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何琰拱手:“在下告辭了。”何琰注視着他大步而去,如釋重負。欽差何大人滿身輕松的回去了,柏十七卻與他恰恰相反,一路之上眉頭皺的死緊,到了家門口還被個長随攔住湊近耳邊嘀咕了幾句,她眉頭才算略微舒展,親自送趙無咎到客房才開口:“我有一事不明。”趙無咎道:“不明白什麼?”“如果我沒聽錯,您是……那位掌兵的殿下?太子殿下嫡親的弟弟周王殿下?”趙無咎:“這麼說也沒錯。”“那我要不要下跪行禮?”她作勢要跪,被趙無咎拉了起來:“認識這麼久了,現在才跪你不覺得晚了點嗎?”柏十七本來也不是什麼循規蹈距之人,正好就坡下驢,自行落座,以一副探究的表情端詳趙無咎,心想果然之前一直覺得他不似文官,原來氣質一說并非虛妄,她今日也算是親證了。趙無咎任由她打量,對她的表情尤覺好奇:“在想什麼?”以柏十七的性格,說不定沒什麼好話。“也沒什麼。”她眼裡逐漸浮上笑意:“茶樓酒肆傳唱的英雄人物忽然之間出現在眼前,總有點不真實,上次還聽到外面有說書先生形容周王殿下聲如銅鈴……原來傳言全然不靠譜!”其實外面早有傳言,說周王天生貌醜吓人,留在京裡有礙觀瞻,這才自請前往戍邊,沒想到天生将才,拒敵于國門,立下絕世功勳,這才回京……雲雲。不然怎麼解釋他好好一個嫡出的皇子,不留在京裡舒舒服服等着做親王,非要跑到邊關去受苦?趙無咎居然心情出奇的好,難得自黑:“是不是見過之後覺得還不如傳言,很是失望?”“傳言自有其誇大之處,不過想象落到了實處,總要有個适應的過程。”她再想不到傳聞之中的殺神居然是個喜歡訓人的古闆性子,與人民群衆的期待南轅北轍,讓她一時有點接受不了。趙子恒原本縮在一邊的,聽到她這話才道:“外面那些人不知道怎麼編排堂兄呢,你居然也信?”柏十七對他可沒什麼好聲氣:“也是,兄弟一場都信不過,挖了坑讓我跳,更何況外面傳言哪裡作數?”可憐趙子恒一路之上不知道被她坑了多少次,臨了還要向她認錯道歉:“都是我的不對,我原想着咱們認識的時候就不計較這些身外的虛名,彼此隻要投契便好,這才沒有明示身份。再說我若明示了身份,你還肯同我做兄弟麼?”柏十七素行不良,明知趙子恒瞞着她帶周王一路南下,也不好緊抓着不放,隻能鄭重問道:“那就容我多一句話,周王殿下……在江南沒什麼仇人吧?”趙子恒怪叫:“堂兄從來沒在江南露過面兒,哪裡來的仇人?”“那我就放心了。”柏十七道:“外面說書的都愛聳人聽聞,位高權重者動不動就能招來一波暗殺,你也知道我膽子小,更惜命,不想莫名其妙惹禍上身。”她做出個畏縮模樣,趙子恒恨不得揍她一頓:“你膽小?”“你若是膽小,這世上恐怕膽子大的也沒幾個!”柏十七:“你那是高看我了!”趙無咎笑意掩飾不住,心想若是膽小的知道皇子親臨,一路之上多有冒犯,恐怕早就跪下不住叩頭求饒了,讓柏十七向他叩頭求饒,真心惶恐于他的身份,無異于癡人說夢。趙子恒一副牙痛忍不了的模樣:“行了行了啊,酸話你也甭多說,我不就是沒告之你堂兄的身份嘛,你還跟着喊了多少日子堂兄?既然連兄弟都相稱過了,這會兒裝膽小也過了啊。”柏十七洩氣似的朝後一癱,露出一副無賴模樣:“你們别用冒認皇親要殺頭一事來吓唬我,小心我隐瞞黃老頭的下落。”黃老頭最不耐煩與有權有勢之人打交道,嫌權勢熏人,若是聽說求醫者有身份高貴,甯可跑了也不肯治病,他常年挂在嘴邊的一句話是:“有錢有勢之人既不缺大夫醫治,更不缺人參鹿茸之類的大補之物,最可憐便是尋常老百姓,缺醫少藥沒有銀子看病,要多可憐有多可憐。”站在人文主義立場,柏十七對黃老頭衆生平等不分貴賤的心态還是有幾分佩服的;但是作為漕幫合格的少幫主,手底下養着數千張嘴嗷嗷等着吃飯,對于黃老頭這種論調不敢苟同,不能将個人技能利益最大化,他躲在哪座山上啃野菜根都不為過!趙子恒眼前一亮:“找到黃老先生了?”“人倒是找到了。”柏十七起身站在趙無咎輪椅前面,兩手撐着輪椅兩邊的扶手,傾身與趙無咎對視:“可惜黃老頭有個臭毛病,最不喜歡為權貴服務,偏偏周王殿下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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