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深呼吸,情緒逐漸緩和,又點頭。
“青脊請你去,是為救治病人?”容非勉力鎮靜下來。
老頭再次點頭。
“是位……十七八歲的美貌姑娘?”他難以控制嗓音中的微顫。
如他所料,老頭承認了。
“她!她什麼情況!受傷了?生病了?她……”容非驟然前撲,兩手扶着老頭的肩,猛力搖晃,老頭快被他搖暈了。
燕鳴遠猛然記起,這回給他母親賀壽時,杜栖遲曾向勞神醫和小徒孫探讨藥物問題。當時,神醫的徒孫築昀說過,經過兩代人的努力,把祖輩毒|藥改良了,可協助青脊進行審訊,但他們缺乏試驗對象……
原本,築昀要跟随杜栖遲來長甯鎮,為她祛除毒性,但杜栖遲為瞞騙燕鳴遠,自己偷偷回來,因而築昀未曾随她。
可怕的念頭從燕鳴遠心底騰起,他咬牙道:“那位姑娘可是吃多了藥,杜指揮使控制不住,讓你前去施針壓制藥力的?”
老頭大驚:“你如何得知!”
容非聞言,隻覺天旋地轉,呼吸如堵,天地萬物幻作一片模糊。
這就是杜栖遲照顧秦茉的方式?
天知道不會武功的秦茉,孤零零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方,被他們折磨成什麼樣!
容非深覺五髒六腑如被人狠狠擰了數下,幾乎要吐,恨不得撒腿直奔驿館,沖進機關重重的地下密室将秦茉抱出。
緊咬的下唇滲出了血,他回頭目視燕鳴遠,眼眶水霧氤氲,容色透出狠絕與堅毅:“燕少俠,這回别再說什麼……你的麻雀會善待她之類的話!我!不!信!我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刀山火海也要闖一闖!”
受到了蒙蔽的燕鳴遠,怒意并不比他少,他忿然道:“算我一份!”
容非向越王作揖道:“王爺,此人入過驿館秘道,或許……咱們能從他口中知道一點詳情。但鑒于他失蹤時間太長,易引起青脊注意,可否請王爺派人保他一家老小平安?”
越王已明其意,此舉一則為保護證人及家人的安全,二則變相要挾這名大夫,迫使他合作。
半個時辰後,大夫的家人被接到秦家北苑,接受越王守衛的嚴密看管;而大夫也在容非等人的反複詢問下,道出其在驿館的見聞。
如衆人所料,大夫自踏入地道,就被蒙住了頭,東拐西繞後,進入一寬敞的房間。大夫談及内裡有四名女子,其中一白衣姑娘長發披散,躺卧在床,嘴上喃喃自語,卻一直處于夢魇,時而哭泣,時而尖叫,念念有詞,多為藥材或酒名。
大夫認出這是秦家姑娘,害怕得不知如何是好,而蒙了半張臉的女指揮使則讓兩名下屬按着秦姑娘,好讓大夫号脈施針。
過後,他們讓顧指揮使親自送他回家,并再三叮囑要他保密才離開,沒料到,過了半個時辰,他便被越王的人抓來了。
容非從大夫言語中得悉,秦茉居住環境尚可,因被灌下過量藥物,出現了神智不清的症狀,經過一番救治,已然清醒過來。
他心痛之極,雖因秦茉暫時安好而放下心頭大石,卻更加堅定了要立即救人的想法。
不論她心裡是否還有他,往後會是何種局面,他們還能否共度餘生,他都下定決心,孤注一擲。
折騰了半夜,餘人退下後,屋中隻剩越王、容非、燕鳴遠三人。一燈如豆,人影微晃,各自沉默不語。
越王自知攔不住這情根深種的青年,歎了口氣:“賀公子有何妙招,不妨直言,本王盡力配合。”
容非從胸前翻出父親留下的鑰匙:“我這兒有一鑰匙,與杜指揮使手中密匣的鑰匙孔大小相類,我計劃以假亂真,先迫使杜指揮使放人,屆時,請王爺将秦姑娘轉移至安全所在,确保她平安。”
他簡單闡述了盤踞在腦海數日的念頭,包括諸多細節,能獨自扛的,他自個兒扛了,盡量不牽扯越王、燕鳴遠,甚至八衛。
越王聽完,颔首:“大可一試。”
燕鳴遠拿着容非的鑰匙,細觀其紋理,似乎想起了什麼,又不敢肯定,猶豫片刻,道:“我從師姐處學了點粗淺的易容術,逃亡時……也許能用得上。”
三人分工合作,完善細節,夜深人靜時,容非不便再回他那小院落,遂讓南柳跑一趟,知會一聲,自己則與燕鳴遠同擠一屋。
他已數日沒睡着,精疲力盡,困乏不堪,然而越到重要關頭,越難平定心潮。
洗浴過後,燕鳴遠脫掉外衫:“容大哥,你此行兇險萬分,我知攔不住你,隻能幫你幫到這一步了。”
容非狐疑轉目,見他貼身穿着一件絲不像絲、銀不像銀的背心,更為惶惑:“你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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