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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黎看着自己的腳，聽着蘇大全的聲音漸行漸遠，關門聲，呼噜聲，她這才趕緊脫下另一隻鞋子，翻出藥箱，給自己的腳上藥，貼上一隻創可貼。肚子有些餓，才想起，今天一整天，她也隻有早上吃了一個包子。她打開冰箱，空空一片。電飯鍋被勺子擋着，翻開，裡面已經發了黴。廚房的水池内還有無數個沒洗過的碗碟。蘇黎做完了一切的家務活，已經淩晨3點。早上7點就要起床，她還有無數份工要打。蘇黎回到房間。關上房門，靠着門邊緩緩下滑。抱着自己的膝蓋，靜靜的哭了。她時常在想，如果當初她死在了醫院，是不是就沒有這些事。如果她跟她的母親一起死在了醫院，是不是就不會這麼孤單。然而世上沒有如果。她也沒有死在醫院，而是被人救了，但她的母親失蹤下落不明。事到如今，找到母親，是她活下去的唯一理由。前兆早上6點。蘇黎已經做好了一家子的早飯。蘇大全坐在那聽早間廣播。蘇大全的媳婦，劉氏打着哈欠剛從房間裡走出來。他們的女兒蘇小米，穿着一身校服，梳着高馬尾，坐在飯桌旁，一邊吃着一邊說，&ldo;姐你趕緊，給我拿兩千塊錢，&rdo;蘇黎站在飯鍋旁，勺子裡的粥停在飯碗邊，頓了頓，&ldo;兩千，要這麼多錢幹什麼，&rdo;蘇小米瞬間不耐煩，将筷子重重的拍在桌子上，&ldo;你給我就是，哪那麼多廢話。&rdo;這副無賴的樣子，跟蘇大全一模一樣。而蘇大全聽到錢字，急忙豎起耳朵。蘇黎耐心勸說，&ldo;你才多大，怎麼動不動就要錢，一個學生一次就要兩千，我上哪給你弄來這麼多錢，昨晚賺的都在爸那，你去跟爸要。&rdo;蘇小米哇的一聲就哭了，對着劉氏，&ldo;媽，你看姐，她住在我們家，白吃白喝，就應該給我錢，她憑什麼不給我錢。&rdo;劉氏站起身子，将蘇黎手上的飯碗一下子拍在她身上，好好的一身衣服弄的全是米粥，&ldo;劉姨…&rdo;劉氏瞪了一眼蘇黎，&ldo;在這個家你是什麼身份，也敢這麼跟我們小米說話，趕緊拿錢。&rdo;蘇黎眉頭緊蹙，吐出一口濁氣，&ldo;我沒有。&rdo;劉氏立馬跟點了火的炮仗，跳起來抓住蘇黎的頭發，&ldo;你沒有？那我們養你幹什麼吃的，給我錢，給我錢。&rdo;劉氏一邊抓着蘇黎打罵。蘇小米拍着手叫好。蘇大全哼着曲二話沒說，好像跟他一點關系都沒有，換上制服，去上班了。他在方氏集團做保安。這一早上的鬧劇，最後還是從蘇黎的錢包裡翻出了一千塊錢，才消停下來。蘇黎氣的摔門而去。捂着臉痛哭。在路轉角，撞進了來找蘇黎的穆肖懷裡。&ldo;蘇黎，你這是怎麼了，一大早上…&rdo;穆肖瞧着，蘇黎滿頭狼狽，滿身的污穢。趕緊掏出紙巾擦拭，&ldo;他們又欺負你了，&rdo;看着這樣的蘇黎，穆肖一顆心墜墜得發疼，氣憤的将紙巾摔在地上，&ldo;太過分了，我去找他們算賬。&rdo;&ldo;别去。&rdo;蘇黎坐在地上扯住穆肖的衣角，&ldo;别去了，沒用的。他們就那樣，你又不是不知道。&rdo;穆肖蹲下身子，看着委屈的蘇黎眼神閃爍神色變幻，思考片刻試探說道，&ldo;說來也奇怪，你說你之前那麼多年也沒聽說你還有個親爹，這從醫院出來之後…&rdo;穆肖語氣一頓。他知道他說了不該說的話，支支吾吾打岔，&ldo;從那邊出來，突然就冒出個爹，養你的時候不見他，到了養他的時候偏偏來找你，就是訛錢也沒這麼訛的，跟我走，咱們找地方說理去。&rdo;蘇黎擦了一把眼淚，&ldo;當初親子鑒定你也看到了，去哪說理？清官還難斷家務事，再說，我要是走，還能去哪，我媽還沒找到呢，我，我也離不開東海，你知道，我的證件在…&rdo;方世勳那。這三個字，就像一個魔咒。倆人絕口不提。穆肖歎了一口氣，坐在了蘇黎身邊，低聲細語道，&ldo;要不然去我那住吧…&rdo;蘇黎搖了搖頭，突然電話響了，是蘇大全，&ldo;蘇黎，趕緊來方氏，我給你找了個好生意。&rdo;再相遇自打從醫院出來。方氏集團這四個字就再也沒入過蘇黎的耳。蘇黎是不想去的。但她不敢不去。若是不去，換來的隻能是一頓毒打。蘇黎快速的回了家，換了一身衣裳，緊着去了方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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