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珣蒼白而瘦弱,久不見天日,血氣虧損,虛得很,像一個破舊的精美瓷器,讓人懷疑是否一拳就能把他打碎。“陛下,粥要等一會兒,不如先去休息?”宋槿不留痕迹的左右小皇帝的去向,而所有人都沒有露出異樣的表情,要麼是宋槿極有權勢,能左右小皇帝的行為,要麼宋槿十分熟悉小皇帝的動向,能說出小皇帝心中所想,或者,二者都有。“不去,外面太陽正好,朕想出去走走。”魏珣果斷地拒絕了宋槿,被他冰涼的目光注視着,有恃無恐地說,“宋槿,你帶我去。”宋槿恭敬地抱起魏珣,姿态謙卑。“陛下今日與往日不一樣了。”魏珣依然披了鬥篷,随着宋槿的走動看不太清楚路。但一個十五歲的少年出行都要人抱着,總歸是可笑的,宋槿聽見他低笑一聲,帶着莫名的開心。白日見鬼???每天擔驚受怕憋屈得不行的小皇帝,竟然也會笑的這麼開心。宋槿雖然對小皇帝的身體狀況的成因不少力,但其中很重要的原因之一是小皇帝郁結于心,憂思過重。廠公x皇帝【二】“宋槿,你放我下來。”宋槿便真的放了,小皇帝說話的口氣下意識親近,唯獨他自己沒有察覺到。魏珣站着有些累,甚至有點搖搖欲墜,但還是很努力的,一步步往前走,走路的姿态又慢又醜,顫巍巍像将行就木的老頭子,随時都會倒下來。春日正午的風又酥又暖,魏珣這具千瘡百孔的身體像布滿了破洞一樣,春風好似喚醒了破洞裡冬眠的蟲蟻,又開始啃咬魏珣孱弱的筋骨。這樣的疼痛,倒也不是不可忍受。禦花園裡花團錦簇,被規劃得十分好看,魏珣沒精力賞花,走到一處石壇邊坐下,明明很累了,卻沒有一點汗漬,全身依然冰涼,隻有胸口有些起伏,表示身體還是活的。或許是剛來的時候那一場劇痛,把汗都榨幹了。宮廷裡嬌生慣養的皇帝,怎麼會中如此深的寒毒?而且巧的是,宋槿體溫也有些低,與正常人不同。可惜記憶太模糊了。“宋槿,找些話本子念給朕聽,上茶,來些幹果點心……”魏珣使喚起人來一點都不客氣,宋槿不是要裝模作樣嗎,魏珣自然要好好配合他。幾個小太監分開去拿東西,宋槿脫下外袍,疊得方方正正,放在石壇上,再讓魏珣坐過去。“陛下,石頭上涼,先拿奴的外袍墊墊。”宋槿這個人不太對,魏珣本能地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這也是他态度有些惡劣的原因了。魏珣一點也不客氣的坐上去了。小太監喘着粗氣,拿了一個坐墊,不太厚,繡得很精緻,魏珣打量一下,有些嫌棄。“這墊子也就好看了,還不如宋槿的衣服。”“下回做幾個又大又軟的,坐着才舒服。”小太監惶恐地跪下請罪,魏珣讓他拿來坐墊,起身放好,又把宋槿疊成方塊的衣服抖開,手一攪,宋槿的衣服就亂成一團,魏珣把它盤成螺旋狀,一屁股坐上去,果然舒服不少。這是對自己的外袍不滿意?雖然宋槿不打算要那件衣服了,但是那也是自己穿過的。小太監還跪在那裡,宋槿垂眸看過去,他瑟縮得更厲害。“冒犯了陛下,拖下去吧。”宋槿輕描淡寫道。“且慢,你叫什麼?”魏珣問那個要被拖走的太監。宋槿的視線瞄上魏珣的脖頸,細而纖弱,一伸手就能折斷。也許是曬了太陽,魏珣整個人都有些血色,陡然鮮活起來。“奴才,奴才二毛。”小太監像抓住了救命稻草,毫不猶豫報出了名字。“噗…”魏珣也不客氣的笑了,然後擺擺手道。“名字挺有趣的。”宋槿不覺得二毛這個名字有什麼值得好笑的,也不覺得有趣。他看向那兩個侍衛,小太監繼續被拖走。二毛不敢大聲呼嚎,那樣會死的更快,他隻是努力的伸着頭,看向魏珣,努力用可憐巴巴祈求又渴望的眼神看着魏珣,像一隻被抛棄的小狗,希望能打動主人。希望能打動魏珣再說一句話。“二毛,你都會些什麼?”魏珣像個正常少年那樣,露出有些好奇的神色,這一刻尤其殘忍,又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仁慈。宋槿久久平靜的心震動了一下,望着魏珣的側臉,心裡恨意翻湧,又帶着難言的癡迷。這樣的人,最該毀掉。掌握着别人的命運,卻肆意取樂,絲毫不把他人生死放在心上。宋槿就是在這樣的人手裡,活了十個年頭,兢兢業業,無處不小心,稍不留神就在生死路上走上一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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