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升恒在他轉身的瞬間也掉頭上車,駛出小區的時候突然想起,自己怒氣上來,又被電話打斷還沒完成的畫作。
等紅綠燈的時候他剛好駛到了右轉專用道上,正惱悔又要掉頭重走,突然想到可以去所想的私人畫室。
這麼一想他就打了轉向燈,車廂内響起打轉向燈的嘀嗒聲。路燈的光影投在胡升恒的臉上,均勻的光影打在胡升恒臉上,沒多久光影就發生了變化。胡升恒已經把車停好了,下車鎖車。
胡升恒不會開這個鎖,站在門口試了一段時間。看到已經很晚了也不想給蓋铎發消息,自己慢慢的試。
雖然現在還穿着短袖,但已經開始慢慢的涼起來,夜風吹着這麼弄了一會兒居然也沒出汗。
不知過了多久,胡升恒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開的,居然就把門給打開了。他将防火卷簾門向上推,開至一半的位置,将裡面的玻璃門也打開了。
他鑽進去把玻璃門開了,才将卷簾門拉下,這麼一拉,就将自己置身于伸手不見五指的暗中。
胡升恒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亮的瞬間就看見自己的手黑黑的,全是灰。
他也不知道畫室的電源在哪,也就沒有開燈。按着蓋铎介紹的,找上二樓的樓梯。路過走廊的時候突然照到了教室白闆上的闆書。
最大的标題就是:藝術沒有正确答案,畫出你的态度,你就是答案本身。
☆、第37章
接着就是今日課程的任務,胡升恒看了一下,了解到了周雲程今天的興趣主題是什麼。
他看了一下突然覺得這一闆書的字迹很熟悉,似乎在哪見過。但兩人分開長達一年半多,有很多關于他的東西,胡升恒不願意去想。
不刻意想的情況下,關于周雲程的事情很多都已經被扔到了記憶的角落。他實在想不起這份熟悉感來自哪裡,也就不想了。
胡升恒走到一樓的盡頭就找到了上二樓的樓梯,順着樓梯上了二樓,二樓的裝潢明顯就沒有一樓精緻。
二樓也有幾間教室,胡升恒在二樓的盡頭找到了那間私人畫室。開關就在門口旁,胡升恒将燈打開。
映入眼簾的就是很矚目的一牆顔料,用透明的箱子裝着,擺放的很整齊。按水粉、水彩、油畫……分門别類整理好。
胡升恒選了自己需要的,搬好畫闆水桶凳子就開始了作畫。他這次畫的是油畫,直到畫完才意識到,油畫需要晾幹,而晾幹需要兩到三個月。
這意味着胡升恒要每日都來這裡,一想到來這裡可能會撞見周雲程,他就不是很樂意來。想來想去,也隻能留長紙條。
紙條内容是:幫我晾晾畫,謝謝了。
謝謝了後面還用畫筆畫了個雙手合十的動作。
他将電源關閉了,門鎖好,開車回去了。
而夜空下的另一個少年,夢境裡正經曆着重複了無數次的日夜。
車内放着父輩喜歡的歌曲,兩個小孩在後座上争論黑豬少俠與松鼠掌門人兩個人物誰的武力值更高。
車廂裡的那一首歌周雲程已經聽到熟悉了,當這首歌唱到‘好兄弟’的時候,這輛車會在紅綠燈處停下。
這個紅綠燈的時間是九十秒。當歌詞唱到‘無法’的時候,從斑馬線左邊過去了一位母親,她推着輛藍色的嬰兒車至左向右。
接着是騎着自行車的大學生生,他的書包雖然很是很樸實的黑,但周雲程在他書包上看到了一個校徽。
那個少年是一所著名藝校的大學生,周雲程對那個校徽的樣子很感興趣,就查到了那是一所國内頂尖的藝術院校。可見其家境的殷實。
因為周雲程經曆了無數次夢境,每日的夢境都是不變的,他有無數個日夜都在觀察九年前遇到上所有路人的特征。
而這位黑色體恤的少年是他了解的最深入的其中一位。雖然隻在這個紅綠燈面前短暫的路過了三秒,但他可以每個日夜都經曆那短暫的三秒,那麼時間就成為不了他的限制。
周雲程注意到了鞋的特征。在某天無聊時,翻找了一下那雙鞋的樣式,居然被他找到了它是出自哪個品牌的。
因着是大數據時代,他不費吹灰之力就了解到了那款籃球鞋,在那段時間很火爆。價格被炒的很高。
而他們與少年插肩而過的那天,僅是那雙鞋上線的第十天。而那雙鞋的價格高達五位數。
車輛開始向前移動,周雲程突然看見餘光裡人行道的一側,一個背影很眼熟。可車卻向前推進了。
周雲程的心神一震,他的夢境已經持續新的變數很久了,雖然一直都隻是背影,可那一直都很穩定。那是不是可以證明,隻要時間足夠,他就可以擺脫日夜萦繞的無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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