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建朝以來,聖上除夕賜菜,賜多少道,從來看當時的心情如何,但少有低位妃嫔的府邸得賜菜肴,更别說希雲不過進宮才不到一年。
這樣的待遇讓衆人想起先皇的梅妃,更從希雲身上隐約看見當日玉嫔的影子。希雲對各種目光毫不在意,面色如常。
除夕宴散時,已近半夜,希雲回到宮中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腦子裡全是剛才煙花在空中絢麗綻放的景緻。
第二日希雲想着要去皇後宮中請安,頂着憔悴的臉色便從床上起身。陳嬷嬷聽見她起身忙過來說道:“皇後娘娘早晨派人到各宮,說今早兒便不必去請安了。”
希雲如聞天籁,便立刻又鑽回被子裡,倒頭就睡。睡到将近午時才起身,便聽青蕊說潘美人巳時便來到宮中,已等候多時了。
希雲一驚,忙回頭看向她,有些責怪:“怎麼不叫醒我,讓其他妃嫔等這麼久,若是旁人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怎麼議論呢!”
青蕊小心回道:“小主莫惱,奴婢們給潘美人說了您還未起,她說無妨,特地等着的呢!”
希雲這才稍緩和了神色,嘴裡卻還是說道:“那也不能讓她等這麼久。”說完隻讓青蕊給她梳了個尋常發髻,又略洗漱了下,才來到廳内。
出來見潘美人正坐在桌邊喝茶,希雲便緩了腳步,笑道:“倒讓妹妹好等,實在對不住,昨兒個睡太晚了。”
潘美人聽到聲音,回過頭來,見希雲出來了,放下茶盞,迎了上去,笑道:“給姐姐請安!”希雲見了忙把她扶起來,“說了不用這麼見外。”便扶着她往榻上坐了。
“我是來感謝姐姐的。”希雲以為是那些禮物,便不在意地笑道:“不過是些俗物罷了,妹妹不必放在心上。”
潘雅微微搖了下頭,“若不是姐姐,隻怕我再在宮中待個幾年,陛下也不會記得我。”聽了這話,希雲微挑了下眉頭,“陛下去你宮中了?”
見潘雅點頭,希雲笑道:“那是好事。”
潘雅笑意更濃,“不光如此,陛下今早還晉了我的位份呢,如今也是婕妤了。”希雲笑着拍拍她的手,“這是好事,想必潘夫人他們在府中,聽到這個消息也會安心許多。”
潘雅心道,可不是嘛,母親來之前就擔心她,偏她進宮後像是被聖上忘記了一樣,如今這個消息可是喜事,一早她便派人去府裡送消息了。
兩人說着閑話,到了午膳時分,希雲特地留下潘美人一同用飯,又吃了會兒茶,潘美人才離去。
時光荏苒,轉眼到了三月,這日春光正好,希雲正同蘭怡、青竹等人在院中看抽芽的海棠,正說着何日海棠花開,便叫陳嬷嬷進來,
“小主,國公府世子夫人昨晚生了,母子平安。”
聽到這個好消息,希雲笑道:“真是大喜事,崔貴妃那邊可派人去說了?”
“還沒,老奴這就派人去傳話,不過想必貴妃早知道了。”
“嬷嬷隻管去傳話便是。”陳嬷嬷才又出去了。希雲待陳嬷嬷走後便轉身去内室,尋着有什麼禮物可以送去國公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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