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的痕迹最後消失在窗邊。
燕時洵擡起頭,在半開着的窗戶吹進來的風裡,微微眯了眯眼眸:“老闆,你早上走的時候開窗戶了嗎?”
已是初秋,雖然不算太涼,但夜裡的風已經明顯帶上了冷意。老闆出早點攤又很早,那個時候離開家,在家裡有一個身體虛弱的病号的情況下,不會将窗戶大敞開着離開。
果然,本來還在焦急不知去向的妻子的老闆,聽了燕時洵的話疑惑的走過來時,在看到打開的窗戶時有些茫然:“我沒有啊……”
馬上,老闆意識到了什麼,臉色大變:“難,難道花兒是從窗戶跳下去的嗎!”
“不用擔心,現在控制你妻子身體的是你妻子的妹妹,能死了幾十年還有力量上身,還是從南邊的村子一直找到濱海市來,說明你妻子妹妹的力量不弱。有她在,你妻子不會跳個樓就出事,雖然小傷口是免不了的,但其他的你不必擔心。”
燕時洵順着窗戶向下看去,樓下的垃圾堆上明顯被重物砸過,才會留下一個凹坑。
老闆的妻子楊花,燕時洵見過,是一個身材苗條的人,再加上老闆說楊花最近瘦得幾乎脫了相,以楊花的體重無法砸出這麼大一個坑,看來是另一個人留下來來的了。
而且是那個人先從窗戶跳下去,再被楊朵在後面追。
——所以,是本來想上門驅邪的驅鬼者,卻反而被鬼追着跑嗎?
如果真是這樣,那楊朵的力量不容小觑。
幾十年前被活生生當做祭品埋葬的死亡經曆,使得楊朵心懷怨恨,才會力量如此強嗎。
燕時洵皺着眉思考着,轉身向卧室走去:“老闆,你之前說你去海雲觀求了符?挂在哪裡了,指給我看。”
現在雖然更焦慮妻子的所在,但在聽到燕時洵的聲音時,六神無主的老闆還是這些年對燕時洵的信任,而跟着去挪開了床頭櫃,将自己偷偷挂在床頭的符咒指給燕時洵看:“燕先生,就是這個……”
老闆的聲音戛然而止,指着符咒的手指也劇烈的顫抖着,瞳孔緊縮。
原本挂在這裡十幾天也沒有任何變化的黃符,現在竟然變成了一撮灰燼,落在了縫隙之中。
如果不是用來驅鬼的符咒遇到了鬼,又怎麼會觸發生效,燃燒成了一點殘灰呢?
燕時洵也看到了那些灰燼。
果然。
他心裡暗道了一聲,看來現在楊朵已經徹底主導了姐姐楊花的身體,可能因此洩露了鬼氣,才引得碰巧路過的驅鬼者察覺,所以才上來想要驅鬼,卻沒料到楊朵的力量如此強橫,隻得被狼狽的追着跑。
從家裡遺留的痕迹大緻推斷出了之前發生過的事情後,燕時洵向老闆問道:“你之前說你妻子吃蠟燭?家裡有蠟燭嗎?拿給我一支。”
“有是有,之前隔壁老太死的時候她家買多了,剩了點就給了我,說讓我家裡停電時留着備用。”老闆翻出了半包白蠟燭,遞給燕時洵:“不知道是不是燕先生要的那種?都是些祭奠喪事的白蠟燭。”
燕時洵挑了挑眉,用驚奇的目光看着老闆,但倒也沒拒絕的從中抽出了一根蠟燭,拿在手裡:“你既然知道是祭奠用的白蠟燭,還留在家裡?别人也就算了,你不是曾經見過村子裡大搞祭祀嗎,既然知道妻子的家人死得慘,沒想過她們會找回來?不避諱?”
聽了燕時洵的詢問,老闆這才後知後覺,頓時又是恍然大悟又是悔恨:“我想着這些蠟燭好好的也能用,就沒舍得扔,也能省幾個錢。原來是我做錯了啊!那,那我家花兒出事不會是因為這個吧?”
“這倒不是。”燕時洵将老闆安慰下來,一手拿着蠟燭,另一手掐起法決,默念起了五雷咒,頓時蠟燭被點燃,從燭芯飄散出一股黑煙。
“我現在幫你找你妻子的所在,不必擔心。”
那黑煙并沒有四散開來,而是一直專注的向一個方向飄去,并且也沒有随着燃燒穩定下來而消失,而是在燕時洵随着黑煙轉着身軀,調整着面向的方位時,那黑煙或濃或淡,仿佛在以此提醒燕時洵所面對的方位是否正确。
從沒見過這樣的場面的老闆,驚呆了。一時隻知道木木的點頭稱是,愣愣的看着燕時洵順着蠟燭黑煙飄散的方向走去。
燕時洵一把拉開原本半開着的窗戶,一手擎着蠟燭,長腿一擡踩在窗台上,微微轉身,沖始終安靜跟在身後的邺澧揚了揚下颔:“你在這裡等我,我馬上就回。”
邺澧點了下頭,沒有質疑或阻止,語氣平淡:“好。”
倒是老闆,突然回過神來,驚恐的看向燕時洵:“燕,燕先生您不會是想跳下去吧?我這可是四樓……卧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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