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巴拉諾維奇已經被拿下,朱可夫的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他對巴托夫說:“巴托夫同志,看來有時給你多施加點壓力是好事,這樣才能激發部隊的積極性。”
“元帥同志,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巴托夫問道。
朱可夫盯着面前的地圖,對巴托夫說道:“按照事先的計劃,你們在奪取了巴拉諾維奇之後,盡快前出到斯維斯洛奇、普魯紮内一線。在殲滅了巴拉諾維奇之敵後,再去攻擊沙雷河地域之敵,若是他們被殲滅,将對敵平斯克集團構成威脅,迫使它開始撤退。從而加快别洛夫将軍的第61集團軍沿普裡皮亞季河北岸的進攻速度。”
巴托夫聽完後,試探地問朱可夫:“元帥同志,我想問問,您覺得我們需要多長時間,才能把德國人從白俄羅斯境内趕走?”
朱可夫并沒有立即回答這個問題,而是反問:“你覺得呢?”
“這個不太好說,”巴托夫謹慎地回答說:“如果按照現有的打法,我覺得半年之内,我們一定能把德國人趕出去!”
誰知朱可夫聽後,卻緩緩地搖搖頭,說道:“不行,太慢了!如果真的需要半年時間,才能把德國人趕出白俄羅斯,他們就有足夠的時間,在後方構築新的防禦工事,這樣對我軍接下來的作戰是非常不利的。”
見朱可夫不能接受半年趕走德國人的說法,巴托夫又變換了一種說法:“元帥同志,聽說索科夫将軍對巴格拉季昂計劃充滿了信心,說我們完全可以在三個月内,徹底消滅白俄羅斯境内的德軍。您是否覺得這種說法,多少有點誇張?”
“如果别人說這樣的話,我會覺得他過于樂觀了。”朱可夫等巴托夫說完之後,立即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但如果這話是米沙說出來的,我覺得就沒有任何争論的必要。他說三個月内能趕走德國人,那就一定能趕走。”
見到朱可夫如此認可索科夫,巴托夫的心裡不免有些酸溜溜的。他試探地問:“元帥同志,難道您就如此信任索科夫?要知道,雖然他如今是上将,還指揮着一個集團軍,但畢竟太年輕了,缺乏指揮經驗……”
“巴托夫,這裡沒有外人,我就告訴你一個秘密吧。”朱可夫湊近了巴托夫的耳邊,低聲地說:“其實巴格拉季昂計劃的雛形,就是米沙提出來的。”
見到巴托夫臉上露出了震驚的表情,朱可夫哈哈一笑,随後說道:“是不是感到很意外?如今龐大的作戰計劃,最初居然是由米沙提出來的。立即給我接第48集團軍司令部,我想知道米沙此刻在做什麼。”
此刻的索科夫正坐在位置上生悶氣,他沒想到波涅傑林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自己還沒有離開明斯克,他居然就解放了巴拉諾維奇,和第65集團軍的部隊一同消滅了城裡的守軍,連個讓自己表現的機會都沒有。
但桌上的電話鈴聲響起,他一把抓起話筒貼在耳邊:“我是索科夫,你是哪裡?”可能是因為心情不好的緣故,他說話的聲音有點大。
聽筒裡傳出了朱可夫的聲音:“米沙,我是朱可夫,你那裡的情況怎麼樣?”
聽到電話是朱可夫打來的,索科夫連忙站起身,畢恭畢敬地回答說:“報告元帥同志,我軍主力如今還在明斯克,正在等待戈爾巴托夫将軍的第3集團軍來接防呢。”
“沒有能趕上解放巴拉諾維奇,心裡是不是挺遺憾的?”
“元帥同志,要說沒有遺憾,那肯定是騙人的。”索科夫幹笑兩聲說道:“不過明斯克的四周都是德軍,在新的部隊接替防務之前,我不能輕舉妄動。至于說到沒有趕上解放巴拉諾維奇一事,的确有點遺憾。但接下來我們要打的仗還很多,我相信下次再解放什麼城市時,我集團軍依舊是重點關注的目标。”
“我剛剛聽巴托夫說,你曾經告訴别人,我軍在三個月内,就可以徹底地将敵人趕出去。”朱可夫笑呵呵地問:“我想問問,你是從哪裡來的自信?”
面對朱可夫提出的問題,索科夫開始在心裡琢磨:“我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呢?總不能告訴朱可夫,說自己是在未來的曆史書裡看到的答案吧?”
“怎麼說呢,”索科夫在腦子裡組織了一下詞彙,字斟句酌地說:“我是根據審訊俘虜和獲得情報分析出來的。自從被調到了白俄羅斯第一方面軍,我就在不停地想,該選擇哪個方向進攻,才能打德國人一個措手不及,從而使我軍取得巨大的戰果。就這樣琢磨了好幾天,終于有了巴格拉季昂行動的雛形,并把這個計劃告訴了方面軍司令員。”
“米沙,我不得不承認,你的這個計劃雖然很大膽,但是卻非常有效。”朱可夫感慨地說:“我第一次看到羅科索夫斯基所起草的計劃時,還把他臭罵了一頓,但後來越想越覺得這個計劃的精妙之處。如果真的能付諸實施,就可以打德國人一個措手不及。”
“不過我覺得你所說的三個月,徹底解決白俄羅斯境内的德軍,這個說法未免還是太樂觀了點。别的不說,光是德軍新任的指揮官莫德爾元帥,不光在勒熱夫讓我吃過大虧,就連科涅夫和羅科索夫斯基,在他們的面前也同樣沒有占到便宜。我想這大概就是小胡子讓他來收拾白俄羅斯爛攤子的原因吧。”
“元帥同志,我承認莫德爾以前曾經讓你們吃過虧,給我軍造成了極大的損失。”索科夫知道,小胡子雖然派莫德爾來白俄羅斯主持大局,但如今是大勢已去,就憑他一己之力,是回天乏力的。
“不過今時不同往日,我們的部隊比以前更加強大,裝備更加精良,指揮員也有了更加豐富的指揮經驗。他根本沒有可能再次打敗我軍,以扭轉德軍在白俄羅斯的不利局面。”
“嗯,米沙,看來你真的是信心滿滿。”朱可夫對索科夫所說的這番話感到很滿意,他笑着說:“那我就提前祝你取得更加輝煌的勝利了。”
“謝謝,謝謝元帥同志的信任。”索科夫對着話筒說:“我絕對不會辜負您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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