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将冰都準備好後,蔣蓉兒才幽幽的醒來,看見朱三吩咐人将冰塊一塊一塊的往車上搬時,疑問的問道:“夫君,你大早上的搬這麼多冰,是準備開始售賣了嗎”?
朱三微微一笑道:“快點收拾一下吧,你不是說送你父親一些,然後代為轉送縣令一些嗎?怎麼忘記了,我還準備等會你再不醒,我進去叫你呢”。
蔣蓉兒微微一愣然後道:“夫君稍等奴婢片刻,奴婢這就去收拾”。
倆人收拾好後,乘坐馬車朝着蔣幹家中而去,到了門口朱三下車然後進門就喊道:“爸,我回來了,看看我給你帶啥好東西了”。
蔣幹從屋中走了出來笑着道:“回來就回來吧,大呼小叫的幹嘛,快點進屋,讓你媽給你來碗熱茶”。
朱三擺擺手道:“爸,你先來門口一下,我真的帶了好東西給你,你來看看就知道了”。
蔣幹搖搖頭道:“啥好東西呀,你爸我活了這麼大歲數了啥好東西沒見過,毛毛躁躁的不成個樣子,咋去了一趟浙江變得毛躁了許多”,說着擡腳朝着門口走去,到了門口就見一架馬車,後面還蓋着厚厚的棉布,蔣幹皺眉道:“這大熱天的還蓋着棉布,棉布下面是放的什麼呀?還不得放臭了呀”。
蔣蓉兒笑着将蔣幹拉到馬車旁邊,輕輕的掀起一角棉布,蔣幹頓時感受到一陣清涼,蔣幹定睛一看,居然馬車上拉着滿滿一車的冰塊,要知道冰塊可是稀罕物,特别是夏天而言,一塊十斤重的冰塊價格就在二兩到五兩之間,還往往有價無市,供不應求。
朱三這時笑着開口道:“這一車冰塊是小婿送給爸的,還望爸不要嫌棄小婿的禮輕了”。
蔣幹臉上露出笑容道:“這份禮物可是珍貴很,這樣你的心意,爸心領了,這份禮物,我幫你送給縣令,這種好東西送給縣令能幫咱們起到很大的作用”。
朱三開口道:“這種東西,我那裡還有很多,這些是孝敬爸的,爸你自己好好享用就行,送給縣令的我自有準備到時候還得勞煩爸替我送給縣令,我想把我府邸周圍的耕地都劃到自己名下,還請爸能在中間調和一二”。
蔣幹盯着朱三看了半響然後低聲道:“你随我來”。
朱三點點頭然後吩咐蔣蓉兒将兵搬進家中妥善安置,然後随同蔣幹走進書房。
蔣幹坐下後給朱三倒了一碗茶水然後道:“坐,咱們爺倆就别拘束着了,你這趟去的浙江,浙江那個地方可能有冰,但你絕對不會從浙江運輸冰回來,所以可否告知我,你的冰是從哪裡來的”?
朱三笑着道:“爸,我掌握了一個制冰的法子,可以把水變成冰,就是耗費有些大,不過對比冰的利潤來說,還是很可觀的”。
蔣幹微微一笑道:“你掌握了冰的制造方式,财源方面也就暫時無憂了,冰的銷售方面我來給你想辦法,明天你給我準備一批冰,我去送給縣令,冰算是高檔品,我們隻能從高層突破,還有件事這種冰好運輸嗎?如果好運輸的話,運去應天府,那更是暴利”。
朱三沉默片刻道:“冰倒是在應天府也能制造,可我們在應天府沒有商鋪,而且我們貿然的在那裡售賣容易成為别人的眼中釘,是不是有些欠妥當了”?
蔣幹哈哈一笑道:“你隻要能保證讓應天府有冰,售賣的事情我來替你想辦法,我在應天府有一個朋友,家中是做糧食生意的,你應該明白能做糧食生意的沒一個是善茬,冰交給他們家來售賣,我想應該還是比較妥當的”。
朱三沉思片刻點點頭道:“這個可以做,既然爸你有銷售的渠道,那我就抽時間去一趟應天府,我去那裡大批量的制作一些冰,然後賣給爸你的朋友,賺取一筆錢,有了這筆錢,爸我想成立一隻屬于我們自己的武裝力量,作為商隊的名頭,接下來我籌劃的是布坊需要擴大規模,至少要讓周圍村子裡的所有婦人都能來我們這裡工作,通過經濟關系掌控住他們,這樣我們就能初步建立一個穩定的後方了,然後武裝商隊可以運輸布匹銷往全國,将來我們的生意大了,總不能全部依靠外人來運輸,對我們的産業來說也是一個不安全的因素”。
蔣幹點點頭道:“那你可知,組建一個商隊最重要的是什麼嗎”?
