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哭,顧平安也跟着哭,她緊抿着嘴唇,半晌才回答:&ldo;現在就流行瘦為美,你懂什麼?&rdo;&ldo;美在哪兒呢?一點也不美!我不看着你就不好好吃飯!&rdo;&ldo;你就說我,你自己還不是不好好照顧自己。都整醫院裡來了,吓唬誰呢你!&rdo;顧平安和她說話的口氣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大沒小,眼淚卻是成了串的直掉。她不想讓自己看上去太悲傷。可她卻沒有辦法不悲傷。前一刻她才恨透了她,可這一刻,她卻覺得再大的恨也無關緊要了。隻要她能好好活着和她吵架,讓她拿命換她也願意。&ldo;哭喪呢你!我還沒死呢,大過年的,真不吉利。&rdo;她還是不懂得說軟話。這輩子她就沒有像别的媽媽那樣溫柔的關切過顧平安。可顧平安卻那麼害怕失去她。比起媽媽,顧平安和沈安平之間的那些情情愛愛突然就不再重要了。如她所說。媽媽隻有一個,情人還可以有很多個。她不是個孝順的女兒,可她的身份始終是女兒。人生總是和鐘擺一樣在得到和失去之間來回擺動。得到些什麼的同時,自然要失去些什麼,那把權衡的尺一直在她心裡。而此刻,她終于還是做出了決定。這個決定雖然跟剝皮割ròu一樣疼,但她始終堅信這疼是短暫的。她緊緊的握着她的手,那樣瘦骨嶙峋的手,顧平安覺得僅僅幾日而已,她竟然瘦成幹屍一樣。心更疼了,恐懼也更深了。&ldo;一定會好的。這病現在一點都不可怕,好多人都治好了。&rdo;顧平安在安慰媽媽,也在安慰着自己。而病c黃上的媽媽也認真鄭重的點頭,&ldo;我知道,我命長着呢!别詛咒我治不好。&rdo;這種掩耳盜鈴自欺欺人的心情,此刻卻成了這家人唯一的支撐……送醫院送的匆忙。什麼生活用品都沒帶,顧平安拿了錢包出去買。剛一出病房沒走幾步就碰到了莫非。這是顧平安知道一切以後第一次和她見面。她似乎也沒想到兩人會這樣撞見,略顯尴尬,轉身要走卻已來不及。她有一種優雅的氣質。光潔的額頭,淡淡的眼眉,豔若春櫻的紅唇,笑起來白牙剔透,精緻的像是大師精雕細琢的作品。即便是狼狽的表情都比一般人看上去賞心悅目。大概也是出院沒多久,她比之之前瘦了一些,但這絲毫不影響她的風姿,她有些生硬的轉過身,手上的花擋住了她大半張臉。顧平安沉默了一會兒,還是開口與她說話。&ldo;來看她?&rdo;她沒有喊她的名字,也沒有任何稱謂,甚至對媽媽也隻用了&ldo;她&rdo;這個代詞。她們彼此都心結太重。誰也無法無視過往的那些死結。&ldo;嗯。&rdo;莫非輕輕笑了笑,把花遞到顧平安手上,&ldo;你給帶進去吧,正好我也不是很想進去。&rdo;她纖細白皙的手腕上縱橫着幾條醜陋的傷疤,雖然她帶着兩個金屬的大手镯遮掩,但顧平安還是下意識的多看了兩眼。直到她注意到顧平安的目光,又敏感的縮回去。&ldo;你自己送進去吧,我現在要去買東西。&rdo;顧平安拒絕為她帶花,事實上也算是一種讓步,她知道媽媽也想見莫非。面對這樣一個被疾病折磨的老太太,能為她做什麼就做什麼,她不想等到來不及的時候再去後悔。人不都是這樣麼?在痛苦中失落,在失去後懂得。不想莫非卻冷冷笑了一聲:&ldo;你以為我是善心大發來看她麼?不是,我是想來看看把我這個掃把星送人以後她到底過的多好。不過我現在又改變主意了,我不想進去看她了,她不是一直對我有愧疚感麼?我覺得讓她一直愧疚到死才大快人心。&rdo;顧平安難以置信她竟會說出這樣的話來。她緊皺着眉頭斥責:&ldo;就算你和她什麼關系都沒有,你說這話也太沒有人性了吧?&rdo;&ldo;我和她本來就什麼關系都沒有。&rdo;莫非直直的盯着顧平安,&ldo;你以為你有什麼資格說我?如果不是你,她能住到醫院裡來麼?你晚上睡覺把枕頭枕高點,好好想想你這幾年都做了什麼,我們倆到底誰更沒人性?我看你才是被寵得沒有人形了,她得病多久了,你關心過麼?&rdo;她一句句指責質問把顧平安說的啞口無言。她辯駁無能。作為女兒,她實在太失敗。見顧平安不說話,莫非報複的目的終于達到。她高高的揚起了頭,長長的頸項優雅如天鵝,&ldo;我要離開這裡了。這裡再也沒有值得我留戀的東西了。我申請了去美國讀博。下個星期的機票。&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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