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伯琅低下聲音問道:“你一直都不肯跟我說,安魄不過是一把劍,怎麼就能幫着你去尋魂魄。我們之間向來沒有可以隐瞞的,但唯獨這件事,你總是不肯告訴我。”
晏非抿了抿唇:“你的手能探靈,可以去摸一摸安魄,沒準能叫你摸明白。”他說的話裡已經不自覺地帶了點譏諷的意思了,沈伯琅知道晏非仍舊在生氣,他也不怪晏非,因為探測花辭魂靈的事情,他做得的确是莽撞了。
隻是那一刻,情緒都湧上心頭,沈伯琅終于還是失控了,隻是那一瞬間的,為他當初的怯弱,已經動錯的歪心思而失控。
“對不起。”沈伯琅垂着眼睑,趁着重新戴上手套的時間平複了一下情緒,道,“你上去歇息吧,我把花辭抱上去。”
沈伯琅彎腰去抱花辭的時候,發覺她的身子已經開始軟了起來,有了些溫度,大概是在慢慢地回魂複靈之中,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不擔心還是假的,方才他做得的确太過,倘若花辭真因為這喪了命,他要背得虐債又多了一層。
養了一百年的性子,本以為終于依着晏非養出了點淡泊冷靜的性子,仍然在一朝崩塌。沈伯琅歎了口氣,低頭看着自己一身考究的西裝,忽然有些不大明白起來他究竟在做什麼。
沈伯琅回到房間的時候,發現晏非已經叫了兩個魄偶把貴妃榻擡到了他的高腳軟床邊上,這樣他便可以毫不費力地躺在床上便能看到花辭了。沈伯琅小心翼翼地把花辭放在榻上,晏非向他道了謝,沈伯琅不得不提醒道:“花辭不知道過去的事,你這樣,說實話會吓到小姑娘的。”
晏非溫着聲音道:“我隻是好久不見她,想要多看看她罷了。”他收回了視線,平躺在床上,目光直直地看着垂下的吊燈,他道,“倘若她都記得,我不怕她恨着我,我隻是想要知道過去那些年她經曆了什麼,我能補償點什麼。”
他不由地響起了在昏過去之前看到的花辭的最後一眼,那樣仇恨的眼神,晏非在殺了族人至親的時候,都不曾在他們的臉上見到過。
晏非道:“伯琅,山洞的資料出來了嗎?”
沈伯琅道:“常明兩頭組織,既要勘探山洞,又要解剖護士的身體,怕是一時之間沒法騰出手來做報告案宗。”
晏非道:“多派點人過去守着山洞,隻怕什麼時候張謙會派人來毀滅蹤迹。”
沈伯琅道:“我拍了照片,你要看嗎?”他說着掏出了一部智能手機遞給了晏非,晏非很詫異,他從被窩裡鑽了起來,接過了那部手機,道:“你什麼時候學會用這個的?”
沈伯琅很無奈,道:“我好歹是要跟外人有解除,要聯系的。”
晏非低頭把手機裡僅存的幾張照片都浏覽了一遍,他的神色嚴肅凝重,道:“月子中心去查過嗎?”
“查了,都是代孕的婦女,但是究竟是給富商高官代孕還是給山洞,目前還尚無定論,還要再審過。”沈伯琅強調,“涉及到有關于長生殿的事情,我總想着該再慎重些才好。”
晏非點了點頭,他理解沈伯琅的意思,就像他雖然很惱火方才沈伯琅對花辭做的過分行為,但是他依然能從情感上與沈伯琅達成一緻,去諒解他的所行所為。
等沈伯琅走了之後,晏非方才有了時間,靜下心來看着花辭,眼前這張昏睡着的臉并不是他所熟悉的,親吻過的臉龐,連眉眼間的神色都與記憶中的存在着些許差别,但,她的魂靈在告訴他,這就是阿辭,他朝思暮想了一百年的人。
晏非有一瞬間會覺得荒誕而猶疑起來,縱然前不久他曾因為花辭無意間流露出來的神色而想到阿辭,但其實從心底裡,晏非還是把這兩位花辭視作獨立的互不相幹的個體。他可以面對着阿辭極盡缱绻溫柔,對花辭卻保持着得體的禮儀,甚至在他最初的構想裡,花辭是可以用來解構長生殿的秘密的重要一環,是需要被利用的。
但現在,他忽然之間知道了原來他一心想要利用的人是他上窮碧落下黃泉也尋不見的摯愛,晏非的心思便微妙了起來。他既後悔于當初未曾第一面相見就将花辭認出來,這叫讓他開始擔心起自己是否忠貞,與此同時,晏非扪心自問,對着花辭的這張臉,他再也沒有當初悸動的感覺。
從山洞前落淚的那一刻開始,晏非不過隻是在為尋找了百年的問題終于有了答案而喜悅,隻不過是因為在異鄉漂泊太久,忽然遇見故人,說的是歲月裡的故事而叫他欣喜。在此之外,那點對于阿辭的懷念,說了一萬遍一千遍的愛,在當這副鮮活的面孔站在眼前時頃刻之間灰飛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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