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很快縮回手,他曉得自己失态,蹙起眉宇,垂手看向胸前,鮮血汩汩洇透紗布,紅了大片,是傷口扯裂了。
潘莺唬得驚跳起來:“我去尋太醫!”
“不用!”他皺起眉宇,動手拆解紗布,忍着巨痛說:“替我拿一卷桌上的紗布。”
潘莺連忙去取,再辄回時,恰看見他胸前爛糊血肉一團兒,深可見骨,令人猝不忍睹,若是虎爪再猛些......
她的心驟然緊縮,一直總以為他身骨健壯魁偉,騎射武藝高強,是沒那麼容易死的,可曆了天若寺裡将死的他,現在重傷的他,才恍然他并非鐵打,亦是凡夫肉體,也有命裡闖不過的坎兒。
常燕熹見她呆呆地,喝道:“還不把紗布給我,想我血流光麼?”
“你勿動,我來!”潘莺喉嚨堵得發澀,嗓音沙啞,她揉了濕巾替他擦淨傷口血漬,再拿起紗布從後背往前一圈圈地繞,怕弄痛他,是以靠得極近,彼此呼喘的氣兒交來織去,氣氛漸變得不太一樣,常燕熹看她白晳的鵝蛋面,眼蕩春水,鼻尖挺翹,嘴唇朱紅而飽潤,在他的視線裡遊移不去,不得不承認,一直都被阿莺明豔妩媚的美色魅惑,無論是前世還是今朝。
"阿莺!"他模糊地低喚了一聲,以為潘莺聽不見,她卻聽見了,手一頓,仰臉兒看他,挺緊張地:“弄痛你了?”
他搖頭,隻問:“不是暈血的麼?這會逞什麼英雄!”
潘莺道:“再怎地,也把你的傷裹好了再暈。”有一種很疼惜他的假象。
常燕熹忽然就受不了,俯首吻住她的唇瓣,嬌軟而香馥,吸她的舌,又甜又暖,融去他口裡草藥的苦洌及冬瓜糖的膩,這樣的滋味讓他嘗了又嘗,難以魇足。
也不曉過去多久,兩人才氣喘籲籲地分開,目光糾纏,你看我,我看你,窗外有隻黃莺兒在啁啾,榴花綻放如火,房裡卻靜谧,都沒言語。
還是常燕熹先開口:“一睜眼竟是肖氏,毒婦,我要是死了,做鬼也不放過你。”
"你哪裡會死,說這些晦氣話作甚!"潘莺解釋:“大老爺指着肖氏來照顧,說她陪伴你數年,衣食起居最解你心意,你呢,也最慣她伺候......”
“所以你就由他們了?”他咬牙冷笑道:“我平國府的事,何時由安國府的大爺來指手劃腳了?他算個什麼鳥?你非要聽他的?你是我的夫人,夫君生死存亡之際,你不來跟前待着見最後一面,倒聽外人的話,讓個妾爬到頭頂!你說,你為何要聽他的?”
潘莺暗忖,你不是讓福安傳話叫我勿要去看你麼!想想似乎不是理由,便沒再吭聲兒,繼續聽他的訓:“你平日裡在我面前不是挺能耐的麼?怎在大爺面前就慫了?在肖氏面前氣就洩了?你說,我給你個夫人的頭銜有什麼用?這般無能的麼?讓人家那樣欺負?聽得挑撥幾句,還敢打巧姐兒屁股?你記住,你今打她幾下,等我傷好了,我就加倍還你幾下!”
夫人?!是呀!她現在是夫人了,不再是前世裡誰都能搓圓揉扁最低賤的妾了。她忽然心一熱,鼻子發酸,眼眶才泛濕,就聽得他說要打她,也沒多想,張口便來:“你打的可疼,上趟疼的都沒法坐了。”
常燕熹覺得自己說了一堆話都白說了,瞪她一眼:“那我下手輕些。”
什麼跟什麼呀!潘莺噗嗤笑出聲來,看着他笑着笑着,又有些羞窘,咬咬腫脹的嘴唇,低頭繼續替他纏紗布,常燕熹用下颌的青茬蹭她的粉腮,癢癢地,她紅着臉躲開:“你别亂動,傷口再繃開,我可不管你。”最後系個結,總算包紮完畢。
常燕熹有些口渴,她去端來茶水喂他,想想道:“你還說要用鞭子訓誡我呢?”
他點頭:“并非兒戲!”見她神色微變,心知她所想,莫名笑了笑:“你總給我補這個鞭那個鞭,還不興我用鞭子抽你?”
潘莺先聽這話不對味,細思量,頓時臊得面頰發燙:“二爺還有心玩笑,這傷的不重,我讓福安進來伺候你。”
起身拔腿就走,直至出了簾子,還能聽到他的笑聲兒。
這邊暫且不表,再說亁清宮西暖閣,皇帝朱鎮端坐矮榻,正凝神批閱奏折,董公公進來禀:“姜侍衛求見。”
等半晌才聽得:“由他進來。”
簾子簇簇打起,姜侍衛走至榻前跪拜請罪:“此次置皇上于兇險之境,是屬下失職,甘願受懲!”
朱鎮眉眼未擡,少年英氣的面容一團沉靜,微颌首道:“畜牲出沒山林,沒有定性,怪不得你,起來說話吧!”
他又問:“常督主傷情如何?”
姜侍衛回話:“據太醫院院使唐大人所言,離心室隻差毫厘,可謂大難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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