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宵夜也沒吃,收拾了一下書房便離開了。洛毅森趕到金穗大廈的時間是剛好是零點。他知道現在已經沒有警衛守夜,找了扇窗戶鼓搗開,跳了進去。一樓的走廊内格外安靜,牆壁上亮着幾盞壁燈,能見度不算高,勉強可以看見腳下的地面。順着樓梯上了樓,推開衛生間的門。好在梯子沒有被拿走,他爬上去,用手電借亮,一點一點爬進了通道内。按照老李所說,異動就是在這條廢棄不用的通道裡發出去的,不知道今晚會不會有什麼發現。不能做守株待兔這種事吧,他想。故此,洛毅森想試試看,從這裡爬到嘉良工作間上方需要多久時間、會不會發現什麼。從三樓爬都一樓并不是輕松的活兒,至少第一次來的時候沒爬過這麼遠。狹窄悶熱的通道,幾乎被他塞得滿滿登登,向下爬行的時候不是碰過到頭就是擦着脊骨,爬下去大約有米的距離,他已經大汗淋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腦袋上撞了無數個大包,總算是爬到了配音室的天花闆上面。可怎麼出去呢?洛毅森發現位于嘉良被殺的位置上方并沒有出口,或者說這間屋子上面就沒有出口。難道說,兇手并不是通過通道進出現場的?但是,合理的解釋隻有這個了。洛毅森不甘心!他的手上都是汗水,在褲子上抹了一把,仔細去觸摸通道間每一條連接縫隙。能摸到的縫隙隻有兩處。這應該是當初用來清理維修通道的出入口,因為被使用過所以已經有些凹凸不平。他掀開其中一個鋁鐵闆,看到下面是兩塊連接在一起的天花闆内部。用手去摸摸,嚴絲合縫,用拳頭捶捶,跟焊上了一樣的結實。納悶,通道真的沒有被兇手利用嗎?正在他反複思索的時候,忽覺腳下吹來一陣涼風。在悶熱的通道裡這陣涼風真是太爽快了,吹得他舒服了少。可轉念一想,瞬時冒了一身的冷汗!通道内四通八達,空氣不流暢,距離入口他已經爬了二十多分鐘,這股風哪吹進來的?他想回頭看看,能看到的隻有自己的肩膀和通道壁。又一陣風吹來,他才意識到,風是陰冷的,帶着一股令人屏息的黴味兒。漸漸,風越來越大,越來越陰冷,那股子黴味也愈發的濃了。風在狹窄的通道裡呼嘯着,揚起特有的呼呼聲,令人毛骨悚然。他好像被擠在沙丁魚罐頭裡的一小塊碎骨頭,除了緊緊貼着道壁之外什麼都做不了。他睜不開眼睛,腦袋埋在雙臂之間,緊貼着管壁下面的天花闆上。肆虐的風掀開他的衣擺,鑽進他的身子,如冰冷滑膩的蛇順着腰肌糾纏而來。一聲接着一聲的叫喚讓他恢複了神智,洛毅森揉揉還有些鈍痛的腦袋睜開眼睛,這才看清楚自己躺值班室的沙發上。身邊,坐着一個人,還在叫着“洛毅森,醒醒。”“公孫?你怎麼在這?我怎麼了?”洛毅森想起在通道裡遇到一陣陰冷的風,然後好像就昏過去了,“是你把我拉出來的?”見他并無大礙,公孫這才放心地長籲一聲,感慨道:“你真是太魯莽了。要進去調查,怎麼不帶好工具?至少你該知道那裡面缺氧。”“來的時候比較急,忘了。”洛毅森大咧咧地笑着,“你呢?”“我一直都在。”公孫錦打開了值班室的大燈,讓光明為洛毅森驅散些寒氣。随後,拿了杯熱水回來,塞進洛毅森的手裡,“我每晚都會過來看看,早上再回去。你進來的時候我在巡邏上面幾層,沒看到你。回來才看到。”公孫錦的手點了點監控顯示器的屏幕,其中兩個監視器已經被換成了通道内的情形。洛毅森不禁感慨了一番,說:“怎麼沒聽你說過?”“你們都忙,這件事隻好我來做了。”一科真的是太缺少人手了,洛毅森偷偷感慨了一番。從他發現金穗大廈鬧鬼到今天,也有四五天的時間了。四五天裡,公孫錦都在這裡?哦,沈紹被請到一科那晚不算,不過,就算是三四天也夠嗆啊。可見,公孫錦要比自己想的更加沉着冷靜。如果自己能留在一科,無無疑識幸運的。以為,洛毅森喜歡公孫錦,也很佩服他。“公孫,這幾天你發現什麼了?”公孫搖搖頭,“沒有任何動靜。”說完,仔細看了眼洛毅森的臉色,蹙蹙眉,“你的臉色很不好。起來活動活動,我去給你沖點姜茶。”趁着公孫錦出去弄熱水的功夫,洛毅森站起來準備活動活動,腳一落地,踉跄了幾步。腳底不自然的感覺讓他坐回椅子上,擡腳一看,才發現鞋跟掉了一個,就連了一層皮,搖搖欲墜。這倒黴催的!