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儀抱着書,帶着又被忽悠的懊惱走出東宮,她走的不快,偶爾會被路上一些長樂宮中沒有栽種的花卉引走注意,看了幾眼,又覺得還是她宮裡的花開的最好。
正臨日暮,夕陽撒在她身上又落在地上,拉出一道纖長的身影,她踩着地上的影子,像是發現了有趣的遊戲,隻讓侍女們遠遠跟在後面,免得擾了她的興緻。
路不長,她一蹦一跳樂得有趣,恍然未覺路的盡頭拐角處站着一個人。
林子安站在拐角屋檐的陰影下,負着手等她走來。他隔着很遠就看到了錦儀,她總是穿着顔色很亮眼的衣服,永遠高高昂着頭,叫人一眼就能看到。
多危險啊,他曾暗嘲過,若是在北境,她這樣的簡直就是活靶子,一露面就會被敵軍生擒。可現在他又覺得恰到好處,她像是深宮瓊漿玉露澆出的牡丹,她盛放在每一個季節,牢牢抓住所有過客的目光。
錦儀悶着頭往前走,眼前因為夕陽照射産生的斑駁突然被一片陰影取代,她猛地擡頭,撞進了林子安漆黑的眼眸中。
她突然收起了臉上的笑意,轉身要走,還沒動腳,她又想起之前同姜苕說的那樣,她要昂首挺胸、目不斜視的從林子安身邊走過。
她一手抱着書,一手拍了拍裙上不存在的塵土,擺出自己最好的姿态,從林子安身邊走過。
一步、兩步……
錦儀從他身邊走過,她挺直着背,單手抱着厚重的書,她的每一步都走出搖曳的風姿。
可是這般端着走路也忒累了些,尤其這書冊又重,單手抱着可太辛苦了些。走出幾十步,錦儀想着大抵見不着林子安了,轉身要喚半夏,可回過頭見着的還是林子安。
錦儀心累,“你跟着我做什麼?”
“公主殿下。”他作了一個古怪的揖,一看便知沒用心學過,“聽說公主病了,好歹同窗一場,總得問候問候。”
林子安低頭看着錦儀,小公主面白如玉,顔若朝華,哪裡是生病的樣子。他眼睛一眯,露出了然的笑,“看來公主的病是大好了。”
“你又不是太醫,不許胡說!”錦儀頓時有點心虛,瞪了他一眼,顧不得什麼儀态,雙手抱着書冊,邁着小碎步,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林子安的聲音陰魂不散,“啧啧啧,公主竟能走得這般快,果真是大好了呢。”
錦儀邁出的腳頓了頓,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恰在此時,手中的書也抱不住了,順着臂彎往下滑。
書落在地上散到各處的場景并沒有出現,她面前出現了一隻修長的手,恍惚中她似乎見到那手中布滿了細小的傷痕。
“是我妄斷公主病情了,”林子安颠了颠手中的書,“連書都拿不動,公主确實得再養養。”
“林子安!”錦儀對他怒目而視,眼見他依舊嬉皮笑臉,氣不過朝他的鞋子碾去。
他挑了挑眉,并沒有躲,不甚恭敬地答道,“我在呢。”
“你不許再跟着我了。”
錦儀往前走了兩步,回頭他依然還在,手裡捧着她的書,好似沒聽到她說話一般。
“你……”
“國子監都在傳公主被我氣病了,這都半月有餘,我總得知道您這病情如何,何時能好。”林子安單手拎着書,在錦儀手中費勁的玩意兒在他手中似乎輕若羽毛。
這話隻不過是姜苕瞎傳出去的,可錦儀也沒讓人辟謠不是,她硬着頭皮道,“還早着呢。”
“是嗎?”林子安突然彎下腰,他直視着錦儀的眼睛,“那麼公主殿下,我到底做了什麼把你氣成這樣?”
他做了什麼?
他做的可太多了。
一回京便駁了皇室和她的面子,一嗓子讓她待了三個時辰的靜室,……,糕點鋪子突然冒頭害她丢醜,樁樁件件,可真是太可氣了!
“你不知道?”
林子安噙着笑,一副絲毫不知錦儀氣在哪裡的樣子,“我記性不好,公主不妨仔細說說。”
錦儀的那些小脾氣像是茶壺裡煮滾的茶水泡,一個接一個冒出來,沒完又沒了,“太多了,說上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到底是我錯了。”林子安歎了口氣,“我要做些什麼,公主才能消消氣?”
第10章消消氣
林子安說這話時,看着認真又讓人覺得有幾分漫不經心,他抱着臂笑起來時,眼睛也彎着,平白添了股勾人的味道。
錦儀瞥了他一眼,扭過臉去,“你做什麼都沒用的,我才不會原諒你。”
“真的?”林子安琢磨着錦儀的喜好,“我可以為你帶糕點進宮。”
“不需要。”錦儀斜睨了他一眼,“宮外的小吃不過嘗嘗鮮罷了,我想吃什麼宮裡做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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