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遇白等了很久才等到安小離下樓,遠遠他就看見她飛奔而來,邊往他的方向看邊下台階,走到最後一階,一個踩空身體一矮,面朝下趴在了地上。微風頓起,地上沙沙的旋轉起落葉,陳遇白似乎是在風裡歎息了一聲,走過來伸手扣着她的肩膀拉她起來,“笨蛋。”,他拍拍她身上的泥灰,低聲的叱。安小離的小腿被台階硌了一下,咧着嘴站起來,扶着他的小臂靠在他身上直喊疼。陳遇白扯她站好,自己蹲下去看了一下,沒有破皮,就是有點紅,幾顆小石子沾在上面,他吹了吹,又拿紙巾擦了一下。站起來拍拍她腦袋,“走路都走不好。”安小離呵呵的笑,比平時更傻的樣子。陳遇白湊近聞了聞,冷下臉來皺眉,“喝酒了?”“恩,”她點頭,想想還是要告一狀,“桑桑灌我。”陳遇白扶了扶眼鏡,沒說什麼。秦桑,他默念了一遍,好,我記住了。白天太熱的關系,晚上的校園涼風習習很是舒爽,路上手拉手勾肩搭背的情侶也很多,陳遇白和安小離走在學校的主幹道上,筆直的兩排路燈,昏黃的光灑下,每盞路燈之間都種着高大的數,枝葉婆娑,光線迷離,一眼看過去很是有情調。安小離先開始被他牽着,後來她自己覺得有點像被他溜着的什麼東西,就跟上他挽了上去,陳遇白正在想什麼,偏過臉來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的安小離心裡一顫,倒退兩步,這不就是……傳說中綠幽幽的眼神麼?陳遇白扣着她的手繼續往前散步,安小離安安靜靜的跟了好一會兒,實在憋悶的慌,就自己找話題來聊:“你剛才真的在上床啊?”她用自己的智商分析,他那在黑色幽默,可是由于對分析依據的不信任,她還是問了。“沒有。”陳遇白淡淡的說。安小離哦了一聲,再沒有别的話說,隻覺得這樣兩個人靜靜的走一段,也蠻舒服的。他的側臉在夜色下越發冷峭英俊,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的關系,安小離的感覺特别的敏銳,總覺得今天的陳遇白有些不一樣,好像有些……不安?就這樣在校園裡默默的逛,兩個人越走越遠。回去的時候安小離累了,賴着他一定要他背。陳遇白被她纏的直皺眉,歎了一口氣,矮下身子,“上來。”趴在他背上的小女人異常的快樂,嘀嘀咕咕的一直在他耳邊說話,間或的哼着歌,細長的胳膊摟着他的脖子,肌膚相貼,呼出的熱氣細細的吹在他耳朵後面,陳遇白偏了偏頭,有些燥熱,偏偏背上兩團軟軟的肉擠着他,随着步子微微的顫,他一下子想起家裡的那張大床上,她在自己身下被捏的半眯着眼求饒的媚樣兒。算了,他看向遠方的目光堅定含笑,就她了。……回去時,因為兩個人都喝了酒,李微然就叫了司機過來開車。兩個人坐在後座上聽着輕音樂,秦桑偎在他懷裡,手指在他臉上劃啊劃的,李微然閉着眼微笑,抓住她青蔥樣的食指在唇邊輕輕磨。經過世紀中路的時候,司機停了車,李微然睜開眼,在秦桑臉頰上親了親,“下車,我們去挑畢業禮物。”秦桑耍賴不願意動,李微然隻好先下車,再彎腰從車裡把她抱下來。下了車她倒是知道害羞了,掐着他低聲連說說下來自己走。兩個人拉着手進了ja,店門口挂着“今日歇業”的牌子,經理早就等在門口了,笑容滿面的把他們迎進去。秦桑跟着他走,悄悄的拉拉他,踮起腳對他耳語:“這麼大手筆,不怕我以為你是暴發戶?”李微然摟在她腰上的手更緊了些,眼神看着前方,嘴角帶着笑,“都是沒那範兒的小姑娘才這樣說,鎮不住這氣勢。”秦桑偷偷掐他的手臂,“敢說我沒範兒!”李微然嘶嘶的抽冷氣,在她側臉上偷了一記香,“誰說的?我們家桑桑才不會怯場。我們家桑桑是天生的公主。”他說完行了一個标準的英國紳士禮,微笑的伸出手,秦桑撥了撥頭發,女王般的挽着他進場。各式各樣金銀珠寶排排列在櫃台上,穿着黑色工作服帶着白色手套的導購小姐站成一排,笑的齊刷刷露出八顆牙齒,燈火通明珠光寶氣的店裡,一切隻能用夢幻來形容。秦桑在前面慢悠悠的挑,李微然跟着她,專注的看她每一個眼神每一個手勢,她每每一笑,他的心情就一陣暖好。秦桑最後挑了一款别緻的挂墜,細小細小的s連成的鍊子,墜子是一朵小小的玫瑰花。