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桢聽見他咽口水了,心裡不免有幾分好笑。
“總有些人,看見肌肉就走不動路,指不定要趁着你不注意的時候偷偷占你便宜。”黎希還在說,而且因為太過代入已經生氣了。
段桢微微垂下眸,終于忍不住抓住對方的手指,握在掌心中,低聲問:“你說的有些人,是不是包括了你?”
黎希的臉迅速漲紅了:“你你别瞎說,我這是在叮囑你,為你着想,你怎麼能潑人髒水。”
如果剛才他的手指沒有在自己肌肉上戳來戳去的,段桢現在可能已經相信了他的話。
他感受到那根手指在自己掌心中扭來扭去的,想要掙脫又不敢用力,心底便先柔軟了一片。但是,昨晚的問題又突然從腦海中浮現出來。
“我有事情想問你。”他道。
黎希見他忽的正色,也跟着皺起眉:“什麼事?”
“你當初隐瞞身份來……追求我,是為了和我在一起嗎?”段桢直白地問道。
黎希臉上露出古怪的神色:“你說的這麼直接……”
他想了想:“我去追求你,當然是想和你談戀愛了,不然追你幹嘛。”
“但是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注定了無法永遠在一起。”段桢道,他的嗓音略顯幹澀:“你隻是想與我談一個短暫的戀愛?”
“你不會是一生隻認一個人那種性格吧?”黎希稀奇道:“談戀愛嘛,就算沒有其他因素阻攔,本就不一定能走到最後,在一起的時候快樂不就行了,而且我們說不定還沒等到世界分離就已經分手了。”
聽他用這麼随意的語氣說出分手兩字,段桢的心微微縮了縮。
“雖然我現在沒有恢複記憶,不知道我那時候是怎麼想的,但是你是一個普通人,壽命可能不到一百歲,你所認為的一生,對我來說也十分短暫。”黎希實話實說:“在我們國家,普通人都可以活兩百年,擁有魔力的人更是長壽,越是強大便越不受壽命的限制。”
他抛下一枚炸彈:“雖然你應該沒看出來,但是休利特其實快一千歲了,不過他有五六百年都是在沉睡。”
段桢的瞳孔放大了一瞬:“一千?”
“赫斯特他們好像有幾百歲,克萊門斯多少不知道,反正都是傳說中的人物。”黎希朝他眨眨眼,笑得有些惡趣味:“我的真實年齡也二百多了,這麼說起來,其實我是老牛吃嫩草呢。”
段桢沉默地看着他。
如果不是黎希自己承認,他真的沒有意識到對方已經二百多歲,在他眼裡,段黎希還是那個喜歡粘着自己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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