小鮑寓，蘇韻錦難免想起前一次兩人在同一地點發生的事，有種說不出的怪異感。程铮見她刻意避開了上次那張沙發坐到另一個角落，也心中有數。那天兩人身體緊密相貼的情景好像電影一樣在他腦海裡閃現，雖然這電影在過去一年裡已重播了無數回，他體内還是一陣發熱，但哪裡還敢輕舉妄動，随手按開了電視，老老實實坐在沙發上。這回程铮終于承認這不是他什麼親戚閑置的房子，而是媽媽和舅舅在自家公司開發的樓盤裡預留下來的單元，上次他問人拿了鑰匙，就一直沒有還回去，物業也有人來定期做清潔，所以房子裡還算幹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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