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說着,王譯信撩起官袍,跪伏在大殿門口,清亮悅耳的聲音穿透宮殿的牆壁,似一道道波紋一般蕩漾得很遠:
“若她無帝寵,不敢為庶子求娶皇家郡主,定國公府上幾位少爺,刨除三少爺和五少爺之外,妻子全部擁有皇家血脈,五少爺尚小,以定國公夫人對其寵溺疼惜,想來她會請皇上再下嫁公主。如此一來……唯有三少爺定親臣女,陛下曾經問過臣,為何公主郡主看不到三少爺的好處,您還不明白麼?公主郡主隻是不想您為難!”
“臣敬佩定國公為當世名将,敬佩定國公的功勳才華,臣如今也對臣妻情根深種,可是臣妻若用頭罩綠帽侮辱臣,臣會想臣妻是愛是恨!”
“臣以前糊塗過,臣明白夫妻之間不和諧,受到傷害最大得便是兒女。”
“定國公疼愛顧三少,正是因為定國公對其夫人的寬容,讓最疼惜的兒子卧病在床!”
“陛下寵愛顧三少,正是因為您對定國公夫人的縱容,讓顧天澤生可悲的背負着您私生子的名聲!讓他不好親近定國公,顧三少的性情剛烈,同樣侍親極孝,當對定國公夫妻失望之時,陛下,您就沒想過他會選擇死麼?”
王譯信目光極是深沉,穿透時間和空間的界限,見到本來已經突出重圍,追敵千餘裡,打下偌大疆土的疲憊将軍在沒有任何支援糧饷之下……接到京城的書信,最後……同番邦的都城同歸于盡。
固然有朝中大臣的算計,顧三少不是一心求死,怎會命隕。
“顧三少驕傲,他不想再做定國公夫人争寵的工具,不想再背負着世人的議論,亦不想再做陛下您的私生子!”
王譯信肩膀劇痛,身體向後翻滾了兩圈,重新跪好:“臣該死。”
沖出殿外的乾元帝一腳踹飛王譯信,憤怒道:“阿澤不是朕的私生子!朕擁有天下,什麼美人沒見過?用得上和小舅子夫人私通?朕便是看上臣妻,也敢弄進宮來,朕疼阿澤……看重阿澤,竟然被你們這群滿腦子污穢的人看作是朕……”
乾元帝又氣又怒,本來以為隻有王譯信胡思亂想,可他見到宮女内侍,以及司禮監掌印太監懷恩的目色詫異,什麼都明白,原來世人把阿澤當作他不敢承認的兒子!
一想到驕傲到骨子裡的阿澤被人非議出身,乾元帝心疼呐。
“不是臣懷疑顧三少的出身,定國公夫人所言所為讓人誤會了。”
王譯信毫不客氣的再捅了定國公夫人一刀。
即便定國公夫人此時在乾元帝心裡地位不一般,王譯信就不信還能比得過顧天澤!
定國公夫人敢算計瑤兒做妾,還嫁給庶子……這點王譯信絕對不能忍,不是打女人不是君子所為,他能沖進去揍那個欠揍的定國公夫人一頓。
慣得,都是乾元帝和定國公寵慣出來的毛病!
甯可被乾元帝惱羞成怒杖責,他也要報複定國公夫人,打沒定國公夫人的聖寵,看她以後怎麼嚣張?
不僅如此……王譯信緩緩的磕頭,“臣違背聖意,在陛下您面前出聲了,臣甘願領罰。臣不敢再理會定國公府的糾紛,隻求陛下能還臣女一個清白,定國公寵愛其夫人,縱容她為非作歹,壞人名節,臣女也是臣的掌上明珠,臣容不得旁人算計她為妾。臣大膽說一句,就算是定國公所謀成功,臣甯可養着臣女一輩子,也不會讓她去做什麼貴妾!臣沒臉提祖上,可臣的女兒絕不收此侮辱。”
“王譯信……”
“臣這就去宮門口領罰。”
王譯信不等乾元帝多言,起身向宮外走,杖責他早有準備,在宮門口受廷杖也可讓世人知曉,定國公夫人是怎樣的一個陰狠毒辣的婦人!
趴在地上,王譯信眼睛一閉,“打罷,重重的打。”
執行廷杖的人彼此看了一眼,手中的廷杖有千斤重,從沒見過挨廷杖的人主動提出狠狠打自己,“王大人……”
“慢着,慢着。”
懷恩公公一路小跑趕到宮門口,今兒皇宮實在是太熱鬧了,讓他這樣在乾元帝身邊伺多年的人都受不住,“你們過來。”
“公公有事請吩咐。”執行廷杖的人躬身道:“是重還是輕?”
懷恩公公撇見王譯信視死如歸的模樣,暗自搖頭,以為他是傻的,其實王四爺聰明得緊呢,打蛇七寸,正好戳中陛下的心事,如果說方才陛下還對定國公夫人存一分的寬容,如今隻怕陛下恨不得親自撸了定國公夫人的诰命……隻是定國公……懷恩公公歎息一聲,舍不得定國公夫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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