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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頁(第1頁)

曹向梅個性溫和,一口答應。

陳甯安不喜歡姜氏,可陳甯柔平日裡與她不錯,也不好拒絕,吩咐丫環石竹道:“把我屋裡那碧山茶拿來。”

陳甯玉眼睛一亮:“是福建山上的野茶?咱們可有口福了!”

陳甯柔奇道:“什麼野茶?我怎不知?”

“是舅舅回京述職時帶回來的,那野茶甚少,故而也沒有送與妹妹們,隻祖母得了一些,我這兒也有一點,這會兒正好拿出來給你們品一品。”陳甯安自小就愛茶,她外祖母家的人疼她,每回得了好的總要送來。

陳甯柔臉上的笑容淡了一些。

想她那外祖母家,不占便宜都好了,她哪裡有陳甯柔這樣的福氣!父親是侯爺,母親又是高門大戶出來的,渾身透着貴氣不說,舉止又端莊,真真是大家閨秀風範。

她這樣想的時候,陳甯華的心裡更苦。

曹向梅問陳甯玉:“你又怎知道這茶的?”

“有回在姨母那裡喝到的,聽說就是碧山茶。”陳甯玉回憶那滋味,稱贊道,“苦中帶甜,十分清香,喝了頭腦都清醒好些呢。”

陳甯柔這會兒連笑容都沒有了。

陳甯安有外祖家,陳甯玉又有個富貴的表姨,反正她是什麼都沒有!

“什麼好茶壞茶,我這樣的人可品不來,到時候别糟蹋了二姐姐的東西了。”陳甯柔也沒有表現出生氣,隻看向陳甯華,微微笑道,“三姐姐倒是還會品一些,隻不像二姐姐,常有這種好的。”

陳甯華的臉色一下子通紅。

她确實也愛風雅,琴棋書畫,品茶作詩都會一些,也略有才名,可剛才聽見那話,她的心卻像被針紮了一樣的難受。

“這等好茶,别說咱們了,聽說宮裡都很少的,所以說能喝到就是福氣啦。”陳甯玉見陳甯華難堪,給她解了一下圍。

曹向梅拿帕子擦一擦臉,笑道:“别盡在這兒說話了,天這麼熱,咱們快些走罷。”

幾個人便往陳甯柔那兒去了。

永春侯府院子是不缺的,幾個姑娘都有一處獨院,不過占地并不大,隻三間正房,兩邊各一個耳房,丫環婆子,籠統加起來七八人左右。

陳甯柔的院子,她自己也題了個名兒,叫錦繡苑,故而也是姹紫嫣紅,種了好些雜七雜八的花木。

進去堂屋,她吩咐丫環端來瓜果,請她們一一坐下。

“你這兒倒是布置的精緻,看着舒服的很。”陳甯安見人就愛誇三分。

陳甯柔自然也愛聽好話,笑道:“自己住的地方,豈有不好好收拾的?但也比不得二姐姐那兒了,若學得二姐姐插花的本事,那才叫美呢。”

“是你自己并不愛,梁夫子還不是教的,你光在那兒打瞌睡了,這會兒後悔了罷?”

梁夫子是個女夫子,早幾年請來教導府裡姑娘的,此人多才多藝,甚有本事,陳甯玉可惜自己隻跟她學了一年,梁夫子就因夫家的事情離開京城了。

回憶起來,陳甯柔确實是最不用功的一個,她笑道:“可不是麼,每回都是你惹梁夫子不高興,那會兒是真調皮,不若現在是大姑娘了。”

陳甯柔嘻嘻一笑:“反正跟着幾位姐姐學也是一樣的。”

就在她們吃着瓜果的時候,管事媽媽叫人提着好些料子來了,都是夏季穿的絲綿,十分輕薄,做成衣裙,是很涼爽的。

那顔色也豐富的很,蓮紅,海棠紅,鹦哥綠,丁香色,豆綠,淺碧,草白等,花紋多是纏枝,撒花,瑞草或是無紋的。

陳甯安在這裡最大,應是第一個挑,但她向來謙和,叫着其他三人一起。

陳甯柔也不客氣,挑了兩樣,她見陳甯華猶猶豫豫,伸手就給她拿了一樣翠綠色撒花紋的,笑道:“三姐拿不定主意,不如就穿這個,省得挑花了眼睛,選了個不合适的。”

陳甯華長得像蘇姨娘,鵝蛋臉,大眼睛,也是極耐看的,就是膚色不夠白,穿上深綠色,隻怕是不好看。

“我……”陳甯華想拒絕。

誰料陳甯柔轉頭就告知管事媽媽,說陳甯華要了這料子。

陳甯華氣得眼睛都紅了,再也忍不住,一句話不說拔腳便走。

“三姐姐這是怎麼了?”陳甯柔好奇。

陳甯安略略皺眉,這是他們二房的事,她并不想多嘴,可當個看客又好似不合适,便有些尴尬。

陳甯玉歎了口氣,今日陳甯柔實在是過分了:“五妹妹,這些料子,原本就該三姐自己來挑選的,雖說五妹妹是好意,可也得問問三姐的意思不是?”

“是三姐自己不說麼,我還能給她做主不成?”陳甯柔撇撇嘴,“三姐真是想多了,咱們姐妹,就該坦誠些,不喜歡,我自然就不拿了,她又不言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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