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閑未接他的話,隻是轉過身問他:“阿京回了麼?”。
吳渝擡眸,見霍閑方才那股子肅殺之氣淡去了不少,但臉色依舊冷冷的,沒什麼表情,他心裡還是有點發怵,緩緩說道:“還沒。”
他并不知道阿京去了哪裡,辦什麼事,隻知道阿京經常神出鬼沒,不見蹤影。
霍閑沉靜片刻才說:“既然趙王府的人來過了,就換一批護院。”
吳渝不知緣由,也不敢多問,他生怕再惹世子不快,他連忙應聲道:“屬下這就去辦。
*
翌日晨曦,清風遐迩,雖然時節才剛入夏,但裴國公府已早早用上隆冬時節貯存的冰塊用以避暑,添上些許果香,一入内院,便迎面撲上。
府内的小斯一路小跑穿過幾條回廊方至内院,裴國公夫人去得早,離世後裴國公一直未曾續弦,小公子雖已經年滿十七但裴國公一直對外聲稱他野的很,以尚未定性為由婉拒了太後要賜婚的提議,以至于他至今也尚未娶妻。
也是因此裴國公府中并無顯赫女眷,小厮這般冒失也不怕會沖撞了府中女眷。
裴國公一早便被皇上叫去了宮裡,此時這府中說了算的主子便是那為尚未定性的小公子紀禮,聽到一陣“公子公子”的呼喊,他從屋裡出來。
“大清早的,何事喧嘩。”縱然他不疾言厲色,卻也還是端着公子的驕矜,但這驕矜的姿态并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那小斯手裡拿着一方精緻的檀木盒,盒子裡并未見什麼奇珍異寶,隻有一袋透着清香的粉末,還有一張紙,紙上正是昨晚霍閑答應送給他的糕點的制作方法,那袋粉末自然就是隻有雁南才獨有的佐料了。
“不愧是好兄弟,昨天就随口一提,今日他就送來了。”紀禮十分得意的朝屋内的少年炫耀道:“看見沒,霍閑還是更喜歡我些。”
裡頭的人大約是在喝茶,聞言嗆了一口,咳道:“你要不要臉啊,大男人說什麼喜歡不喜歡,我看呐,他這麼早就叫人送東西給你,說不定又是讓你帶他去找什麼新鮮的玩意,否則這大清早的誰會無事登你這三寶殿啊。”
“說的好。”紀禮收起檀木盒,待下人退下之後又折回進屋内,挑眉一笑道:“霍閑再早也沒你來得早,你實話實說,一大清早來我家是圖什麼呐?”
齊青本想嘲弄他一番,不曾想這小子牙尖嘴利,他不僅一點好處都沒讨着還被他這番話堵得啞口無言,隻得坦白:“我圖你家清淨。”
比起他家的一片喧嘩,紀禮家倒确實清淨了不少,且不說齊國公兒女衆多,單就齊青的幾位兄長都已成婚生子,家中也絕不可能有此地一分的清淨,他素來愛熱鬧,卻不愛家中女人孩童的熱鬧。是以他說來此是為圖個清淨,紀禮其實心中也實屬清楚的很。
“你是笑話我家人丁稀薄,不如你家熱鬧罷,改天我就叫我爹再娶十房夫人,再生十個八個弟弟妹妹來,保證你也不敢再來了。”
裴國公總是說他性子野,一點也不假,整個谒都敢這樣調侃自己父親的兒子,大抵也隻有他了。
齊青同紀禮走得近,也是因為他這般無拘無束灑脫的性子招人喜。
“你倒是毫不介懷。”齊青說。
紀禮挑了一塊糕點,丢進口中說:“我有什麼好介懷的,你爹娶了那麼多房,你介懷了嗎?”
“父親做事自有取舍,我哪敢多言,我隻是很感佩令尊的長情,豈不聞長情不仄言,令尊雖少言寡語,對你亦是如此。”
不怪齊青豔羨,紀禮時年十七,裴國公自十六年前發妻辭世便未曾續弦,就連紀禮也是由府中年長的下人帶大的,如今的裴國公也不過才四十,卻對建功立業和娶妻生子都絕了念頭。
近些年來裴國公常常抱病,身體每況愈下,兩鬓也竟已經斑白,他在朝中并無什麼功過,更像是承襲國公的爵位,是個坐吃等死的無用之人。
反觀自己,雖時常嫌棄家中吵鬧,但不得不說,無論是父母還是兄長,對自己的寵愛都是毫不掩蓋的。這樣一想,齊青那豔羨又倏忽變了味剛想安慰幾句,便聽紀禮說:“長情有什麼好,長情的人孤獨,我倒希望他不要那麼長情,自己孤寡就算了,還不許我娶妻,月老系在我身上的紅線恐怕就要斷在親爹手上了。”
他言語輕快,不似抱怨更像是說笑,齊青這才寬下心道:“你爹不讓你娶妻是為你好。”
裴國公兩次皆以犬子心智尚未成熟,玩性過重不敢負了太後厚望為由婉拒了太後要的賜婚提議。
紀禮玩性過重是一方面,但若真的同意了,即便裴國公再是朝中的清流之輩,也不免被認為涉了黨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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