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恩哽咽得說不下去了。他雙手撐着額頭,把臉壓得很低。
楚懸隻能輕輕的拍着肖恩的後背。對于一個一分鐘内失去所有戰友的人來說,所有的言語都是那樣蒼白。
他突然想起了伊爾文的話,也許他是對的——
能力越大,代價越大。
能力越大,是否責任就越大尚不知道,反正擁有的力量越大,付出的就要更多。現實不是網絡爽文,沒有戒指裡的老爺爺或者數據化的系統。這個世界沒有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沒有不勞而獲的金手指,沒有無緣無故的神明眷顧和超能力,得到多少,就要失去多少,每一種賦予,都會以另一種形式索取回來。
而摯親好友的獻祭,隻會是個開始。
05-11也不是什麼大公無私的救世主,祂隻是其中一位自私的神祇罷了。
在前面等待肖恩的,還多得很。
楚懸沒那麼羨慕肖恩了。他們也不過是一丘之貉,隻不過一隻“貉”老一點,一隻年輕一點。
楚懸想了想,沒有把“地獄軍團”的事告訴肖恩。他怕這個潛力無限的年輕人徹底葬送在這一刻。
肖恩的悲怆似乎引起天地同悲,整個世界嗡嗡的轟隆起來,就好像站在機場的地面上,腳下傳來飛機引擎發動時的震顫。
然而,最為恐怖的是,這不是錯覺。
轟鳴越來越強烈,從錯覺與真實之間的領域一步跨到了現實,原本平靜無波的海面上全都是細小的蛇形波紋,漂浮在海面上的屍體殘骸全都像活過來般震動起來,就好像地震發生之前的自然異象。
兩人面面相觑,以至于忘記了難過。沒過幾分鐘,大海的震動變成了一種劇烈抖動,仿佛海平面以下站着一個憤怒的巨人,腳踏大地,以天為蓋,以海為裳。海面無風起浪,浪花越來越大,一波一波推向遠方,就連巨大的郵輪也在海浪中上下起伏起來。
楚懸的裝甲沒了動力,變成了一個巨大的拖累。将近八十公斤的重量全部壓在身上,他隻有用盡全身力量死死抓住船底的藤壺才不至于墜海。巨大的重量在海浪的往返運動中獲得了極大的慣性,後肋的裝甲闆一次又一次撞上船底,磕得他差點把胃吐出來。生死關頭,楚懸也顧不上5000萬美元的裝備造價了,對智能數據處理中心下達指示将裝甲調到開發者模式,所有的護甲闆立刻變成了可裝卸狀态。
“小……肖恩,幫我把這幾塊闆子拆掉!”
肖恩一揮手,長達十幾米的鍊鋸像鞭子般揚起直接纏在了球鼻艏上,固定住他的身體。他看着楚懸身上嚴絲合縫的護甲闆,直接傻眼了:“怎麼拆啊!”
“随便!”
于是肖恩揮起骨刀直接撬掉了胸甲和肩甲,還有溝連的機械結構。
幾塊高分子納米陶瓷闆滾如海中,減輕了許多負重的楚懸終于把自己固定在了船底。
“楚懸先生,這是怎麼回事!”
“我哪知道!”
肖恩一張口,帶血腥味的海水就打進嘴裡,他隻好閉上嘴,望着楚懸身後的天空。突然,他眼睛直了:
“歐米伽!”
一位綠發少女踏行在碧藍的天空中,不疾不徐,如履平地,仿佛腳下有一座透明樓梯橫貫長空。少女穿得依舊無比随性,紅色格子襯衫配上一件米色夾克,簡直讓人懷疑她是否偷穿了某位矽谷程序員的衣服。
楚懸仰望着天空中的少女,喃喃念出一個希臘語單詞:
“……”
他記得楚黎提到這位05的威名時,用過“”這個詞。當時他還笑話他親哥沒過中二期。
“你是說希臘神話中的大地之主,衆神的母親?”肖恩問。
“不,我懷疑他的意思是——意識。”
歐米伽看到肖恩,露出一個足以稱為驚心動魄的微笑。她的雙手在身前虛握,突然向上一提,做了一個收杆的動作。
與此同時意識到了什麼的肖恩大吼一聲:
“抓緊!”
天地間的轟鳴變成了一種山崩地裂,雷霆萬鈞的巨響,水面之下似乎發生着劇烈的地質變動,闆塊擠壓造成了前所未有的局域性地震。海水飛快地向中心外場戰場以外湧流,掀起高達七八米的驚濤駭浪,把所有的漂浮物都推向了外側。巨浪推動了萬噸的巨輪,郵輪的船底被浪打得頻頻傾斜,冰冷的海水不斷拍在楚懸與肖恩身上,兩人就像風中浮萍随波逐流。海平面下似乎孕育着一種宏偉磅礴的力量,在自然面前,人渺小得仿佛一根葦草。
首先越出水面的是擎天的石柱。随着轟鳴式微,海浪逐漸小了下去,海水的顔色淡了很多。水中某處突然湧出大量泡沫,海水鼓出一個大包,巨大的黑色石柱破水而出,直插雲天。石柱微微傾斜,形似惡魔的獠牙。隐約能看見石柱上穿刺着什麼東西,楚懸仔細一看,頓時全身發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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