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卻絲毫不介意,就席地坐在他身邊。
廢太子眼光躲閃,往旁邊讓了讓,聲音幹澀,“别過來,我身上髒。”
“哥哥身上怎麼會髒。”七公主腼腆笑了笑,坐在他身邊挽着他的手臂,輕輕靠在他的肩膀上,“我這幾天一直想起從前的時,記得那時候你把父皇最喜歡的花瓶打碎了,父皇罰你在門外站了好久。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真正打碎花瓶的人是我。”
“提這個幹什麼,那時候你還小,我是你哥哥,自然是要保護你。”說起從前的事情,廢太子臉上也罕見浮現出一絲笑意。
“是呀,你是我哥哥呀。”七公主覺得自己開始有點困,眼皮子都開始打架,她小聲說:“要是真的有下輩子的話,我還想是你的妹妹。”
她的聲音很低,聽着像是沒什麼力氣。廢太子這才覺察出她的不對勁來,心裡升出一種巨大的恐慌。
他一把抓住妹妹的肩膀,看見她眼神渙散,如同瘋了一般朝着外面嘶吼,“太醫呢,快給我叫太醫來。”
七公主努力睜開眼,想要看清面前的人,最後隻能看見綽綽約約的影子。一種巨大的疲憊壓下來,于靈魂深處她覺察出一股倦怠之意,“哥哥,沒用了,這是我的懲罰。”
她死死地抓着面前人的袖子,“我也真的累了,我想母後了。”
“你别說話,哥哥一定會讓人治好你的。”
七公主聽見哥哥嘶吼着,接着便感覺到臉上有濕意,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砸在自己的臉上。但是她清楚,她來之前就喝下了毒藥,早就無力回天。
但是她并不後悔,如果再來一次的話,她也一定會做出同樣的選擇。
身體開始發冷,她蜷縮着身體倒在哥哥懷裡,臉上還帶着幾分甜美的笑意,“若是可能的話,我真希望我……生在尋常百姓的家裡。我……和你,還有娘親,我們在一起,好好生活……”
“會的,一定會的……”
“那就好。”七公主臉上帶着笑,讓生命永遠留在了三月的尾巴上。
廢太子感覺到一種錐心的疼痛,他死死地抱着妹妹的身體,幾乎要喘不過來。他生平第一次知道什麼叫做後悔。
當然,他不會後悔當初自己荒廢學業,也不會後悔觊觎□□策劃了靜堂庵,更不會後悔收受大量賄賂引起皇帝的不滿。他隻後悔,當初為什麼沒有直接殺了楊氏這個毒婦,為什麼沒有當機立斷殺了先皇!
他眼裡接連閃現過懊悔與怨恨,抱着妹妹的屍體痛哭起來。
第86章
陳家對此表示不滿,要求再重新徹查一遍,就差沒直接咬準陸雲娆才是真正的兇手。
江行舟都快直接被氣笑了,思忖着最近自己是不是表現的過于溫和,現在誰都能對着自己提條件。他當即将奏折往旁邊一扔,讓人将龐成玉找來。
“現在大理寺卿也在這,你倒是可以讓他重新查,朕允了。”
陳風清當即一喜,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見他頂上的人又說:“案件最好是公開審理,将每個人之前做過的每一件事,說過的沒一句話都公之于衆。”
陳風清當即腿軟,往地上一跪,膝蓋接觸金磚發出沉悶的響聲。他卻來不及痛苦,臉上全是驚恐,磕頭道:“皇上,萬萬不可啊!”
倘若陳拟錦先前的言論傳出去,别說是她死了之後還要背負罵名,就是陳家的名聲也完了。商人的地位本就遜色士族,大多數商人做生意的同時也不忘經營一個好名聲,圖求生意場上的便利。
若是公開審理,陳家不知道受到多少非議。
他現在是陳家掌舵的人,可并不是說陳家除了他就沒人了。若是惹出這種禍事,他現今的位置肯定保不住。他雖然疼愛女兒不假,但人都已經死了,他不可能付出這麼大的代價去替一個亡故的人出頭。
江行舟睨着他,似笑非笑,“怎麼,這樣不是最為公正!你要的公正,朕給你,你還有什麼不滿的!”
陳風清匍匐在地,已經後悔不叠,隻得開口求饒。
“滾出去!”
陳風清聽着聲音不敢再開口,立馬退下,不過心裡開始犯愁,皇上真不會要公開審理這個案件吧。
他開始和出來送他的徐公公套近乎,皺着一張菊花臉,“公公,草民實在沒想過皇上會這麼生氣。”他說着往徐公公懷裡塞了幾張銀票,彎下腰陪着笑,“您看看,我後面怎麼做?”
徐公公掃了一眼,将銀票收進袖中,咳嗽了兩聲假笑着:“聖上的心思我們又怎麼會明白。”
陳風清臉上的笑僵硬住了,又聽見人說,“不過聖上一直對陸家不錯,陸姑娘現在在宮裡你不好拜訪,陸大人府上你還不能去?左右先前陳夫人不是冤枉了陸姑娘,您去賠個禮,誰都不能說您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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