洛毅森在值班室的箱子抽屜裡翻找了一會兒,找到一盒沒标簽,沒注明的透明膏體,用筆尖戳了戳,發現還挺粘。湊合湊合吧。他用膏體粘合了腳底開口的鞋,使勁跺跺,别說還真的很結實。在值班室走了兩回,揮揮手臂,踢踢腿,活動僵硬發冷的身子。洛毅森的腿筆直修長,踢起來特别好看。值班室的空間小,不能太盡興,隻能意思意思罷了。腳,穩穩地落在地上,腳踝處忽然被什麼東西硌了一下。撩起褲腳,摸了幾下,抓住一些小米粒大小的半透明物體。正在納悶的琢磨着這是什麼玩意兒,公孫錦拿着姜茶回來。洛毅森拍拍手,把小東西抖落幹淨,接過茶杯喝了一口。啊,終于活過來了!公孫錦坐在一旁有點擔心地看着他,說:“回去休息吧。”“回去也睡不了多少時間,我陪你待會兒,順便說說新發現。”他執意不肯走,公孫錦也沒再勸。當下說起了關于鴻鹄那個地下拍賣會的問題。公孫錦的态度和藍景陽是一樣的,想辦法混進去!但是,資金是個問題。公孫錦說:“以前有人深入調查過鴻鹄,不過他們打的都是擦邊球,抓不到确鑿的證據。拍賣會,那些人的确混進去過一次,雖然沒撈到什麼,至少可以讓我通過那次行動知道怎麼混進去。”話說的是很簡單,但辦起來比較難。第一個問題就是:資金!“你身上沒有幾千萬不用想着能進去。一科也有活動資金,但是幾千萬……是不可能的。”“幾千萬!?”洛毅森瞪大了眼睛。公孫錦笑着點點頭,“不止這些。你還要有足夠的信譽積分,不然,人家憑什麼放你進去?萬一你這人不靠譜呢?你以為,鴻鹄打了這麼多擦邊球卻至今無事憑的是什麼?一,他們背後肯定有人;二,他們的保密措施做的好。”所以,這一次想要進鴻鹄,必須找一個有信用、有錢的主兒。“那怎麼辦?”洛毅森有點着急,“必須進去,線索肯定在裡面。”聞言,公孫錦淡淡地笑了起來,“所以,我打算借錢借人。”借幾千萬對公孫錦來說不是難事,難的是人。他拍拍洛毅森的肩膀,“這事我來辦,你不用操心了,先睡會兒吧。你們不比我,我回科裡還能眯會兒,天一亮,你們不是又要出去調查。聽我的,就這個沙發躺一會兒,早上跟我一起回去。”無奈之餘,洛毅森隻好躺在小沙發上,閉了眼睛。他是肯定睡不着的,腦子裡的事太多。想來想去,把公孫錦的叮囑忘記在腦後,忽然說:“我在家裡查了半夜的資料。看到一段關于應龍和女魃的愛情故事。”“愛情?”公孫錦喝着咖啡,盯着監視器,“悲劇吧?”“嗯,肯定是悲劇。”“然後?”“沒什麼‘然後’。我對虛浮飄渺的東西不感興趣,我更相信案件的核心是那塊兒應龍合璧。愛情故事什麼的……”說着說着,洛毅森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睜開眼,洛毅森看到的是潔白的天花闆,他喃喃自語地說:“恨,也是一種感情,跟愛情一樣強烈。如果說應龍真的複生了,我想,他心裡更多的是恨,不是愛。”跳躍性的話題吸引了公孫錦的興趣,他轉回身,輕聲問道:“為什麼這麼想?”洛毅森深吸了口氣,雙手墊在腦後,看着天花闆出神。思索着,揣摩着,喃喃地說着,“距離那段神話傳說過了幾千年,應龍再醒過來的時候發現世界變了。沒人還記得它,沒人信奉崇拜它。當初他為了戰勝蚩尤在人間被染上了污穢無法返天……現在的世界比幾千年前更髒,它,怕是永遠回了家。”他睡着了,又做了夢。夢,很亂。有嘉良、有隊長還有公孫和褚铮,甚至還有沈紹。一個畫面極快的被另一個畫面取代,像是幻燈片,在他的眼前變換。許是因為睡的姿勢不舒服,洛毅森的神智清醒了幾分,卻無法挪動身體,無法睜開眼睛。身體沉重的很,好像一股巨大的力量使勁壓着他。他知道,這是夢魇。老話都說,這是被魇着了,也就是所謂的“鬼壓床”。溫熱的手在他額頭上輕拍了數下,身體上的重量倏然消失。洛毅森猛地睜開眼睛,看到的是公孫錦凝重的表情。“你做噩夢了?”公孫錦問道。洛毅森揉了揉酸痛的脖子,沒吭聲。睡的很不好,頭疼。這時候,天色已經亮了,他詫異于自己竟然睡了幾個小時,感覺上也就是十幾分鐘而已。看來,最近真是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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