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栖遲銳目帶着審視冷光掃向人群,她絕不認為,幾乎不會武功的容非膽敢孤身前來挑釁青脊。他身邊,除了隐藏的八衛,定然還有燕鳴遠和越王的人。
可乍一眼望去,均是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既無燕鳴遠那白衣翩然的身姿,也覓不到那幾名護衛的影蹤。
“杜指揮使意下如何?”容非生怕她拖延時間另作部署,“你強行扣押秦姑娘,不過是為了得到鑰匙,而今我已經給你送來了,你為何還不答應?”
杜栖遲不無疑慮,若他的鑰匙是真的,何以沒有在一開始拿來交換?
容非早備下一套說辭:“我此前沒才交出,一則不願将賀氏家族牽扯其中;二則,你應允善待秦姑娘,我天真地信了,認定我另有法子救她而不必暴露身份。時至今日,杜指揮使背信棄義,休怪我以此相挾!”
他自知此舉一是瞞騙,二是要挾,皆非他鄙棄的所為,但他若不挺身而出,無人敢走一步。
父親的遺物,怕是這輩子也尋不回來了,何不竭盡全力借這似是而非之物去救活着的秦茉?
橋上的民衆早因畏懼無妄之災,迫不及待退至岸邊,壓低了聲音,指指點點。
數百人注視下,經曆了三百年風霜雨雪的老石橋上,唯剩容非昂藏風姿傲然挺立。
西風疾吹,容顔如玉,衣袂飄飛,倒似一副遒勁有力的秋日畫卷。
杜栖遲凝視他片晌,手腕一翻,已扣上一把飛錐,意圖先把容非擊倒,然而她袍袖沒來得及翻動,後上方的枝葉繁茂處傳來一清冽嗓音:“小麻雀,對付容大哥這樣的文弱書生,用得着使飛星錐?”
不用回頭,她已知是燕鳴遠,“小師叔,你曾允諾過何事,還記得不?”
燕鳴遠飄然下地,凜然道:“我答應不幹涉你青脊的事務和行動,但不代表你可随意傷害絲毫不會武功者,咱們鑰華閣四大戒律的第二條是什麼?”
“戒持強欺弱,濫殺無辜,”杜栖遲揚眉道,“他弱嗎?他無辜嗎?不見得。”
她向顧起使了個顔色,顧起會意,雙手一抖,六支袖箭飛往容非,勁風淩厲迅猛!
燕鳴遠既應承不管青脊之事,他充其量能以門規約束杜栖遲,卻無法制止顧起。
圍繞石橋的數百人見狀,同時驚呼!
容非早已猜出杜栖遲要對自己下手,全神戒備,當袖箭分上下兩路直飛而來時,他快速踏出數步,避過袖箭。不料青脊另外兩名指揮使算準他閃避的方位,分别以鋼針、飛蝗石等暗器偷襲!
眼看容非立足不穩,即将命喪青脊之手,人群中忽然飛出幾枚梅花镖,後發先至,硬将暗器打落或打歪。
這手勁和準頭,正是賀家八衛中最善暗器的北松。他一旦露了行迹,迅速隐匿。
杜栖遲冷冷一哂:“妨礙公務!拿下!”
三名青脊中人閃身搶入人堆,而北松東繞西拐,瞬時沒了影兒。
“我倒要看看,賀七爺家的八衛,究竟有多大本領!”
杜栖遲一聲令下,手下的暗器齊往容非一人招呼。
一時間,容非叫不出名兒的各種飛镖、鐵橄榄、如意珠等飛襲而近,與此同時,又有數人從橋底、半路替他攔截。
當八衛中任意一人露面,即惹來青脊指揮使的捉拿,東楊、南柳等人四下亂竄,于街巷狂奔,以緻于場面異常混亂。
燕鳴遠勃然大怒:“杜栖遲!你欺人太甚!”
“那麼多人護着他,小師叔有何可心疼的?”她回眸,眼底盡是淡漠。
燕鳴遠火大了:“你!你到底要怎樣才放過他們!”
杜栖遲眸色一冷,右手疾擺,衆下屬齊齊罷手。
再觀容非,手裡仍緊攥着鑰匙,但原先一身幹淨整潔的青白袍子,已遭不少尖銳暗器割破,幸好八衛暗中相護之餘,其本人尚算靈活,上跳下竄躲過數十道暗器,雖滿頭大汗,略微狼狽,好在基本沒受傷。
杜栖遲端量着他,半張臉流露出罕見的歡愉:“賀七爺,好玩不?”
容非險些被打成篩子,猶自喘氣,搖頭道:“杜指揮使……我覺得,把鑰匙弄成幾塊丢水裡,再看你們撈個三五天,再拼個十天半月甚至更久,會比較好玩……要不咱們試試?”
他邊說邊從懷中取出一把匕首,抖落雕花鐵鞘後,匕首寒芒四射,可見極其鋒利。
“這匕首是從越王處借來的,不曉得好不好使。”
說罷,作勢往鑰匙上切。
杜栖遲豈能容他毀了鑰匙?要知道,哪怕撿回來重新拼接,也有可能因分毫之差而開不了密匣!
她不顧燕鳴遠的怒喝,左手一揚,一枚飛星錐以迅雷烈風之勢擊向容非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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