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譽韬心中不禁一軟,覺得有些溫暖。他還記得在雲螺寺後山一箭救下許願後,許願看他的眼神非常奇怪,充滿了感動和溫柔,就像是透過他看别的什麼。
現在想來,那種眼神是不是充滿追憶的色彩?
而許願又這麼為他着想……再加之從姐姐那裡得知,許願是繁昌縣之難的幸存者……還有許願對陰陽聖宗表現出的關注與在意……
齊譽韬心中忽然産生一道荒誕的猜測,莫非,她接近他不是因為陰陽聖宗,或者說,不全是因為陰陽聖宗,而是因為她想接近他而已?
繁昌縣……
這個荒誕的念頭在齊譽韬腦海中繞了幾遍後,又淡下去些,但心頭那點溫暖的感覺卻始終不散,彌久萦繞。
這些年他和姐姐過得是什麼日子,個中苦楚隻有他們姐弟自己知道。除了姐姐和司鹄,就再沒有人像許願這樣為他着想了。
這片刻間,齊譽韬甚至覺得許願之前抽他巴掌、扒他褲子、抄起棍子追着他打這種種事迹,都沒那麼不忍回首了。如果說她做這些的初衷是為了讓他别悶棍,那就都不過分了。
齊譽韬不由向許願招招手,讓她過來。
許願來到齊譽韬面前:“怎麼了怎麼了?”她問,卻不想齊譽韬默默無聲的擡起手,在她頭頂輕輕的撫了撫。
許願一怔,不由微微出聲。
她曾聽過一個說法,說是女人被男人撫摸頭發時,會有種被珍視的感覺,甚至可能還會有一瞬間心頭觸電之感。
此刻許願體會到這個說法不虛,被珍視的微甜,那種心頭觸電的怦然顫意,她感覺到了。甚至好似聽見自己的心在這片刻咚咚跳動的聲音,跳得重重的。
不過這悶棍幹什麼忽然摸她腦袋?許願癟着嘴哼道:“當人家是小孩子啊!”
齊譽韬笑了笑,放下手,卻說:“不是。”
“你就是!就是把我當小孩,上次去逛南風館被我抓住了,買個糖葫蘆丢給我就想把我打發走,我不願意你又加個烤紅薯。這次還拍我腦袋……”許願故意雙手抱住自己,扭着小小的身子抱怨起來。
齊譽韬由着她抱怨了,就當她這頤指氣使的樣子是在和他撒嬌。隻是聽見“逛南風館被我抓住”這句,齊譽韬眉頭一擰,肅起臉色有些無奈道:“找柳惠箋是正事。”
“我知道啊。”許願道,她忽的眼角一揚,擡手扯着齊譽韬的袖口搖晃起來,說道,“那下次再去帶上我,反正你都說了是正事,我去也沒問題吧?放心我不是去南風館找美男的,他們長得也就那樣,還沒我兩個師兄好看呢!也就柳惠箋長得還行吧,但他太老了,我都能叫他大叔!畢竟大我九歲以上的都是大叔啦!”
這都什麼玩意兒?什麼跟什麼?齊譽韬差點被許願這噼裡啪啦一段話給弄懵了,她怎麼又忽然想去南風館了?之前不是說完全沒興趣嗎?
更令齊譽韬感到一言難盡的是,這話題是怎麼就拐到南風館和柳惠箋身上去了。
齊譽韬啼笑皆非的看着許願,忽然又意識到,自己竟又被許願帶着多說了兩句話。
而許願則在落下話音後,便一直在看齊譽韬。齊譽韬并沒有意識到,他這會兒始終是笑着的,不論是眼中還是唇畔,都帶着鮮見的笑意。許願還是第一次看齊譽韬這樣笑。
他不常笑的,像他這樣生得俊美卻總冷着一張臉的人,一旦笑起來,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北國終年覆雪的深山忽而照落一束璀璨天光,冰雪瞬時消融。
尤其他那雙眼睛,當深邃冷肅的雙眼點染笑意,竟好似深深的星潭般會将人吸進去。
許願不禁看進齊譽韬的眼睛,腦海中也不由自主想到那年那日的事。
那日,繁昌縣在地震之後,迎來了一群陰陽聖宗的人。
這些人不斷在震後的繁昌廢墟裡尋找幸存者,将找出來的人一一處決。
那時的她,躲在爹娘和二叔的屍體下,忍不住哭泣,明明怕到極點,卻無法忍住哭聲。
終于陰陽聖宗的人找到她了,他們吊起她爹娘和二叔的屍體後,看見了小小的她。
陰陽聖宗的人用一把系着繩子的鐵鈎,勾住她的衣衫,把她也吊了上去。
那是許願永遠無法忘懷的噩夢,她在被吊上去時,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會是什麼。年僅四歲的她隻知道哭,徒勞無用的掙紮着。而那些男人的冷笑聲始終撕扯她的耳朵。
可是再之後,這個噩夢卻迎來了一個轉折。
許願的眼前忽然劃過一道飛速的銀芒。
然後那個吊她上去的男人,被這道銀芒紮.入身體裡,便慘叫着倒在地上,再也不動了。
這道銀芒就像是拉開了什麼壯闊的序幕,在許願四歲的心靈留下不能磨滅的記憶和沖擊。長大後她慢慢方知,那銀芒原來是箭。原來就在她即将被陰陽聖宗的人處決時,一支飛箭猛地射中那個男人,救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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