比起她自己那些首飾來,這款的價格不算便宜也不算昂貴,可就是一眼相中了,喜歡的緊。李微然接過鍊子給她戴上,在鏡子前擁住她,看裡面的人嫣紅的雙頰,濕亮的雙眼,他暗自喟歎,所謂豔如桃李也就不過如此吧?秦桑手指點着那朵玫瑰,笑吟吟的窩在他暖暖的懷裡,森森的冷氣裡心尖都是顫的。兩個人一時相顧無言,從鏡子裡看着彼此,微微的笑。送到秦桑家的樓下,李微然的醉意更濃了些,抱着她站在樓道口的暗影裡怎麼都不肯放手,秦桑被他親的腳跟都軟了,雙手圈在他腰上,也是很舍不得分開。“唔,上去坐坐?”她仰着紅紅的臉問他。李微然在她唇上又啄了一口,“你就不怕我酒後行兇?”“都是心術不正之人才這麼說,給自己找借口。”“敢說我心術不正!”李微然學着秦桑的口氣,她被逗樂了,笑吟吟的還擊,“誰說的?我們家微然才不是心術不正,我們家微然是最道貌岸然的正義之士。”李微然聽了,猛的低頭親她,秦桑正笑得肆意,他的嘴唇便磕上她的牙,痛的低呼一聲。秦桑笑着掙開他,揮了揮手就轉身往樓上跑。踢踢踏踏的腳步聲漸遠,李微然捂着唇站在樓下,且皺眉且微笑,一直等到她房間的燈亮了才離開。……“小白,你心裡都裝着些什麼?”快到宿舍門口,安小離揪着陳遇白紅紅的耳朵輕聲的問。陳遇白冷哼了一聲,沒有回答。安小離竟然正正經經的歎了口氣,“小白,你總是什麼也不說。”“唔……我要是像桑桑那麼聰明就好了,不用每天都猜你在想什麼。”這注定是個傷春悲秋的夜晚,安小離竟然也文藝了起來,軟軟的在陳遇白耳邊歎息。到了宿舍樓下,陳遇白把她從背上放下來。整理好她皺巴巴的襯衫,看她還是一副醉意微薄的傻乎乎樣子,忍不住拉在懷裡,低頭一口咬了上去。安小離伸出小小的舌回應他,在他牙齒上刷來刷去,被他強硬的舌推回去,堵了一嘴,她隻好吮着他,乖乖的把他帶着薄荷味的口水吃下去。以往安小離總覺得女生宿舍前面一對對擁吻的狗男女影響市容市貌,可等到這一刻真的來臨,她才明白,做狗男女真的是太有樂趣的一件事了。“不要像秦桑那麼聰明。我不喜歡那麼聰明的女孩子。”宿舍阿姨破鑼一樣的催促聲裡,暗影裡一對對勞燕分飛裡,陳遇白冷冷淳淳的聲音好像來自遙遠的天邊。那晚,阿莫依舊震天的呼噜聲裡,安小離嘴角彎彎一夜好夢。良人第二天是離校的最後期限,大家都打包了行李各奔東西。一大早秦桑就開了車來,阿莫和春子找的工作都在外地,秦桑把她們送去了火車站,依依不舍的告了别,再和安小離回學校接她的行李。安小離前一段就在找房子,可是她一個月就從冰山那裡拿那麼點錢,租了房子就要每天吃泡面了。不過還好宇興是有這樣的制度的,單身員工可以申請宿舍待遇。她交了申請,在這之前,先在秦桑這裡過渡一下。到了秦桑的小公寓,正在收拾的時候,陳遇白的電話打了進來,連你好都不說,冷冰冰的問小離她在哪。“我請假了呀今天。”安小離詫異,昨天不是告訴過他今天有事麼?陳遇白拿着電話,正站在女生宿舍樓下,惱火的忍受着來來往往的好奇眼神,聽她雲淡風輕的聲音,越發的氣惱,“我知道。我是問你現在在哪裡?”“桑桑家。我暫時搬過來她這裡住,等公司裡的宿舍申請下來了我再搬走。”秦桑倒是說勉強可以長期收留她的,可是安小離和她認識那麼多年,最是了解她不過,桑桑對人與人之間距離的控制,恐怕已經到了變态的程度。當初大一開學時,宿舍裡住了不到一個星期,秦桑就一個人默默的搬出去了,她對阿莫春子的解釋是自己老是三更半夜的寫東西,影響大家休息。可就安小離看來,秦桑是受不了宿舍的親密感,每次阿莫春子和她一人一口咬熱狗的時候,秦桑都會不動聲色的躲很遠。這也算是一種怯弱吧,安小離偶爾文藝的時候都會這樣認為,害怕受傷,所以把自己關在厚厚的殼内,假裝全世界和她自己都以為,恩,桑桑很堅強。安小離站在陽台上,隔着玻璃門看着正在有條不紊收拾東西的閨密,一時失神,竟然忘了還在通話。直到冷冷的“嘟嘟”聲傳來,她才恍然初醒。“懂不懂禮貌啊……真是不可愛。”她嘟囔着往屋子裡走,完全沒有想到電話那頭的陳三公子此刻是多麼的頭冒青煙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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