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過去了十年,但吳王的餘孽還不時的鬧騰,說這些舊事也怪危險的,大夫輕咳一聲:“所以說天要亡吳王,不要說這些了,你的病沒有大礙,拿些藥吃着便是。”
問診的人還想說什麼,身後有人站過來,帶着幾分血腥氣:“你看完了沒,看完了快讓開,我的手被刀切破了。”
問診的人吓了一跳,轉頭看一個年輕人站着,右手裹着一塊布,血還在滲出來,滴落地上。
大夫見慣了流血并不驚慌,一邊問“怎麼傷的?”旁邊的店夥計警惕的打量他,京城禁攜帶兵器。
年輕人二十七八歲,面容微黃,一口吳音:“我是醉風樓的幫廚,不小心菜刀切到了。”
大夫已經解開裹布,傷口雖然吓人,但也還好,讓夥計給綁紮,再開些外傷藥就好了。
年輕人付了錢走出去,站在熱鬧的街市,看向城外桃花山的方向,兩邊的燈火映照他的臉忽明忽暗。
陳丹朱每天起床很早,會沿着山上上下下轉兩遍,順便打山泉水回來。
這一日她來到山泉邊,看到已經有人先行一步。
年輕人背對她,用一隻手捧着水往臉上潑,另一隻手垂在身側,裹着傷布。
他說:“這水怎麼這麼涼啊。”
陳丹朱道:“桃花山的泉水一年四季都是涼的,敬哥哥十年沒回來,都忘記了嗎?”
年輕人轉過身,被洗去黃粉的臉露出白皙的肌膚,有着英俊的面容,眼中幾分驚訝:“阿朱,你認出我了?”
陳丹朱走過去,把兩耳水壺放下,看着晶瑩跳躍的泉水:“敬哥哥與我哥哥是好友,同進同出,也常帶我玩耍,你的背影和聲音我怎能認不出來?你怎麼回來了?吳大夫楊氏一族的名單都撤掉追查了。你何苦又出來呢?”
楊敬笑了笑:“我們家都死光了,我怕世人忘了,所以出來啊。“
陳丹朱将接滿水壺拎起來:“敬哥哥是回來報仇的嗎?”
楊敬看着她,二十五歲的女子臉上沒有了稚氣,薄紗頭巾遮不住她嬌媚的面容。
他輕歎一聲:“阿朱,你不怕我嗎?”
陳丹朱道:“怕你殺我嗎?”她轉過身袅袅婷婷邁步,“這十年來,有人來殺我,也有人來勸我去殺人,我見得太多了,習慣了,沒什麼可怕的。”
女聲平靜,聽起來卻又憂傷。
“阿朱。”楊敬喊道,“你恨吳王嗎?”
恨吳王嗎?雖然已經過去了十年,但家破人亡的痛苦陳丹朱哪裡能忘,她一雙眼盯着楊敬,咬牙道:“吳王聽信讒言,誅殺我族,雖然說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但我如何能不恨?我陳氏一族自高祖分封跟随吳王,世代忠心,我父親在五國之亂的時候奮勇殺敵,保全吳國不受半點侵擾,為此傷了一條腿,吳王他怎麼能僅僅聽信讒言,無憑無據,就誅殺我家主仆一百三十口人!吳王他——”
“阿朱。”楊敬上前一步打斷她,沉痛道,“這是吳王的錯,但他也是被蒙蔽的,不是無憑無據,是有憑據的,李梁拿着兵符啊!”
陳丹朱冷冷一笑:“是嗎?那先前張監軍害死我哥哥,他怎麼不認為張監軍是要反了?”
楊敬笑了,笑中有淚:“阿朱啊,阿朱,你們都被李梁騙了,他哪裡是沖冠一怒為你們,他早就歸順皇帝了,他騙你姐姐偷來兵符,就是為了反攻國都的。”
聽了這話陳丹朱神情漠然,很明顯不信他的話,問:“你是吳太王的人還是洛王的人?”
吳王被殺了以後,其屬地自有官将不服,認為皇帝背信棄義,違背祖訓,不堪為帝,于是擁立了兩位吳王的宗室召集人手意圖讨伐,不過,吳太王五年前已經被大夏大軍剿滅,至于最新這個——
“擁立洛王的大将軍,應該剛把洛王殺了,自立為王了吧?”陳丹朱道,“那與吳國吳王還有什麼關系?”
十年過去,吳王在世人心中早已經消散,所謂的吳王随衆也不過是各有心思各圖名利。
楊敬看着陳丹朱眼神幽幽:“你在這山裡,世間的事還都很清楚,是李梁告訴你的嗎?”
陳丹朱不再說話邁步前行,她身姿纖瘦,拎着水壺搖搖擺擺如風撫柳。
“阿朱。”楊敬慢慢道,“丹陽兄不是死在張美人父親之手,而是被李梁陷殺,以示歸順!”
陳丹朱的身子一下子站住了,她轉過身,薄紗跌落,露出驚愕的神情。
當年李梁之所以讓姐姐陳丹妍盜取太傅印信,是因吳王美人之父張監軍為了争權,故意讓哥哥陳丹陽陷入夏軍圍困,再延誤救援,陳丹陽最終體力不支戰死,但吳王圍護張美人之父,太傅陳獵虎隻能忠君認命。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梁寒郡的日記書 六歲小甜包:四個哥哥億萬團寵 美食直播:觀衆幫我來種地 盜墓筆記之似是故人來 南風明知我意 被休商女:竟成了禁欲世子心頭寵 穿成末世炮灰後我跟反派HE了+番外 化身魅魔:當然要跟女孩紙貼貼啦 死人燒香,人偶坐堂 欽天監,快出手吧,國家瞞不住了 七月物語 五指山直播賣貨 穿成末世大佬的失憶嬌妻 農家醫女有點田 以海王之名[基建] 我和校草互換身體後[穿書] 安淺 穿越之極品橫行 九州獨尊 未聞宮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