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雲錦輕輕搖了搖頭:“算不上,不過是同他講了我們要去雲川的事。”
“那他怎麼說?”
怎麼說?方才那樣的情形,她把話都說絕了,還要别人怎麼說,眼巴巴讨一個承諾麼?
她搖搖頭:“還能怎麼說,就當是道别了。”
許棠那一套人各有緣不必強求的論調整日挂在嘴邊,這會子到不好怎麼出面安慰了,隻好悶頭幹飯。
何雲錦卻忽的開了口:“小棠,出門時可帶荷包了?程大夫既然說沒有大礙,我們便開了藥回去好好養着吧。”
往常這甯兒有點病痛程青山哪回不是上心地不行,非要親自守着痊愈了才放心讓人回去,這怎麼如今連多将養兩日都不行了?
許棠回錯了意,當即就要找人理論:“他什麼意思?!情誼不成連病人都不治了?不就是欠點錢麼?又不是沒有,我這就回家拿去!”
何雲錦心慌擡頭,還好程青山被來看病的人團團圍住,并未注意這邊的動靜。
她按住激動的許棠:“程大夫家中父親患疾,他才要後日關了門回家去,他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許棠悻悻坐下:“好吧,是我錯怪程大夫了,我這就和阿溫回去取錢。”
六碗馄饨吃了四碗,許棠跨出門,和街邊的阿溫并排蹲下。
“阿溫,姐姐問你,吃飽了沒?”
阿溫的食量亭陽山莊人盡皆知,小攤上最大的海碗才能裝四兩,想必他肚腹中還有空缺的。
“家裡有。”阿溫惦記着許棠辛苦了一大早做的早飯,一群人兵荒馬亂把甯兒送到鎮上來,這會子正堆在竈房裡無人問津。
他不想讓許棠的心血白白浪費,說着家裡還有的意思,其實就是沒吃飽。
許棠轉頭把剩的兩碗馄饨端出來,遞了一碗給他:“咱們都付了錢了别浪費,我也沒吃飽,咱們一人一碗吃了回家取錢去,鍋裡的粥說不定都還沒涼呢,趕路回去餓了接着吃。”
“好。”
說是一人一碗,許棠唏哩呼噜把自己碗裡的馄饨倒了八成給阿溫,兩人吃完還了碗,一路往亭陽山莊去了。
從前同何雲錦到鎮上趕集,兩人皆是女子,向來隻敢走人多寬敞的村道,如今有阿溫這麼個身強力壯的在身邊,許棠走起密林小路來可謂健步如飛。
等兩人拿了零碎銀錢回到梅心醫館時,早先來看病的人群已經散了,程青山正與何雲錦說着話,兩人都還好好的,倒是空青在一旁沒出息地擦着金豆子,一瞧見許棠來了,悶頭就沖她張開胳膊飛來了,被拉着臉的阿溫一把拽了回去。
許棠一步□□:“空青你這是怎麼了?”
空青沒好氣地吸着鼻子:“小棠姐你也太不講義氣了,這去雲川這麼大的事怎麼就說走要走了呢,那往後我可是都見不到了!”
許棠不擅長告别,要去雲川一事從未對外說過,如今硬着頭皮安慰空青,說的又是什麼有緣必會相見之類的糊弄話。
“我們這不是年後何時動身都沒定下來嘛,這才沒告訴你的。”
這廂空青認為此行隻是暫别,還有足夠長的時間可以相見,可程青山那邊的交代,怎麼聽都像是要把此生最後的叮囑細說殆盡。
“甯兒的身子骨雖說調過來了,可頭年換季的時候還是要格外注意些,常備的膏藥一定帶齊了。”
“你眼睛得留心,慣用清肝明目的方子還有甯兒常用的日常風寒高熱敗火的我也一并寫了,雲川山高路遠,你們備着總是好些……”
何雲錦極力忍耐着,不讓緒滿眼底的淚落下,俯身平抱起甯兒,略微喑啞的嗓音開口:“雲錦多謝程大夫,小棠他們來了,我們就不多叨擾了。”
許棠在櫃台處付清了錢,提上了程青山讓空青準備的異常大的一堆藥材和方子,本想道謝,卻隻瞧見一個逆光仰頭微微顫抖的背影。
她歎一口氣:“程大夫,那我們走了啊。”
第68章
慶安鎮上,梅心醫館的門一閉就是一月,來看病拿藥的鄉民聚在門口,稍微知道點内情的,還幫着程青山解釋。
“這沒聽說麼,程大夫的父親病了,人程大夫對外人醫治都這麼上心,對内怎麼可能不盡孝,我看啊,程家老爺子這會子就算好全了,眼看着就到年關了,起碼得等人一家團過圓,程大夫才會回來咯。”
“哎!得!程大夫往年年關都不歇門的,今年就讓他歇一會,我就往華山堂瞧瞧去!”
何雲錦帶着甯兒從梅心醫館前路過,閑碎的話語落到耳裡,甯兒仰頭問她:“娘,程叔叔什麼時候能回來啊?”
何雲錦搓了搓甯兒露在外頭冰涼的指頭尖:“剛才聽見了吧,應該是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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