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她和他現在肉眼見到的顧關山不同。坦白顧關山的内在并沒有外表這麼堅強。她沒那麼成熟淡然十項全能,顧關山裹着僞裝,活得痛苦,前路渺茫,傷痕累累。她爸會因為一點小事就打她,她媽會因為一點小事歇斯底裡,顧關山認識沈澤的那一周之前,胳膊上淤青的來源是那對父母掄起了衣架子——起因不過是因為風吹上了顧關山的房間的門,那聲音太響,轟隆一聲吵醒了她爸爸,衣架一抽下去,砸在手肘外,疼痛幾乎逼人痙攣。而在那樣的現實中,顧關山一直在期待着,一個英雄的降臨。而沈澤說:“我為你做了不少,這你可得領情。”夜裡,暴雨的海邊,悶雷渡海而來。沈澤在席天卷地的暴雨裡,對顧關山說:“——所以我對你提一件事兒,合适的話,你就答應了吧。”顧關山的臉頓時,有些發燙。傍晚的路燈映亮了他們傘外的石磚,雨水瓢潑,雨中荼蘼花落了一地。顧關山眼睫微微顫抖,擡頭望向沈澤。沈澤嗤地笑了出來,以手指在顧關山的額頭上點了點,那動作對于十幾歲的少年們來說,是在有些過于親密了——顧關山眼睛黑白分明,幹淨而明晰,眼底汪着水,眼神猶如江南初春的連綿落雨。沈澤哂笑着問:“這麼緊張幹啥?”顧關山艱難道:“——因為我總、總覺得……現在這氣氛有什麼不太對勁……”“沒什麼不對勁的。”沈澤沙啞道,“我不逼迫女孩子,而且——你想太多了。”顧關山那一瞬間懵了一下:“诶?”“我想問你,顧關山——”沈澤稱得上溫和地道:“你願意來和我一起過生日嗎?”顧關山徹底懵了:“……诶?”沈澤:“時間是十月二十七号,地方是距離咱們小區很近的那個購物中心——你一定要來,無論發生什麼,行嗎?”顧關山問:“能……發生什麼?”沈澤:“誰知道呢——什麼都有可能。”顧關山笑了起來,沈澤像哄她一般道:“可能月球會碎,可能地心引力會消失,可能永冬會來臨——顧關山,但就算這樣,你也有這個約會,不能忘了。”顧關山頓了頓,笑了起來:“沈澤,你剛剛說話像個詩人。”沈澤臉有些微微發紅:“不行嗎?”“我一直覺得你是丘八那号的——”顧關山笑得眉眼彎彎,溫和道:“沒想到,你以前用這種方式寫過情書嗎?”沈澤撓了撓頭,決定不回答,強硬地轉移話題:“你到底來不來?”顧關山笑了起來,果斷地說:“來。”沈澤隻覺得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柔軟酸澀,顧關山答應完了之後以手背捂住了自己的嘴唇,羞澀得連眼角都紅了。沈澤說:“你——你答應了,那就不準反悔,反悔的話我會找你麻煩的。”顧關山撓了撓臉,疑惑地問:“我反悔做什麼?”“那就說定了。”沈澤道,“我——我還、還有點事,先走了——”顧關山點了點頭,說:“那我先回家了,假期快樂,沈澤。”顧關山說完,禮貌地笑了笑,轉身離去。她撐着一把深藍色的、猶如夜空的雨傘——而那個‘要先走了’的沈澤怔怔地望着她的背影,目送着她。顧關山的背影瘦削得化進了雨裡,而沈澤在那背影裡卻感受到了一些之前他從未見過的東西——那撐着深藍色傘的、纖瘦的少女,透出了一種年輕的、活着的氣息。顧關山從公交車上跳下來,撐起了傘往她家的小區走去,傘頂嘩啦啦的都是落雨,路燈的燈光照在傘布上的水珠裡,猶如閃爍的星辰。花在雨裡掉了一地,顧關山心情很好地踩在上面,她小時候就喜歡玩水,在下雨天的水窪裡跳來跳去。他們以前住的小區路上曾有個夾縫,排水不好,一下雨就能積水頗深,那水能沒過小顧關山的小腿——而那曾經是小顧關山的秘密基地。長大的顧關山輕巧地跳過水窪,摸出手機,撥通了丁芳芳的号碼。丁芳芳大約剛洗完澡,背景裡有丁爸爸丁媽媽的笑聲,他們應該是在看電視劇,丁芳芳打了個哈欠,對手機問:“怎麼了?”顧關山臉上有些發紅,小聲道:“丁芳芳你能去陽台嗎?我有事要告訴你。”丁芳芳嗯了一聲,顧關山聽見丁芳芳随意地對她父母道:“——是關山,我去陽台一趟。”雨吹來了海裡的風,青石磚鋪就的羊腸路上濺起一片白霧。電話那頭的丁芳芳說:“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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