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碗?”
“當然是假的。”黃三急切說,“我就是個看門掃院子的,供着千魂金玉碗的屋子我壓根不能靠近。”
“那你可就沒什麼用了。”
“不不,姑奶奶,别殺我。”黃三說,“我那隻碗,的确是照着仿的,别的我做不到,誰到過閑人當鋪,那我還不是一清二楚嘛。就咱們鎮上的黃員外的愛女重病,他來求靈水,回去後他女兒果真好了,他便偷摸摸打了隻一模一樣的千魂金玉碗,在他夫人的佛堂裡供着。我每回下山采購,都要去鎮上,他對我可客氣了,還專程請我到家裡,替他掌掌眼,看那碗像不像……”
“行,帶我們去取碗。”
黃三不敢再使壞,乖乖地帶着聞歌和蕭意梧,走了十多裡路,就見眼前多了一處院落,大部分都隐在霧中,隻有門扉讓人看得特别清楚。
門口有兩隻獅子鎮宅,其中右邊那隻大張着嘴,正是讓客人摸珠子用的。
“你仿得還挺像嘛。”
“不敢當。”黃三冷汗淋淋,“就在老闆眼皮底下,不敢大肆動工,隻匆匆改了一處廢宅,也就門口和第一進能看。”
說着話,黃三打開門,映入眼簾地首先是一道白色影壁,轉過影壁,便是安靜清幽,樹木花草郁郁蔥蔥的院子,十分古樸自然,白霧缭繞中,頗有仙意。這黃三也算是有兩把刷子,循着廢宅的特點改造,既省事又凸顯仙家氣派。
聞歌一直握着繩子,催促黃三去取碗,眼見着黃三的手探向路旁的一盞石燈,沒等他碰上,手就先吃痛收回。“别耍小把戲。”自從上次在皇宮冷不丁地被皇帝給扔到地下密室,聞歌就對這方面特别敏感。
“不敢不敢。”
“哼。”聞歌道,“無論發生什麼意外,在那之前,我總有法子瞬間取你性命。看是你快還是我快咯。”
黃三讪讪地笑,帶着聞歌兩人進了屋子,就見堂屋裡有張供桌,桌上便放着一隻熒光流轉的碗,似金非金似玉非玉,煞是好看。
黃三将那碗小心翼翼地捧起來,獻給聞歌。
蕭意梧用帕子墊着,将碗接到手中,贊道,“這燒制工藝十分了得。”
“哎,光這碗,就花了我一千兩銀子才制成。”
“讓你破費了。”聞歌呵呵一笑,和蕭意梧相攜而出。
“哎,你們不需要我帶路出山了嗎?”黃山在後面追着喊,其實是聞歌答應的銀子還沒還他呢。
“用不上你。”聞歌揚聲道,“你若從此改過自新還好,若是再為非作歹,下次我可不是要你銀子這麼簡單。”
黃三覺得脖子一涼,忙用手捂着,狠狠地跺了下腳。今兒出門沒看黃曆,真是虧大發了。
蕭意梧和聞歌都不通奇門遁甲之術,但他二人早猜到這山上平時尋不到閑人當鋪的關竅所在,所以特地讓暗衛中精通此術的人跟着。果然,出了這家閑人當鋪,便有十來名暗衛恭迎,簇擁着蕭意梧和聞歌火速離開。
蕭意梧和聞歌卻不知道,在他們走後,假當鋪裡,突兀地出現了兩個黑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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