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鐘離始終無法入定,她分明覺得自己思緒萬千,雜念紛繁,但靜下心來卻不知道究竟在想些什麼。
鐘離推開房門。
月上中天,夜風微涼,院中的兩株銀杏樹,色澤如石,粗砺凝重,枝葉繁茂,如錐如筍。風過之後,葉子輕飄飄的從樹梢落下,鐘離伸手接住一片,葉面軟綿綿的似錦緞一般,那顔色嫩黃,還帶有一點青綠,葉子邊緣分裂為二而葉柄處又合并為一,像一把分了叉的小扇子,鐘離捏在指尖把玩,她對着月光舉起葉子,仿佛透過這片小小的落葉看到了一和二,看到了春和秋,看到了生和死……是否這世間的萬事萬物都像這青黃交接的落葉一樣有着既對立又統一的矛盾的和諧。
鐘離忽然移開手中的銀杏葉,她以為是自己眼花,但确确實實,元明殿的屋脊上,就在蚩尾旁邊,有一道白色的身影,背月而立,似乎随時就要乘風踏月而去。
鐘離撚着銀杏樹葉的葉柄,負手而立,盯着那人。心道怎麼又是他,此人慣愛裝模作樣,先不管他要幹什麼,我且晾他一晾。
果然見川抻不住了,從屋脊跳下來,落在院中,朝鐘離行了一禮:“披星聖女,我們又見面了。”
“還真是巧啊。”鐘離似笑非笑:“見川上人好手段,竟能躲得過我朱雀宮的護山陣法?”
見川道:“非也非也,我是跟着你……和你那同伴一起上來的。”
鐘離聞言,眸中閃過厲色,這人好不要臉。随即又想到,他定是為了我手中的菩提心鏡。“你怎麼不去寺廟挂單?來這裡,我們廟小,容不下你這大佛。”
“來者都是客,何必這樣呢?”見川微微搖頭:“莫非是為了東海上那件事?小僧在此向聖女賠禮了,你也知道的,我當時被那虬龍影響,對你出手并非是我本意。”
“你的歉意我收到了,那件事可以揭過。”鐘離也懶得跟他廢話:“慢走不送,請吧。”
見川仍是不動,“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來這裡?”
鐘離道:“我并不感興趣。”
見川像是沒聽到一樣,“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告訴你吧。其實小僧是想借聖女的那件法器一觀。”見川突然湊近,沖着鐘離一笑:“如何?”
這張臉實在很有迷惑性,但鐘離冷冷的說道:“不借。”
“怎麼這樣小氣?”
鐘離擡眼說道:“你是要借還是要搶,你自己心裡清楚。”廢話,這法寶又不是你的,你借了也壓不住體内的虬龍,你要想搶,我幹嘛和你廢話。
見川聞言,立時收斂了面上的笑意,那因虬龍影響而沾染的邪氣從眼角流露出來,他睨着鐘離,“我看這朱雀宮似乎隻有一個元嬰吧……”
鐘離心道,呵呵,這就是要搶了?于是向右一步,腳踏兩儀,正好站在院中正中央的太極之上:“我雖是金丹,但你大可以試上一試。”
見川眼看鐘離腳下生風,卷起地上的落葉緩慢的旋轉起來,這才瞧見這院中的布局,似乎暗合什麼陣法的樣子。心想這朱雀宮似乎也是中州上流仙門,雖然不知為什麼如今隻有一個元嬰,但此處大有古怪,還是小心為上。于是哈哈笑了兩聲:“這是幹什麼?我是說啊,你們可需要客卿?小僧不才,但也是舍利境界,願意自薦,你看呢?”
鐘離冷笑一聲,這個見川甚是謹慎多疑:“見川上人還是先處理好自己的事情吧。”
此時一道白光閃現,是賀棠從元明殿外趕來:“何人夜闖朱雀宮?”原來他感應到有人在元明殿中啟動陣法,于是前來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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