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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成肆讨厭他這一點，可又無法控制地羨慕着。含光坐定後，目光低垂，落在玻璃牆的那一頭。那是方才何田田待過的地方。眉毛輕輕彎了一下，眼底劃過一絲暖意。方成肆說：&ldo;她很在乎你。&rdo;含光沒有說話。他靠在椅背上，食指輕輕敲着桌面，一下，一下，又一下，節奏均勻恒定，像永不停歇的古老鐘擺。他突然微微仰了一下頭。方成肆看到他在笑。&ldo;是時候了。&rdo;含光說。方成肆有點疑惑：&ldo;什麼？&rdo;含光的笑容愈發大了，嘴角揚起，眉眼都彎起來。他笑吟吟地看着方成肆：&ldo;你到底知不知道，沐春風是怎麼死的？&rdo;59何田田回到家，看到在她家門口徘徊的方向北。他背着手，看起來有些焦躁。她叫了他一聲。方向北一見到何田田，明顯地松了口氣。何田田想回家，方向北卻把她拉到對門，一邊走，一邊說：&ldo;去我那裡，我這沒有被監聽，你家就不好說了……你去哪裡了？為什麼挂我電話？還關機？你哭了？你知不知道含光他‐‐&rdo;&ldo;我知道含光在哪裡。&rdo;何田田打斷他。方向北把她領進房間，轉身關好門，&ldo;方成肆找你了？&rdo;&ldo;嗯。&rdo;何田田點了點頭。倆人坐在客廳沙發上，何田田簡單講了方才的經曆。說完，又禁不住掉眼淚。方向北安慰了幾句，想抽紙巾給她，卻被萌萌搶先一步，小家夥已經爬到沙發上坐在她身邊，爪子上捏着紙巾包。方向北：&ldo;你說了沒？&rdo;何田田搖了搖頭，問他：&ldo;你什麼時候知道的？&rdo;&ldo;比你早一些，方成肆打電話問我含光的進化條件。他說……&rdo;&ldo;他說什麼？&rdo;&ldo;他說要和我合作，等含光進化了，複活小風。&rdo;何田田立刻提心吊膽了，看着他，&ldo;那你說了？&rdo;方向北神色一黯，搖了下頭，&ldo;方成肆做事很不擇手段。如果我說了，他肯定會想辦法禍害别人來刺激含光進化。&rdo;類腦智能的進化畢竟隻是一種構想，若是能百分百進化成功，被方成肆傷害的人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可倘若進化失敗呢？那就白白搭上無辜的人命。更可怕的是，方成肆眼看着快要走火入魔，如果真的進化失敗，隻會刺激他繼續嘗試，繼續害人。就算方成肆多行不義必自斃，後續還會有第二個、第三個瘋子。這個本意是造福人類的科學構想，立刻會變成可怕的葬屍坑。方向北歎了口氣，&ldo;雖然我真的很希望複活小風，但我不能那樣做，小風也不會同意的。&rdo;何田田也有點惆怅，她把萌萌抱在懷裡，呆呆地說，&ldo;那怎麼辦呢？&rdo;方向北突然扶了一下耳朵，念念有詞：&ldo;好，知道了，攔下他們。&rdo;&ldo;怎麼了？&rdo;&ldo;田田，你被人跟蹤了。&rdo;這仿佛是意料之中。何田田點了下頭，奇怪地看他：&ldo;你怎麼知道？&rdo;&ldo;我爸給我雇了保镖，就在樓下，我沒讓他們上來。&rdo;何田田又抱着萌萌發呆。一想到含光，為自由而生的含光，此刻被人掐斷翅膀，困于牢籠之中，她的心就疼得無以複加，恨不得立刻死掉。她擦了擦眼睛，對方向北說：&ldo;我們一定要想辦法救含光。&rdo;&ldo;嗯，&rdo;方向北點了點頭，&ldo;我今天讓人試探了一下，他那個實驗室，安保做得很嚴密，強沖肯定不行。得想想辦法。&rdo;&ldo;什麼辦法？&rdo;&ldo;想啊，我們一起想。&rdo;何田田很用力地想了一會兒，問方向北：&ldo;你說，那個實驗室，能有出入權限的人，有幾個？&rdo;&ldo;至少兩個，方成肆和謝竹心肯定是有的。方成肆已經喪心病狂了不考慮‐‐&rdo;方向北說到這裡，突然停住，默默地打量何田田，目光充滿審視。&ldo;怎麼了？&rdo;何田田摸了摸臉。&ldo;要不你去色誘謝竹心吧！&rdo;方向北真誠地建議。&ldo;……&rdo;她覺得這真是一個馊主意。……何田田把謝竹心約在了總公司附近的一個公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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