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煊不走心地一提眉:“莊少主真是聰明。”他語氣似有詭谲,意味深長道,“可惜似乎猜到的太晚了一些。”
莊清流不動聲色地反應了一下,覺得他指的……應該是那顆被假鄭昭帶走的頭。
“你派假鄭昭的目的……太麻煩了,我就姑且把他稱作鄭昭吧。”莊清流很快道,“你派鄭昭等在宣州的目的,就是為了引我們去墓裡,目睹和發現裴家人自己下詛自己解的事情,然後到裴家的仙府成為你的棋子作證……唔,也不算發現,畢竟這本來就是從鄭昭的嘴裡說出來的,也算你處心積慮安排好的吧。”
“而那顆頭的主人費公子,本來是想要堵梅家仙船去截下我的,如此一來必然讓我們兩個人到不了裴家仙府,攪亂了你的計劃。”
“所以你的人,也就是少年鄭昭也引了他去墓裡,尋常修士對付走屍都不會太當心,所以那其中突然冒出的殺死他的惡靈,也是鄭昭一手縱入的。”
莊清流道:“然而鄭昭趁機殺了費公子,又怕我和端燭君看到起疑,才拔了他的舌頭,拿了他的頭?”
裴煊忽然很奇怪地上下打量了莊清流很久,似乎發現了什麼,眯眼道:“原來你不記得以前的事了。”
他的語氣并非疑問,而是非常肯定的陳述。
莊清流:“……”真不知道哪裡忽然漏底就像龍卷風。
裴煌倏地笑了,眼睛裡閃着很奇異的光,盯了梅花闌一眼:“原來你沒告訴她,那個姓費的半血妖裔跑到那兒堵着,可不是為了哭哭啼啼糾纏不休的。”
他目光毒蛇一樣地舔向莊清流,一字一句道:“他是要用自己獻祭,把你從哪兒回來的釘回哪裡去。”
莊清流很輕地蹙了蹙眉,什麼意思?那姓費的跟她有如此大仇?甯肯犧牲自己獻什麼……祭,也要把她從哪裡來的釘回哪裡去?那意思不就是要把她再弄死?
“不要多想,這世上本就多莫名其妙之人。”梅花闌忽然輕輕抄住莊清流的雙手握了一下,然後視線微涼地掃了裴煊一眼。
裴煊臉上的表情莫名有些活了起來:“莫名其妙嗎?那光風霁月的端燭君可能用不了多久,就能親眼看到這場祭了。”
“……”雖然不知道是什麼東西,但聽起來竟然有點厲害。
而且意思是那個姓費的,本來打算用自己獻祭,卻沒料到最後被人給剁頭獻了。
雖說從過來至今就生生死死的,莊清流實在已經有點木然,但還是很頭疼地低眼問:“你把那顆頭拿走,就是為了弄一場……什麼祭?”
裴煊道:“既然姓費的剛好送上門,不用白不用——還要多謝莊少主這半個族人獻上的頭,讓我别的事也不用太費力了。”
莊清流捏捏眉心問:“那一千多個人也被你劃入了?”
“那些人身上被我下了祭詛。”裴煊打量着她的表情,終于道,“整天給别人下詛,也該他們自己嘗一回了。”
莊流眉心微跳:“什麼詛?”
裴煊淡然地看她一眼:“共生詛,我生他們苟且,我死他們陪葬,我流血他們血崩。”
“……”莊清流沒什麼話要說地看了眼他血流如注的左臂,感覺那困着一千多個人的地方這會兒怕不是都崩出一個碧波粼之湖了。
裴煊又挑眉道:“還有那一千多人是祀品,通過那個姓費的頭收祀,你是主祭,他們現在半生不死,但之後他們生你死,他們死你生。”
已經半晌說不出話的裴管家和梅思霁臉色一變。
莊清流忽然有點來氣:“你到底為什麼這麼胡搞?你們家的事真的跟我很有關系嗎?這還綁着沒完了?我是不是以後應該專業賣鐵鍋?”
“為了看看莊少主是不是還跟以前一樣大義吧。”裴煊打量她道,“兩邊,隻能活一方,你——或者一千個道貌岸然之人。”
空氣似乎凝滞到了極點,沉默半晌後,莊清流沒什麼表情道:“這就是你的後招?”
裴煊淡淡揚眉:“怎麼樣?”
莊清流點頭,撫掌:“小裴宗主果然瘋狗一條。”
裴煊好像忽然被她罵笑了,哈哈幾聲:“不敢當不敢當,莊少主當年……”
空中似乎光影一閃,裴煊的聲音戛然停止,目光随即定在莊清流旁邊一動不動,仿佛忽然死了。
莊清流立即轉頭……結果,看到梅花闌忽然直喇喇地掏出了一顆頭——那顆費公子的頭!
那顆頭竟然被她換了……提前換了!
洞内氣氛陡然翻轉,幾個人半天沒說出話。
梅花闌這個人平時“很不好惹”,表面意思,不具有深意,就是她很難被人激起情緒。今天那麼長時間裡,除了莊清流被“咬”的幾次,她都一直不作聲地淡淡聽着裴煊說話,直到确保他說完了,才來了個會心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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