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見沐歌如此認真,趙蔓蔓也想起了第一次在湖邊見到令羽時的感受,幽幽道:“是有幾分眼熟。”
“是吧,是吧,你快想想,你的記性總比我好。”
兩人冥思苦想了半晌,實在毫無頭緒:“既然我們倆都覺得在哪兒見過令羽,那肯定......”
兩人同時看向一旁的鳳唯,目光灼灼,正安心沏茶的鳳唯,抽空看過來,淡淡道:“我确定我沒有見過她。”
說着遞上一杯茶給趙蔓蔓,軟語道:“茶水已經溫熱,喝吧。”
沐歌眯了眼睛,笃定道:“你們倆昨晚一定發生了我不知道的事!”
剛入口的一口溫茶趙蔓蔓嗆在了喉嚨,忍不住咳了出來,鳳唯替她順着背,涼涼瞥了沐歌一眼,沐歌忙是低頭喝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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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趙蔓蔓三人進入盛京城,盛啟帝就得了城門的信,焦急地等待着,直到聽到久違的聲音在文昌宮響起,他才放心了。
“皇帝伯伯!”從來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身的趙蔓蔓奔了進來。
愁眉了半月的盛啟帝終于眉開眼笑,張着手臂看着趙蔓蔓奔進他的懷中:“快,讓伯伯看看。”
盛啟帝從頭打量到尾,皺了眉佯作責怪:“瘦了!快讓伍太醫進來給這丫頭把把脈。”
伍太醫早就聽宣等在了外殿,鳳唯跟在趙蔓蔓後邊進來請安,盛啟帝擺了擺手:“免禮吧。”
伍太醫跪着給趙蔓蔓把脈,趙蔓蔓坐在盛啟帝身邊十分乖巧的模樣,伍太醫收了手恭敬道:“回禀皇上,小郡主隻是氣血有些虛弱,想來是累着了,并無大礙,臣會開些藥膳給小郡主進補。”
趙蔓蔓攏回手,将衣袖蓋了蓋,伍太醫明明沒說什麼特别的話,可她大概是因為心虛,聽着心跳得就有些厲害,借着拂過鬓邊發絲的空隙撫了撫發燙的臉頰,試圖讓自己手心的冰涼讓臉頰鎮定下來。
鳳唯含笑,坦然道:“郡主既然累了,不如先回小樓歇息。”
原來救世主的聲音這樣悅耳動聽,趙蔓蔓欣喜起身,她真是十分感激鳳唯替她解圍,含糊地福了福身:“皇帝伯伯那我回去休息了。”
盛啟帝眸中深意地看了趙蔓蔓一眼,寵溺道:“好,快回去休息吧。”
趙蔓蔓轉身就要走,卻不想被鳳唯拉住了手,當着盛啟帝的面,趙蔓蔓都呆了。
“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去看你。”
心緒被震得亂七八糟,趙蔓蔓胡亂點點頭,撒開腳丫子沖了出去。
若是旁人,在盛啟帝跟前有這種行為也算得上越禮了,可一個是自己嬌縱寵慣了十幾年的寶貝疙瘩,一個是自己最器重鐘愛的臣子晚輩,他能怎麼辦?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他們去了。
剛沖出來的趙蔓蔓就遇到了許久不見的燕皇四子元起,迎面而來,元起先是愣了一下,才關心道:“郡主,你不舒服了?臉這麼紅。”
趙蔓蔓“呵呵”笑着,借着手掌扇風緩解心裡的局促:“太熱了,曬的。”
元起看着她靈動嬌俏的臉龐,忽然生出一股恍然隔世的感覺,他微微颔首:“郡主,這幾日,你好嗎?”
趙蔓蔓言笑晏晏:“我很好啊。”
她單純直白,似是沒有聽出元起問她時的歎息,元起有幾分灰敗,唇畔含笑:“那就好,我很擔心你。”
他朝她走近了一步,從懷中掏出手帕替她拭去因跑的太急,額角沁出的細汗,趙蔓蔓懵了一瞬,覺得這樣的行為似乎有幾分親密,譬如擦汗這種事,也隻有皇帝伯伯和太子哥哥再來就是鳳唯這樣對她做過,她有時候是個過分講原則的姑娘,立時就退了一步,接過元起的手帕,道了聲謝。
“蔓蔓。”
趙蔓蔓回頭,鳳唯正緩步而來,冰冷的目光從元起身上掠過,看向她時,已經轉換為柔和,他慢條斯理從趙蔓蔓手中拿過手帕,反手遞給了元起,語氣極冷:“有勞燕皇四子了。”
元起笑意淡然接過手帕,就見鳳唯拿出自己的手帕替趙蔓蔓一邊拭汗一邊道:“回去洗個熱水澡早些休息,明日我來接你去學府,課業也荒廢久了,皇上說該補回來了。”
“啊......早知道我就不回來。”趙蔓蔓耷拉着臉軟糯說着,似乎賭氣般地在他的手帕上蹭了蹭。
鳳唯含笑,再看向元起時,那笑容裡就多了一分冷意:“燕皇四子是在此特意等候郡主?”
聽聞趙蔓蔓訝異地擡眼看向元起,對上她的目光,元起笑得柔和了幾分:“聽聞郡主回宮了,我隻是想來看看郡主是否安好。”
鳳唯折了手帕,突然笑了一聲:“看來燕皇四子在宮中人緣頗佳,我們才回宮,燕皇四子便得了消息。”
再擡眼時,鳳唯眼中已經一片清冷,元起蓦地一滞,他聽懂了鳳唯的言外之意,是他大意了,聽到趙蔓蔓回宮的消息,毫無他慮的就跑來等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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