朱三沉思片刻點頭道:“馬匹,隻有足夠的馬匹才能擁有足夠的運力,而且馬匹還能用作騎兵訓練上,一旦天下有變,稍加正規訓練,我們就能有一隻可用的騎兵”。
蔣幹先是點點頭又搖搖頭道:“運輸用的馬,大多是馱馬,這種馬和戰馬還是有很大區别的,想要訓練騎兵就得有戰馬才行,不過我們現在說戰馬還是有些太遙遠了,還是那句話,廣積錢糧,籌備軍備,緩稱王,當年你的先祖就是這樣做的,現在依舊适合這樣做,一定要沉下心來,勿急勿躁,天下形式還未曾明朗,一定不要着急”。
朱三點頭表示明白,在亂世中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隻有将無數的人利益捆綁在一起,形成一個階級,然後利用階級的力量去推倒舊階級才能完成社會的變革,才不至于被曆史的洪流所淹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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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造就時代,而時代也造就英雄,不符合時代的英雄終究會被淘汰。
蔣幹沉思片刻開口道:“明日你随同我一起去見縣令吧,有這些兵開路,我想他應該不會介意的,畢竟你爸我還有個秀才的名頭,我還是複社中的一員,他不給你爸我面子也得給複社面子”。
朱三點頭,複社是明末南方的一個文士的組織,很多人都說明末的滅亡,複社占據很大一部分原因,朱三看着蔣幹如此滔滔不絕的出着挖大明根基的辦法,心裡想果然此言不虛。
倆人商量完事情後,蔣幹留朱三兩人在家中用過便飯,朱三在飯桌上提議道:“爸,我缺人手幫忙,身邊沒幾個可以信的過的人,你看大哥他也沒個正經的營生,讓他去幫我可好,我這邊攤子越來越大,還是用我們自己人才能讓人放心不是”。
蔣幹點點頭然後朝着蔣漢說道:“你明日就去你妹夫那裡幫忙去,你妹夫讓你幹什麼,你就幹什麼,要是讓我聽到一點不好的風聲,回來家法伺候”。
蔣漢臉都黑了卻又不敢跟老頭子頂着幹,隻能悶悶的道:“知道了爸,我明日就去妹夫那裡幫忙”。
朱三回到家中,又趕快開始了制冰忙碌中,一夜繁忙,第二日朱三又找來馬車将冰搬運好,然後蓋好,去接上蔣幹,乘坐馬車朝着縣衙而去,到了縣衙門口,蔣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文士服,然後輕咳一聲朝門口走去,朱三坐在馬車上,隻能蔣幹跟着門口的差役說了些什麼,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些散碎銀兩,隻見差役露出笑容,指了指手,蔣幹點點頭然後回來對着朱三道:“說好了,差役讓我們從後門進去,他去跟縣令通報,我們在後門等着,如果縣令有時間就見咱們了,如果沒時間我們就明天再來”。
蔣幹跟朱三來到後門,一個管家模樣的人走上前說道:“這不是蔣秀才嗎?來找我們老爺?馬車上拉的是什麼寶貝,能讓我看一眼不”。
蔣幹嘴角微笑道:“李管事,哪能不讓您先給掌掌眼呀,您請看”,說着将棉布掀開一角,李管事看見居然是冰,嘴長的很大,片刻才回過神來道:“蔣秀才你有心了,我這就去叫老爺過來”,來人呀請倆位上座,上壺好茶好好招待,要讓我知道你們有招待不周的,小心挨闆子。
府衙的仆人引着蔣幹二人坐下,然後端來兩杯好茶,不一會的功夫縣令就走了進來,邊走還邊笑着開口道:“蔣兄來就來呗,還準備這麼貴重的禮物,這怎麼使得呀,咱們倆人的關系還需要弄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嗎?蔣兄這可是不拿我當朋友了”。
蔣幹起身行了一禮道:“黃兄言重了,就是拿黃兄當朋友,這不有了好東西先來跟黃兄一起分享,俗話說的好,有福同享麼”。
黃大人哈哈一笑然後在上座坐下,然後這時仆人端上來三小碗冰還有三小碗冰鎮葡萄,黃大人開口道:“蔣兄送我如此貴重的禮物,我也不能沒有表示呀,借花獻佛,這是剛剛王家送來的葡萄,我讓人用蔣兄的冰給冰鎮了一下,夏天剛好解暑,随意享用”。
蔣幹又施禮謝過然後道:“多謝大人擡愛,不瞞大人,小人這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小人的女婿從外地運來了很多冰塊,但苦于沒有地方存放,所以還請大人能否劃撥一些土地給小人的女婿存放冰塊而用,同時冰塊也有些多,還請大人不嫌棄,能夠讓小人的女婿每日送一些來給大人,大人若能幫這個忙,小人感激不盡”。
黃大人聽完哈哈一笑道:“這有何難,你的女婿聽說是衡王後裔,這樣吧,你讓他把他府邸周圍所需田畝多少,給我報個數來,我這裡給他籌謀一二,若可行就将那些土地全部劃撥給他了,然後你說你女婿哪裡有很多冰塊,我在縣城裡有一間店鋪,剛好平時賣些雜貨,你可以讓你女婿把多餘的冰塊放到我的商鋪裡售賣,也是幫你女婿忙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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