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敏吸了吸鼻子轉過身來,雖然不喜歡阮蒹葭,但還是主動跟她打了個招呼。她沉默片刻,采取避其鋒芒的方式回應儲洲子,道:“出來買書,順路來逛逛,你們呢?”
儲洲子喜滋滋道:“我期末成績排進年級前二十,我姐要送我禮物,我來挑禮物啦。”
“你姐?”
“我表姐。”
阮蒹葭微沉的目光在江敏和顧子午之間來回流轉,她敷衍地扯了扯唇角,回應了江敏的招呼,然後似乎想跟顧子午說什麼,但顧子午一如在學校裡表現的那樣冷淡,隻當她是隔壁班一個面熟的女同學,隻給了她短暫的一瞥,她不得不咽回了自己要說的。
儲洲子還想跟江敏再聊幾句,但阮蒹葭露出了不耐煩的神色,表示他再不走禮物就作廢了,儲洲子戀戀不舍地跟江敏告别。
江敏和顧子午在展館裡消磨了一個下午,然後江敏表示要請客——她仍惦記着顧子午代付的書款。顧子午原本對吃什麼沒有意見,但路過一家最近很火的網紅甜品店,突然就走不動道兒了。這位章章口中的“斷食系”少年第一次有了“好像很好吃,我想嘗嘗”的口腹之欲。
“嗯?怎麼不走了?”江敏問。
顧子午也不說話,隻一眼一眼地往店裡瞅。
“我們去嘗嘗吧。”江敏默了默,道。
兩人平常都不大吃甜品,但都沒有選擇困難症,收到菜單不到一分鐘就确定自己要吃什麼了。兩人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然後江敏低着頭惴惴地翻看剛剛買的教輔資料,顧子午支着額頭開了一局遊戲。江敏瞪着題目四五分鐘,沒看進去一個字;顧子午遊戲玩得十分不順手,一直被嘴欠的NPC嘲笑。
江敏點的杏仁豆腐第一個被端上來,她不好意思地輕咳了咳,合上書小口吃起來。她幾乎就要吃完的時候,顧子午的芒果西米露來了。顧子午掂起小勺子在自己的玻璃杯上比劃了兩下,視線緩緩一擡,落進江敏的杯子裡。顧子午是不吃杏仁的,但他望着江敏一口一口往自己嘴裡送,吃得惬意滿足,突然就想嘗嘗。
“我想嘗嘗你的杏仁豆腐。”他突然說。
“......”
“不行麼?”
“是可以,但是我都已經攪成......”
江敏沒能講完那句“我都已經攪成糊糊了”,因為顧子午聽到“可以”兩個字,就将勺子伸進來了。她呆呆地望着他垂眸挖了一勺緩緩送進口中,微動了動唇,然後用上當了的表情皺眉評價“也沒多好吃”,整個人瞬時燒得火紅。
阮蒹葭出神地望着櫥窗裡正在聊什麼的江敏和顧子午。最近大家都在傳年級第一和年級第二在交往,她去老師辦公室問題,老師們也在傳,兩個班的班主任甚至還互稱“親家”開玩笑。她特别不能理解,所以世界的評判标準就隻是成績?隻要成績好,以往的劣迹就能既往不咎?哦,抱歉,她說錯了,目前大家對江敏的态度可不止是既往不咎,是無限推崇。真是可笑至極,一個殺人兇手由于成績好居然成了個香饽饽。
儲洲子滿腹悲憤不斷地回頭去瞅那家網紅甜品店:“姐,男生為什麼不能愛吃甜品,我就愛吃甜品,尤其愛吃那家的蛋撻和芒果班戟,你真煩人,我要回去告我舅舅,出門前是你自己答應我要來吃的。”
阮蒹葭不耐煩地在儲洲子後腦勺上刮了下,呵斥他閉嘴好好看路。
千呼萬喚的元旦假終于來了。一高原本打算按照舊例隻給高三放一天假,但這屆的高三學生太能折騰了,居然驚動了市教育局——也不知道哪位高人在市教育局有親戚。一高副校長在教育局領導綿裡藏針的慰問兼敲打下,十分肉痛地真的給了三天假。當然,他也沒忘吩咐各科老師狠狠布置作業,務必保證最起碼能把學生圈在家裡兩天,來完成這些刻意加量的作業。
令狐苗苗聽到最後一科作業,就像個被紮破的皮球似的,一下子癱到桌面上,她眼含熱淚喃喃道:“我顯然是不能跟樓上哥哥好好玩耍了......”雖然是這樣死氣沉沉說着,右手仍習慣性伸進桌兜裡挖出鏡子臭美,但剛打開鏡子,就“啊啊啊啊啊”叫了起來,“江敏,你快看看我頭頂,我怎麼感覺秃的面積更大了?剛上高三的時候隻有一毛硬币大小,現在要五毛、五毛了!哎呀呀呀呀,你不要理‘胖大海’了,看我,江敏快看我。”
江敏在令狐苗苗崩潰的扒拉下,奮不顧身地給“胖大海”講題,結果講完一回頭,令狐苗苗嘴巴撅得都能挂瓶醬油了。她半起身翻着她的頭發看,道:“隻有一點點......小秃。要不然你去做個微卷吧,就做一班班長那種自然風的,教導主任根本看不出來。根據我的觀察,微卷隻顯蓬松不顯老,而頭發蓬松起來頭皮也就遮住看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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